十三沒有回答,他從懷裏掏出了一塊玉佩遞給楚瑤,楚瑤有些遲疑,「這是?」
「進宮。」
他吐出言簡意賅的兩個字,楚瑤愣了一下,接過那塊玉佩,看著上頭錦鯉戲水的圖案問道:「你家主子讓你送來的?」
十三點了點頭,然後又拿出了一張畫在紙上的地圖和畫像,他指著地圖上的偏門,「這裏。」
「從這裏進去嗎,可是我不認識路,到時候有沒有帶路的人?」
楚瑤歪了歪頭,看了一眼十三指的地方問了一句,後者點了點頭,然後抬眼看,「好了?」
「什麼好了?」楚瑤有些疑,看著十三詢問的眼神頓了頓,「你是問我是不是準備好了嗎?」
後者沒有回應,楚瑤撇了撇,「自然是都準備好了的。」
聽到這樣說,十三垂下眼眸,把另外一張畫像在了地圖上面,聲音裏帶著些叮囑,「此人。」
楚瑤跟著低頭去看,畫像是一個子,旁邊寫著名字,「安然公主,這是誰?據我所知,皇室中可沒有一位安然的公主。」
十三抿了抿,「和親。」
楚瑤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哦了一聲,他又繼續道:「注意。」
「勿敗。」
看著惜字如金的十三,楚瑤皺著眉,「多說幾個字這麼難嗎?」
十三錯開眼神不理,後者認命的閉了閉眼睛,「算了,你是大哥。」
代完了所有要代的事,十三就離開了,楚瑤看著他留下來的地圖和畫像,過了一會,綠意過來敲門。
「小姐,你睡了麼?」
楚瑤頭也沒抬的應了一聲,綠意推門進來,見房間里除了楚瑤沒有別人,頓時臉上的笑容就有些僵。
聽見門口的人許久沒有靜,楚瑤疑的抬頭去看,就看到綠意站在門口發獃,而且好像看著和平時有些不一樣。
楚瑤著下仔細的打量著綠意,這才發現,這小妮子好像塗了口脂抹了胭脂甚至還換了新服。
嘶了一聲,見郎也不必要這樣隆重吧。
「看你這表,像是很憾房間里只有我一個人啊。」
調侃著綠意,後者回過神來聽見楚瑤的話,臉上瞬間浮起了兩抹可疑的紅暈,「小姐慣會取笑奴婢。」
「哦,那這麼晚了,你這幅打扮是準備見誰啊?」
綠意又又惱的看著楚瑤,語氣也有些不好意思,「小姐!」
黑暗中,有一個影的溜進了楚瑤的院子,看著主屋還亮著燈,貓著腰走了過去。
窗戶沒有關,蹲在窗戶下面就聽到了楚瑤的笑聲。
楚瑤哈哈一笑,不再拿打趣,綠意緩了一會,把手裏端著的甜湯放到了桌上。
「小姐去參加百花宴,可有準備什麼嗎,我聽其他人說,每個人都要準備一項才藝。」
楚瑤拿著勺子攪了兩下碗裏的甜湯,喝了一口才慢悠悠的開口,「有這樣的事?之前我都沒有聽說過。」
綠意聽到楚瑤說不知道,頓時就有些著急,「百花宴迫在眉睫,小姐你又什麼都沒準備,這可如何是好?」
後者有些漫不經心的攪著碗裏的甜湯,「急什麼,之前沒準備現在準備不就好了。」
「小姐是有辦法了嗎?」
「嗯。」楚瑤又喝了口湯,「我準備彈琵琶。」
窗戶底下貓著腰的人沒有看到楚瑤的臉有沒有毀容,倒是聽到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
「你說的是真的?」
翌日,楚飄兒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有些驚訝。
早晨醒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臉有些發紅,但前一天晚上的已經褪去了,侍正在給塗藥膏,然後就聽到了下頭的人稟報說楚瑤要在百花宴上彈琵琶。
推開塗藥的侍,心有些激,自然而然的忽略掉了楚瑤怎麼進宮的事。
「既然這麼有竹,那我就要好好謀算一下,怎麼讓我這個好姐姐出醜比較彩。」
楚飄兒出了一抹惡毒的笑容,旁伺候的侍都不約而同的低下頭去。
下午的時候,楚瑤帶著綠意出門去買東西,如今楚青雲不想看到,李氏也懶得逢場作戲,門房也不敢攔。
只能等前腳楚瑤離開,後腳小廝就去了主院,李氏正在染指甲,仙花挑染出來的紅十分艷麗。
聽到楚瑤出府,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大小姐要出去就讓出去,若是去賬房那支銀子就說沒錢。」
底下的小廝應了一聲就退了出去,一旁的嬤嬤遲疑了一下開口,「夫人不派人跟著嗎?萬一大小姐又在外頭惹了什麼事,讓將軍知道……」
李氏哼了一聲,毫不在乎的說道:「那不是更好?最好讓那個小廢做出一件無力掩蓋的醜事,讓將軍一怒之下趕出府,或是給杯葯一了百了,這才是順了我的心意。」
嬤嬤低著頭不敢應,李氏看著挑染好的指甲笑了一聲。
楚瑤帶著綠意去藥房買了些尋常的草藥,然後就去茶館喝茶,剛喝沒兩口,天邊的烏雲就聚攏在了一起。
綠意看著窗外黑乎乎的天,有些擔憂,「小姐,這天怕是要下雨了,我們還是快些回去吧。」
楚瑤慢悠悠的喝了口茶,「不急不急。」
沒過一會,雨就落下來了,雨珠飄進窗戶,綠意看著窗外的大雨皺著眉頭,楚瑤瞥了一眼,然後又繼續喝茶。
樓下大堂里說書先生正好說到彩的地方,一片好聲,椅背往後一蹺,扭頭去看。
然後直直對上了一雙漆黑的眼睛,眼睛的主人迅速跟錯開眼神,楚瑤瞇了瞇眼。
一壺茶喝完,雨也小了些,楚瑤起下了樓,跟門口賣傘的老伯買了把傘,帶著綠意離開了茶館。
茶館的二樓,一個人目送著們消失在街角。
楚飄兒趁著下雨,帶著的侍進了楚瑤的院子,看門的那個老媽媽已經被支走了,翻出了楚瑤放在柜子裏的琵琶,二話不說就拿剪刀剪斷了幾弦。
「我倒要看看到時候你拿什麼彈。」
看著自己的傑作,十分得意的笑了笑,彷彿已經看到了楚瑤出醜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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