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十分興,尤其蕭畋握著他的手拉弓殺了一隻野兔,讓他激得小臉都紅了。
「還要不要玩?」蕭畋低頭問他。
「要,要。」包子連連點頭。
「好,抓嘍!咱們走,駕——」
「喂喂喂,蕭畋,你給……給我等等!」黃旭策馬跟其後,又小聲嘟囔道,「這是當你親兒子了吧!」
黃旭覺得,自己這個真正當了爹的,都沒有他那麼張呢。
兩個時辰過後,他們從林子裏出來,收穫累累。
蕭畋替包子去臉上的汗,用狐裘把他裹,道:「別出來,出了汗再吹風,回去就得發燒。」
包子乖乖地不了,黑的眼睛眨眨,不住地看向那些獵。
蕭畋道:「說給你娘帶鹿回去吃鍋子,幸虧遇見了,否則肯定被嘲笑。」
包子興地道:「還可以給我做雙鹿皮靴子,像黃伯伯的那樣。」
剛才蕭畋那一箭從鹿的眼睛裏,一箭斃命,鹿皮完整,包子崇拜到無以復加。
「好。」蕭畋笑著道。
「吃鹿鍋子啊!」黃旭驅馬湊過來,「我也去湊個熱鬧。包子歡迎不?」
包子和他沒那麼,想想后誠實地道:「蕭叔叔歡迎我就歡迎,但是我娘不一定歡迎。」
黃旭哈哈大笑:「我這麼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你娘定然歡迎的。」
蕭畋瞪了他一眼:「快回家,胡鬧。惹出子,小心耳不得清凈。」
包子眼神沉靜,聽著兩人對話。
黃旭道:「出來都出來了,管他們怎麼說?去蹭了飯再說。包子,你娘的廚藝好不好?」
「好是好,但是不一定給你吃。」
黃旭:「……你娘不一定麼?」
包子頓了頓:「可能說『一定不』更恰當些。」
黃旭愣了下,隨即又大笑起來,拍著馬背道:「蕭畋,你老小子賺了,得了這麼大又這麼有趣的兒子。」
包子一本正經地糾正他:「黃伯伯,我爹是蕭靖寒,不是蕭叔叔。」
「是是是,」黃旭沖蕭畋眉弄眼,「我說錯了。」
蕭畋對包子道:「黃伯伯有時候腦子不好用,不理他就是了。」
包子鄭重點頭——他也覺到了!
黃旭:「……哼,反正今天這頓飯,你說破天我也蹭定了。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我就不信我的奔霄還追不上你的白兔。」
蕭畋的馬純白沒有一雜,名字白兔。
「駕——」蕭畋沒有搭理他,策馬往前慢慢走。
黃旭挑眉,得意洋洋地跟上,不時套包子的話,但是後者很不給面子,一掃打獵時候的興,惜字如金。
黃旭也不生氣,角的笑意反而更大,著下道:「蕭畋,這彆扭的樣子,和你小時候真是一模一樣啊!」
蕭畋也不理他。
為了防止太高調,他們早已下馬,讓後的護衛們在兩條街外的小巷子裏看著馬,只有蕭畋、包子和黃旭三人回來。
終於回到了家,門口拴著一頭驢,正在啃著門前梧桐樹的樹皮。
「喲,家裏有客人來了啊!」黃旭道。
蕭畋也有些意外,門還是虛掩著沒有上門閂的,他一手拎著七八十斤的鹿,另一隻手鬆開包子的手,推開了門。
「你還是不是男人!」院子裏傳來了易卿的罵聲,「快點,子了!」
黃旭腳步一頓,目瞪口呆地看著蕭畋,彷彿在他頭上看到了一頂翠綠的帽子。
他不就是來吃個鹿鍋子麼?給他這麼勁的,他會消化不良的。
蕭畋走在前面,似乎已經看到了裏面的景,手攔住包子和黃旭,低聲道:「等等再進去。」
包子很乖巧地點點頭,黃旭卻目瞪口呆。
天哪,這還是他認識的蕭畋嗎?
等什麼?等菜呢!
難道還要等裏面的男完服辦完事再進去?
叔能忍嬸還不能忍了。
黃旭心中油然生出了一種「我要為我兄弟討個說法」的責任,怒道:「讓開!」
說完,竟然推開蕭畋的胳膊,義憤填膺地進去。
蕭畋拉了他一把沒拉住。
黃旭來到照壁旁,就看見院子裏圍著四五個人,男都有,都是村裏人的打扮。
他們圍著門板,門板上躺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年,被卷到了膝蓋,雙手抓住腰不肯放下,臉也漲得通紅。
那年的,從腳踝到膝蓋,都彷彿腐爛了一般,即使冬天也還流著膿水,讓人看著極度不適。
黃旭轉就扶著照壁吐了。
怎麼有這麼噁心的傷!
而蹲在年面前,手持「兇」匕首的,背對著他也能看出材窈窕的,肯定就是易卿了。
這個人,太兇悍了,他實在佩服得五投地。
易卿本就沒有扭頭看他們,冷冷地道:「既然你不肯治,那我也不勉強,走吧。」
年瑟瑟發抖,看著邊的親人:「娘,我們走吧。就算死,也給我留個全。」
人在哭,男人在嘆氣,在哀求,而易卿已經沒事人已經站了起來,看向外面道:「回來了?」
蕭畋一手提著鹿一手牽著包子的手走進來:「嗯。」
黃旭還在吐得暗無天日,一邊吐一邊道:「蕭畋,你可不能不管我,嘔——」
易卿皺眉,嫌棄地道:「一個比一個臟。先去梳洗乾淨。你們既然不治病,就早點離開。」
人道:「易姑娘,我,我們先不打擾了,對不住,對不住……」
易卿冷冷道:「回去準備後事吧。」
人「哇」地一聲就哭出來了:「我可憐的兒子啊!」
易卿直接進屋去了。
黃旭看著,道:「心夠夠狠。」
幸虧那年的已經放下,他這才止住了嘔吐。
等這家人離開,他忙接過蕭畋遞過來的水漱口。
沒想到,易卿冷冷地道:「自己收拾安好。」
黃旭:「……你都不問問我是誰就讓我收拾?有你這麼待客的嗎?」
「不請自來,好意思說自己是客人?」易卿沒給面子。
黃旭:「……」
後跟著的侍衛已經取來了服,他讓人收拾,自己去蕭畋屋裏換了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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