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路進了楚地,這回倒是不像是上一回那般,四都是戒嚴的。
駱晴他們就連通關的文牒都沒拿出來,只是稍稍檢查了一下馬車的東西,就順利進了楚地的城門。
一路進去,這墨瀾也早已不知何時就已經和無月換了位置,此時湊到了駱晴和李曄的面前,就嘀咕道:“這雖然盤查松懈了,不過我看著,這守衛倒是沒什麼差池。”
看著來來往往巡邏,并且十分整齊嚴肅的士兵,墨瀾又道:“這倒是能夠看得出來,咱們這位新楚王,治理有方啊。”
百姓們,終于臉上也瞧不見什麼惶恐了,偶爾能瞧見幾分笑容,可見日子的確是過得不錯的。
駱晴不可置否,扭頭就對墨瀾道:“此番我們進城,主要還是采買一些資,然后休整一二的。”
“如今咱們份沒有暴,這倒是一件好事,總也不至于打擾到他們的生活。進城以后記得低調一些,我們三日后就出發。”
一聽能有三日的休息時間,墨瀾的心倒是稍稍好了一些。
想著上回過來的時候也沒吃到什麼好吃的,暗暗下定決心,這回一定要花一整日的時間,將楚地的大大小小街道,給全部逛一遍。
只是…
墨瀾看著遠的夕,看著此時已是夕西下的時辰了,難免也忍不住嘆了口氣。
說是三日,其實滿打滿算,也只有兩日。
當天因為天已經晚了,駱晴他們一行人到了客棧以后,就直接收拾東西,先歇下了,唯有墨瀾那個八卦的人,在客棧一樓坐了好一會兒,說是要跟人打聽消息。
“草藥是從京城帶來的,這些時候偶爾會研磨一些,進山所需要的草藥倒是不問題。就是…”
駱晴想了想,說道:“我們上次進山,是冬日。而那異象,也是在冬日瞧見的。不過現在我們手上也只有一塊玉璧,我…”
駱晴正在和李曄分析一些此次進山的事呢,話才只不過是剛剛說了一半,屋外就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駱晴,駱晴!”墨瀾的語氣有些急切,說道:“不好了,出事了。”
“...”駱晴總覺,墨瀾這個人,現在還真是有點兒一驚一乍的,故意磨蹭了一會兒,才去給他開門。
“你在樓下打聽消息,打聽出來什麼了?這麼咋咋呼呼的?”駱晴打了個哈欠,出一副自己已經很困了的表出來。
大概就是想告訴墨瀾,沒什麼正經事,趕滾蛋。
然而,墨瀾卻忽然問道:“先前還在楚地的時候,你在除掉楚王時,是不是曾經救過楚王妃。好像,姓什麼,張氏?”
駱晴被這麼問得一怔,稍稍顯得有些意外,不過當初這事兒,他們幾個親近的人其實都是知道的,并不是什麼不可告人的。
“是啊,怎麼了?”
駱晴想起那個張氏,當時也是看在張氏和楚王不是一路人,顯然是不會同流合污的那種,才選擇了幫助的。
楚王死后,張氏帶著兒子就銷聲匿跡了。
據說帶走了不的銀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可現在駱晴聽墨瀾這麼一提起,還是一副慌慌張張的樣子,不免就凝眉問道:“怎麼?張氏母子,出問題了?”
“對!”墨瀾連忙,就將自己剛剛在一樓跟人打聽到的消息,都跟駱晴說了。
楚王死后,張氏帶著楚王府的銀子就跑了,當然大部分都是自己的一些嫁妝,和這些年積攢下來的銀錢。
的份特殊,帶著兒子回自己的母家顯然是不可能的了,因此決定居山林,找了一僻靜的深山居住。
張氏的兒子,年紀還小,不過楚地認識他的人不,張氏便琢磨著,等到兒子年紀大了,相貌變得和從前不一樣了,他們再出去,換個地方居住。
當時楚王驟然死了,楚地雖然沒有,但是實際上當時楚王的很多妾室,都是他搶回來的。
這些人們得知楚王死了,也都紛紛跑了,其中有些人卷走了楚王府的大量銀子,連庫房里頭的也沒放過。
新的楚王登基以后,想要做事,但是手上沒有銀子,在得知了這件事以后,自然要找上這些人,讓們將那些不屬于們的銀子都出去。
好在,張氏為人低調,小日子過了半年,也沒有被發現。
奈何世上沒有不風的墻,張氏邊的一個婆子,看著懸賞張氏的銀子,不免就了心,將張氏給出賣了。
張氏母子被抓了回去,楚王勒令他們將卷走的銀子出來,并且還要將他們關起來,幽終生。
“...”駱晴聽完,不有些唏噓。
是實在沒想到,這事兒當中還發生了這麼多的變故。
這些子,起初的時候的確可以說是沒有選擇,但是到后來,們能夠解,帶上一些己銀子走也就是了。
何至于將楚地庫房,那些原本要用之于民的都帶走?
