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這是趙恆之他們正在做的事。

「趙大人，不帶我悉悉？就是客人，也該一盡地主之誼啊。」趙恆之笑得溫潤無害，任誰見了也覺得翩翩佳公子，可誰知道卻是個切開黑的毒毒舌？

一大早被請來的孫子名好氣哦的，但還是要保持圍笑。雙手疊默默在手心寫了個「忍」，再想想一會還有好戲看，他才深呼吸道「大人這邊請。」

趙恆之拿足派頭，側頭朝姚羽然一笑，二人攜手施施然往前。

「大人，今兒是公事，您帶著夫人……怕是不妥？」在孫子名的示意下，一不配擁有姓名的小職員「善意」提醒道。

聞言，趙恆之笑意不改，回頭道「怎麼，你有意見？」我是老大我說了算，你一個小嘍啰瞎比比什麼？

「不，不敢，只是這不合規矩？」小職員著頭皮道。

講真，前幾日見孫子名被懟得毫無還手之力，他一度想改換一條大抱，但誰知道他是不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風一時，之後卻華麗麗地被老狼幹掉呢？所以，他只能暫時抱同知的大。唉，還不是為了混口飯吃，他容易嗎？

姚羽然拉住趙恆之，疑道「不合規矩？不好意思啊這位小哥，請問是什麼規矩？你不妨給本夫人說說？」

語塞的小職員「……約定俗稱，就，就不必說了吧？」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趙家人一個比一個難纏。

「哦。」姚羽然冷漠臉，翻白眼道「不好意思，本夫人初來乍到不知道什麼約定俗，要麼你給本夫人講出個所以然來，要麼閉上你多管閑事的，ok？」

「哦，磕？」小職員迷茫臉。

作壁上觀的孫子名見小職員還沒幹嘛就敗下陣來，不悅地瞪他一眼，抬了抬眼皮看向前一秒潑婦狀后一秒溫文爾雅的姚羽然，嗤之以鼻之餘與小職員想到一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變臉的速度跟京劇似的。

本不在這小事上糾纏，可姚羽然沒打算放過他，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於是笑得端莊大氣，腳下不疾不徐，姿態嫻雅，與方才農村出來的土包子樣判若兩人，只是說出來的話就不那麼妙，「孫子……孫大人？」

吃夠名姓的虧的孫子名額角青筋，心裏問候了一道九泉之下的爹地，端著鍋盔一樣的臉冷哼，直接無視姚羽然，撇過腦袋看向趙恆之，不不道「希趙大人理好家事再談公事。」我去你大爺的孫子！

姚羽然這會扮演的是進退有度的知府夫人，當然不能跟一般計較，笑意不改道「原來孫子……孫大人是拿鼻孔看人的，果然，上樑不正下樑歪，莫怪有那般沒眼力見的下屬，恆之

，新上任三把火可以燒起來了。」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孫子名，波瀾不驚地回到原位。

不知道一句話嗎，寧得罪小人，莫得罪人，孫子名你好樣的，既然如此，姑還缺個孫子，以後不你可勁裝孫子姑「姚」字就倒著寫。

趙恆之冷眼掃他，皮笑不笑道「說到家事，孫大人可要看好後院二十幾房姨娘，否則哪天後院失火可就來不及了。還有，孫大人一把年紀到底不必年輕人，可要悠、著、點。」

臉青白的孫子名咬牙道「多謝大人關心。」我忍！

一來就針尖對麥芒，火花子噼里啪啦，隨行人員表示怕了怕了，默默落後一米，生怕城門失火殃及他們這些個池魚。

幸好，由於覺得自家親親娘子了委屈，趙恆之忙著安，沒空毒毒舌，一時相安無事。

知府衙門距離趙府不遠，不多時一行人便到了。其實衙門大同小異，只是簡陋與高級和更高級之分。本該由孫子名親自介紹，可被氣得一佛升天二佛涅槃的孫子名哪肯開口，倔強地不說一句話，最後由一看上去就老實的小職員戰戰兢兢地開口介紹。

趙恆之只是來混個臉——記住各分部小職員的臉，調查過後，能用的用，不能用的拜拜了您嘞。且也不想再看見孫子名的便臉，大致見過各部的人便打道回府。

「大人，您可還好？」直至趙恆之等人走後，方有小職員著頭皮表示安，沒辦法，神仙打架，為小鬼的他們可不敢瞎摻和。

孫子名冷笑，抑著怒氣道「好，怎麼會不好？且等著看好戲吧。」他可是安排了份大禮送給趙恆之，這會應該在簽收的路上，「哼，黃小子膽敢跟老夫斗！」

然鵝，他所謂的好戲並未如期上演。

不多時，趙恆之如期那般折回，但並沒有預想中傷痕纍纍面盡失的模樣，反而心倍兒爽，如玉的俊笑如春風，在孫子名驚詫的神中手一揮，阿大一手拎一個，阿二扛一個，一扔，三個黑人以狗啃泥的姿勢降落在孫子名等人面前。

