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第三日,終於有人上。
但……不是城之人,而是反常地大張旗鼓而來的傾悅公主和駙馬爺,沒啥,一個小小的同知都能給知府下馬威,小夥伴是公主還不能顯擺顯擺了?
當暗眼線見公主和新任知府的夫人手挽手一起走,再有駙馬與新任知府見面就談笑風生的畫面,速跑回去打報告。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一進門,倆姑娘收起誇張的笑意,禮貌又不失疏離地一笑,什麼姐妹深,統統見鬼去吧。而趙恆之與慕乘風,微微一笑,各自麗。
嗯,的確麗。
知道消息的同知略心慌,眼睛一瞪,追問道:「你說什麼?傾悅公主與趙夫人同姐妹,駙馬爺與趙恆之比金堅?不對啊,當初司打得轟轟烈烈,現在是鬧哪樣?」
如此離奇的畫風他不接,拒絕三連。
比金堅?眼線暗自揣這個詞,咂一下,當初還聽聞駙馬爺與趙恆之斷袖之好的流言,所以這麼說好像也沒錯?相相殺的事兒,誰能說得清楚?對於孫子名這個疑問,眼線只能無助搖頭。
「再探!」
不多時,眼線再次氣吁吁地返回道:「小的剛才打探到,公主與駙馬準備在趙府住一段時日!」從此趙恆之也擁有的自家的府邸。
「什麼?!快,通知各部人馬,上門拜見去!」
彷彿憑空出現的趙恆之他不放在眼裏,可公主他不敢怠慢,尤其是莫名其妙開始寵的傾悅公主,誰知道趙恆之那無恥小人會不會惡意中傷他,導致傾悅公主給皇帝煽風點火?講真,十年同知,他真覺夠了。
人吶,哪能總在原地踏步?所以,馬不停蹄地拍起傾悅公主的彩虹屁吧。
「稟報大人,同知孫子名帶城各部前來拜見。」
「喲呵,來得還快嘛。」姚羽然出揶揄的笑,打趣道:「瞧瞧咱們傾悅公主和駙馬爺這架勢,嘖,而生畏,而生畏啊。」
慕乘風聽出語氣的不滿,面微冷,吩咐道:「就說我與公主歇下了。至於趙大人是否接見,本駙馬便不知了。」
接見?趙恆之嗤之以鼻,本大人是你們想見就見的?邊兒涼快去。
於是,滿廳的人無人理會等待回復的阿大,有那麼一刻,壯實的阿大忽然孤單,弱小,又無助,茫然地看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眾人:「???」他是誰,他在哪,他該幹什麼?
姚羽然一見阿大茫然的神,撲哧笑道:「可憐的孩子。好啦,古有三顧茅廬,今兒就讓那幫子人一顧再顧吧,否則咱趙大人的臉面往哪兒擱?」
「小的該……怎麼說?」
「就說我們都安睡了,改日再說吧。」
然鵝,漸行漸遠的阿大莫名覺得主子們的笑聲愈
發放肆,嗯,走到府門口都可以約聽見,各位可自行想像。
所以當阿大說出如此冠冕堂皇又分分鐘站不住腳的理由后,孫子名的臉瞬間黑了,睜眼說瞎話打誰臉呢?當我耳聾是不是?可形勢比人強,他能怎麼樣?沉的目一掃,揮揮手帶走眾跟班。
「打臉一時爽,一直打臉一直爽,所以本夫人決定了,不止要在位上碾孫子名,還要讓歸去來狠狠地鴻運樓!諸位可有信心?」
眾人笑而不言,此無聲勝有聲。
而抱著孫子遛彎的侯夫人恰巧遠遠地將這一幕收眼底,不知怎的,明明看起來很和善的笑容卻脊背一涼,心裏頓時冒出一個想法,有人要遭殃了。
孫子名可不知道自己想結的對象已經夥同自己的眼中釘組「掃孫聯盟」,只是在心氣不順地意難平。
想他叱吒城十年,在前前任知府犯事之後,他以為自己是信任知府的不二人選,可鐵面無私的柳忠權無地打破他的幻想。不是沒想過柳忠權拉下馬,然鵝那剛正不阿的勁兒,他惹不起,真的惹不起。
這一等,就是五年,再加上先前爬滾打的五年,十年啊,人生還有多個十年?何況是人到中年的孫子名。
好容易,盼來柳忠權的調任江南的消息,他本來高高興興地在家等調令,然鵝,去向米縣的聖旨再次打破他的幻想,高高興興?翹首以盼?我呸,撕了趙恆之的心都有!
其實,若換個德高重之人,他或許就沒這麼大氣,可將他打敗的是以名不見經傳的小縣令!公平來說,也不算名不見經傳,好歹被人狀告上京兆府過,哦對了,還引進那什麼勞什子地瓜,喲呵,這功績,可真了不得!