“人現在已經被關押起來了?”駱晴嘆了口氣,便問道:“只是幽嗎?你還有打聽到什麼別的消息沒?”
墨瀾聽了,便回答道:“據說只是幽。可是,這幽的事你也知道,誰知道張氏母子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呢?”
“我就是覺得,你當初既然選擇救了張氏,那麼應該就是因為覺得,張氏母子不是壞人。所以…我聽說出了事,就來找你了。”
“知道了。”駱晴的表,顯得有些凝重,扶額以后就道:“這件事,略微有些難辦。今天就先這樣吧,我累了,想休息了。”
新的楚王,據說是個會為百姓著想的。
如此看來,就算是幽,應該也不至于表面上是幽,實際上背地里就將人家給殺害了吧?
床榻上,駱晴一直在想這件事。
弄得翻來覆去的,有些睡不著。
側的李曄像是留意到了駱晴的況似的,側過來以后,就抱住了駱晴,問道:“你是不是在想張氏母子的事?”
雖說駱晴暫時覺得沒事,今天又累了一天想休息了,可一聽墨瀾說了這事兒以后,也的確是難以安心的。
“嗯。”駱晴猶豫了一下,說道:“依我看,不如…”
都不等駱晴說完呢,李曄那兒,卻是答應道:“好啊。”
“...”駱晴問道:“你知道我想說什麼嗎?你就答應。”
“我知道。”李曄笑著,手了駱晴耳邊的鬢發,聲道:“你想做的,無非是去救張氏母子而已。況且…”
“但凡是你想做的事,我都會幫你的。所以,不用聽完,我就能回答。”
駱晴心頭暖暖的,這兒既然和李曄已經說好了,駱晴也就連忙起,換了一方便夜里出去的夜行,就要出去。
回頭時,卻見李曄也換上了夜行,一副要和駱晴一起出去的樣子。
駱晴也沒拒絕,知道李曄那子也攔不住,二人從窗戶里翻了出去以后,踩在楚地民房的屋檐上,一路去了楚王府。
楚王府,即使是夜里,還是戒嚴著的。
駱晴和李曄找了一大樹藏起來,駱晴看著巡邏著的那些士兵,不免就凝眉看向了側的李曄。
“看來,咱們這位楚王殿下,還真是小心翼翼的呢。這是,唯恐來了人,將這些子給劫走嗎?”
駱晴歪著腦袋,用袖箭對著比劃了一下。
人數太多了,即使是用袖箭能將其中的絕大部分人放倒在地,可是看著這些人訓練有素的樣子…
駱晴覺得,即使是能瞬間放倒一大部分人,另外的一部分人也會在判斷他們遭遇了敵襲以后,立即將信號給放出去的。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這樣一來,駱晴他們就無法潛了。
正僵持之際,駱晴覺得繼續這樣耗著也不是辦法的時候,忽然遠傳來了幾聲打更的聲音。
在駱晴沒有察覺到的時候,聽見打更聲的李曄,眼神忽然就了一下,然后轉頭看向駱晴,說道:“我有辦法了。”
駱晴問道:“什麼辦法?”
“這個嘛,簡單。阿晴,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兒,我回來之前,你什麼也別做。”
李曄卻忽然一笑,從樹上跳了下去以后,進了一旁巷子的深。
駱晴不明所以,不過李曄很自信,等著也就是了。
果不其然,才過了須臾,忽然遠剛剛傳來打更聲的方向,就傳來了一個人的喊聲,那人嚷嚷道:“不好啦,不好啦,著火了。”
楚王府這邊的人聽見靜以后,立即就派了一小隊人過去查看況。
剛巧,也就是這會兒,守衛竟然松懈了。
李曄看著眼前的場景,角一勾,就道:“人往往就是這樣的。當他們有了一個焦點的時候,就容易忽略真正潛在的危險。”
“...”
駱晴不可置否,便被李曄拉著,找了一好地方,潛進了楚王府里頭。
楚王府外戒備森嚴,里頭的人倒是不多,駱晴和李曄輕而易舉地就避開了人后,就抵達了楚王府的后院。
據說,楚王也沒有將那些子在地牢里,而是將后院整個封鎖了起來,命人把守著,不讓們出去。
楚王府的后院很大,畢竟這里曾經也住著上百人呢,十幾個妾室,還有邊伺候著的人,以及他的孩子們,都是抓在這兒的。
此時夜已經深了,基本上瞧不見什麼燭火,但是遠遠的,駱晴卻瞧見,王府的盡頭,有個墻的地方,有人正在燒紙。
那人蹲在地上,太遠了駱晴看不清楚,但應該是個人。
靠近以后…
看著那背影,駱晴忽然覺得有幾分的悉,倒是很快就認了出來。
是曾經的楚王妃,張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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