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紅英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罵丈夫多無,罵兒子多不爭氣,說自己有多勞苦,多可憐,盧氏也跟著掉了好幾泡眼淚。
顧明秀進去時,盧氏正拉著顧紅英的手在哭。
全然忘了親那天,顧紅英的兇悍與無理,只覺得這個姑是真可憐,一開口就道:「既然姐夫如此不自重,姐姐不如和離算了。」
顧紅英是想在顧家拿點好回去,嫌一千兩太,哪知盧氏一開口就讓和離,頓時忘了哭。
「……和離了來我家裏住著就是,犯錯的又不是你,男人們做的事,為何要讓人來承擔?」盧氏氣呼呼道。
還真是雙標,若是哥哥顧炫暉犯了事,若能讓金玉妍擔,會毫不猶豫。
但若顧知遠犯了事,盧氏可不想擔。
「你真的肯收留我?」顧紅英震驚道。
「怎麼不肯收留,一筆寫不出兩個顧字,既然齊家如此待你,顧家也不能袖手旁觀,還真當我顧家沒人了是麼?可不能讓人給看扁了。」盧氏說得義憤填膺,顧明秀很想捂的。
「娘,我回來了。」顧明秀上前行禮,荊娘先呈上禮單。
看了禮單,盧氏果然眉開眼笑:「算你有良心,還知道回家過節禮。」
福康公主親自準備的節禮當然很厚。
「你哥不外調了,禮部的劉尚書看重他,要調他去當中郎將,娘正愁要拿什麼去打點酬謝呢。」
兒送的節禮拿去給兒子打點場,盧氏的偏心從來都不遮掩一下。
「嫂嫂呢?我去看看。」顧明秀道。
盧氏一臉不屑:「呀,天躺著呢,跟個病怏子似的,也不知什麼進候能養好,我的大胖孫子哦。」
顧明秀皺眉道:「娘,您能別這樣說嫂子麼?」
盧氏不耐煩地擺手:「是是是,不說,你和你哥一樣,都只護著,我是你們的娘呢。」
顧明秀擔心再說下去又會跟吵,臨出門時對張媽媽遞了個眼。
張媽媽找了個借口跟出來:「姑有事?」
「娘把大姑留下來,爹可能不會同意,您得想法子攔著,勸勸。」
張媽媽無奈道:「您又不是不知道太太的子,越勸越起勁,姑太太可不是個好相與的,現在請進門,將來要出去可就難了。」
顧明秀道:「家有宅子,讓娘別拾掇人家和離,都多大年紀了,姑姑的事自己早就有主意,別到時候好心還得埋怨。」
張媽媽應諾,荊娘塞了個紅包給,顧明秀道:「以後娘跟嫂嫂之間起衝突,您多勸著點我娘,我娘是個火暴脾氣,嫂嫂又是個悶的,什麼都不往外說,一味自個一個人傷心難過,時間久了難免漚出病來。」
張媽媽道:「還是大姑清明,您說得對,奴婢一定會多勸著太太的。」
金玉妍的子養好一些,雖然還是很清瘦,臉上到底有了,沒上回看著蒼白。
見著顧明秀很高興:「聽說京城有登高的習俗,也不知過節那天的天氣如何,真想出去走走。」
顧明秀道:「那就走走呀,明日我讓人來接你,上清河郡主。」
「郡主?那不合適吧。」金玉妍沒見過清河,皺眉道。
「清河沒架子,子也爽朗得很,嫂嫂見過就知道,很好相與的。」
上茶的是個生面禮,反倒玉兒幾個守在外堂,顧明秀有點奇怪:「你添了新人?」
金玉妍道:「玫瑰花茶,加了檸檬和蜂的,潤潤。」卻不說那丫頭的事。
那丫頭長得很水靈,比紅袖不惶多讓,人也機靈守規矩,沏完茶后就低眉順眼地站到一旁,恭順得很。
金玉妍的娘秋媽媽道:「是秋葉,以前在莊子上,是太太陪房張媽媽的兒。」
張媽媽的兒?
「那為何送到嫂嫂屋裏來了?」顧明秀道。
秋媽媽嘆了口氣,沒往下說。
顧明有立即明白,盧氏還是不死心,非給顧炫暉弄個通房不可。
「娘還真是……幸好長公主開明是很,從不因這種事為難我。」顧明秀嘆。
金玉妍道:「阿秀,你和世子看著很好呢,你也親好幾個月了,有靜沒?」
顧明秀愕然:「什麼靜?」
金玉妍嗔:「咱們了親的小媳婦兒說靜能是什麼?還不是這裏!」一邊拍著肚子。
顧明秀臉一紅道:「沒有,哪那麼快。」
說話間,盧氏和顧紅英竟然手拉手一起過來了。
顧紅英道:「早就該過來看侄媳婦,家裏雜七雜八的事太多,一時不得空,子可好些了?」
金玉妍忙起向讓坐,盧氏卻將在明秀拉到一邊:「你方才說沒靜?怎麼還這麼理直氣壯呢?兒家生兒育是大事,別以為阿夏寵著你就可以不努力。」
顧明秀好笑:「這種事也是能努力的麼?看機緣吧。」
盧氏腦門:「你就傻吧,若一年兩年一直懷不上,看你婆婆還有現在這麼大度不。」
顧紅英與金玉妍說著話,盧氏還在教訓顧明秀。
不知怎麼就扯到沈驚上去了,顧紅英道:「那沈大小姐雖是個庶出,在國公府卻是寵得很,因著只有一上兒,國公爺很是看重,只是都十九了,還沒許配人家。」
盧氏道:「哦,我娘家倒是有個侄兒與年紀相當,今年考中的進士,雖只是個二榜,可你知道,我盧家家風好,挑媳婦也是嚴格得很,能進盧家門的都得是品貌極好的才行。」
顧明秀忍不住道:「娘,您的心還真遠,驚的親事不用您,英國公府能幹的人多了去了。」
盧氏瞪:「你知道什麼?你是世子妃,又是的嫂嫂,的婚事你也能做一半主的。」
顧明秀道:「的婚事就該自己做主,挑到這個年紀,就是想嫁個年貌格家世都妥當的,做這種事,做好了就是大善,做得不好,就遭人報怨。」
顧紅英道:「你娘也是為你在英國公府立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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