好吧,給過下馬威,他心氣順了幾分,本想再晾趙恆之幾日,再慢慢尋錯上告,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愣頭青不就解決了嗎,知府之位還不是手到擒來?可為什麼,為什麼要半路殺出個逐漸寵的公主?
「我自問這輩子不是大大惡之人,老天爺為什麼就不能讓我如意?」
默不作聲的小廝默默在心裏吐槽,是啊,不是沒做過傷天害理之事,只是不擇手段地搞垮對家的酒樓,只是偶爾強搶個民抬二十好幾位分的小妾,只是極其地偶爾收下頭的供奉,只是……唉,有點多,本記不清。
「我就不信了,同姐妹?比金堅?只要我馬屁拍得好,還怕不得公主的眼?對,就這麼辦!你說,公主不會像之前那倔犢子一樣油鹽不進吧?」
被點名的小廝:「……小的不知。」公主誒,是他一個小廝,還是個不配擁有姓名的小廝能知道的?自家主子這氣急敗壞的樣子不好,真好不好。
「不知道?不知道你還擱著站著幹嘛?趕的,去打聽清楚,打聽清楚了再回來稟告我。」孫子名不耐煩地揮手,起向院走去,如此糟心,必須找朵解語花來樂呵樂呵。
孫子名沉浸在溫鄉時,姚羽然等人正在開座談會。
「木家的事?」為偽青梅竹馬,姚羽然覺得有必要關心一下。但在開口之前,提前給趙恆之打預防針了——親親抱抱舉高高,免得一不小心又打翻醋罈子。說來,越發覺得自己是養了兩個兒子,且趙恆之還是不聽話的那個。
聞言,慕乘風掩去一閃而逝的無能為力,含笑道:「皇上下召還木家清白,封號與府邸皆歸還,我尋了當年在木家的老人暫且打理,往後的事……往後再說吧。」
姚羽然頷首道:「如此便好,也算全了你多年的心愿。對了,文知理那兒你打招呼了吧?千萬別客氣,替我們多招待招待他。」
即便文知理彷彿沒有對他們造什麼實際的傷害,可那種被惡犬盯上,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被咬一口的提心弔膽的滋味可不好。所以,能打司要點神損失費嗎?
蕭傾悅笑瞇瞇道:「趙夫人放心,駙馬早就安排好了,牢裏想招待文知理的可不。那,咱們來談談酒樓的事吧?」當著原配面前熱聊,你們是想造反?
心知蕭傾悅的小心思,姚羽然不著痕跡地對慕乘風揶揄一笑,轉頭看向趙恆之,逗趣道:「wuli趙大人,咱們那樓什麼?」
終於被安排上場的趙恆之忙打起神道:「歸去來。別問我什麼意思,問就是沒意思,就圖個新鮮,總是什麼樓什麼樓的俗氣。」
也不知那日是誰倚紅又疊翠?輕搖摺扇的楚簫笑而不語,畢竟是知府嘛,給點面子好了。
「不錯。」慕乘風投去讚許的目,又道:「誰執筆?」
趙恆之默默回去,鬼點子他有,怡花簡他也能糊弄,可真要上枱面的,還是算了,免得貽笑大方。
「你們也別瞧瞧這,瞧瞧那的,本夫人可沒打算讓你們寫。」姚羽然掃了貌似在謙讓的慕乘風和楚簫,拍板道:「誰題的字兒最?必須是皇上啊,所以,勞公主與駙馬再跑一趟?」
蕭傾悅:「……」又掏錢又筆題字的,不得不說,姚羽然這大真抱對了。
略微失落的慕乘風頷首道:「都是為了歸去來。」從未想過有一日竟吃起皇帝的醋,只是皇帝的字兒寫得有他好嗎?不服氣。
「菜單的事兒你們不用管,給我。還有一件事兒,就是怎麼轟轟烈烈地開業。」
想也知道孫子名的打肯定不會遲到,姚羽然哼哼,可有我在,不僅讓你遲到,還要你早退。試問,還有什麼比拳頭更好說話?
只是剛開業的打打殺殺不好,必須紅紅火火呀。
蕭傾悅和趙恆之同問號臉,疑道:「有父皇/皇上的題字,有本公主/本陣還不夠轟轟烈烈嗎?」
「還沒開始打就亮底牌,這不是商人所為。」楚簫道。
「我想……羽然應該是別有計劃,對付孫子名的?」慕乘風窺一知三道。
「bingo,答對了。」姚羽然帥氣地打了個響指,解釋道:「反正他遲早要對付趙恆之的,等著別人來套路自己,不如甕中捉鱉。這事不提,先說說怎麼廣而告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