「啊不好意思，來遲了。」姚羽然邊走邊踹，一高大魁梧的黑人就跟個輕巧的毽子似的隨的腳步前進，而後稍微一用力，該二百來斤的黑人不偏不倚地險些砸到孫子名不可名狀的部位，之後華麗落地，「啊再次不好意思，這人太重了，準頭不太行。」

眾人「……」重？重你個大頭鬼！請恕在下並未看出尊夫人哪裏覺得重好嗎？這愉悅的笑容，這輕鬆的語氣，這瀟灑的拍手算怎麼回事？在心裏狠狠吐糟一番后，默默後退，二百來斤的人都玩兒似的，他們這小胳膊小的算什麼？

「孫大人，本初來乍

到就遇刺，這事……當然，本也不說怪你，只是人生地不的不好辦案，所以此事就有勞孫大人，畢竟您老已經悉了十年，肯定輕車路吧？很好，三日後本要看到結果。」

先聲奪人的趙恆之劈頭蓋臉地將話都說了，本沒給孫子名反應的機會，等他理清思路，「？？？」沒被教訓一番就算了，竟然果斷殺個回馬槍，查案？查個屁案，明眼人都知道這是誰幹的，所以這是要他自斷臂膀？

姚羽然嗤笑，派出這麼幾個不樣子的，是看不起誰？既然註定水火不容，那不妨多多添油加醋，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因此不餘力地嫌棄道「青天白日的穿黑，你當我瞎呢還是路上誰瞎呢？咋不大半夜的穿白，本夫人要是心好還能獻唱一首『你是電你是你是唯一的神話』呢。」

「再說，好容易憋出個屎蛋蛋，啊不，昏招，是讓你派幾個弱來過家家的還是讓人來給本夫人練手的？哦，說練手還是抬舉他們了。至於練膽大可不必，本夫人可不是嚇大的。」

「最後，免費送在座的各位一句話，手之前是不是該了解敵人的實力？兩眼一抹黑就敢出招，你是想死呢還是想死呢？想是的不妨報名，講真，養了這麼久，本夫人十分需要活絡活絡筋骨。」

「……」

見姚羽然拍拍屁準備走人，趙恆之不不慢地扔下一句，「三日後本要看到結果。水落石出皆大歡喜，若孫大人辦事不利，本會直接奏請聖上準許孫大人告老還鄉。啊，或者米縣不錯，孫大人應該略有耳聞吧？」

當然，他這話只是嚇唬人的，米縣這麼好的地方，怎麼能讓人糟蹋？要也是別的連名字都不配擁有的山旮旯。

孫子名目送耀武揚威的夫妻倆遠去，眼前一黑，表示想立刻去世。

小職員們頓時慌了，掐人中的掐人中，找大夫的找大夫，半分不見先前可疑表現出來的趾高氣揚，心裏只有一種覺，影無限大！

前任知府柳忠權鐵面無私是鐵面無私，就是辦事死板，但人心服口服不敢忤逆，可如今這趙大人，絕對是個狠人。看看昏迷不醒的孫子名，再看看早不見人影的門口，結盟排趙恆之的小船搖搖墜。

「我慫了。」

「我想溜了。」

「那孫大人……」

「救人救到底，那再等等？」

「就等等，不能再多了，小命要！」說著，該小職員還暗示地看了看早先被丟進來的昏迷不醒的黑人，「家裏有老下有小，馬虎不得，馬虎不得……」

房頂揭瓦的姚羽然出詭計得逞的笑容，滿意道「下馬威20，就問孫子你服不服。」用手指了指下頭神各異的

幾人，「趙恆之你好好看看，哪幾個能用，哪幾個欠教訓的，自己掂量掂量。」

趙恆之撅起屁認真看，邊點腦袋道「娘子放心，為夫會仔細看清楚的。嘖，只是那小肚腸的沒事吧？」

「小肚腸？」

「說兩句就要昏倒，不是小肚腸是什麼？嗯，或許連腸都比不上。對不起，侮辱可的小仔了。」

「……」

第二回合，ko。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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