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關係有多親，這個距離都存在，只是長與短，大與小的不同。

猶豫間，手被福康拉住，拽下。

顧明秀跌坐在綉凳上，赫然發現，長公主的手勁好大……

「當年本宮也是上過戰場的。」福康道。

上有淡淡的茉莉花香，福康喜歡茉莉，院子裏種了好幾顆。

每天花開的季節，會和宮們一道採摘花瓣烘乾做香包。

相對於桂花和桅子花的香氣，茉莉花香更淡雅。

「你是福將。」福康了把的額發道，這個作功的讓顧明秀放下心防，沈逸夏平常就的額發，福康的手很，暖暖的，有種母親的慈暖。

「福將？」顧明秀不解:「難道不是壞事嗎？」

「北疆戰事吃，這四千金火藥來得太及時了，皇上肯定會誇讚阿夏。」福康道。

「可是究竟是誰私藏了這些火藥，目的又是什麼？若真查下去，您不是說，會改天換地麼？」

「那就不查。」福康道：「或者說，等以後再查。」

不查？歷朝歷代的皇帝最怕的不是臣子和兒子造反嗎？京郊私藏幾千斤用作火的火藥，等於是有人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了，竟然可以先不查？

哪個皇帝會忍得了這個？

「那齊昇會如何？」顧明秀擔心道。

「會流放吧，皇上早就不滿意虞伯侯了，保不齊，會降爵。」福康道。

「那……靖國公呢？」顧明秀不死心地問，這事齊昇有點冤，被人利用了。

「靖國公現在不會，但世子可能……畢竟那莊子在世子的名下。」福康道。

顧明秀恍然，或許，這又是葉玉軒的謀。

用田莊私藏火藥是何等機又危險的大事，那麼巧，竟就被自己和沈逸夏發現了，以葉玉軒的機警與謀略，那日在後山的影，怕是故意出來給自己發現的。

雖然沒去後山，也沒看那個山，但可以想見，那裏肯定很蔽，不然，近一年時間怎麼都沒走半點風聲？

保不齊，自己和阿夏都了他往上爬的工。

「母親這是畫的什麼？」

「北疆黑風峽地形圖。」福康道。

顧明秀愕然：「您這是……」

「等這批火做，本宮便親自去黑風峽。」福康道。

顧明秀大驚：「您……要親自去黑風峽？太危險了」

「是很危險，但是，我去過，悉那邊的地形地貌，甚至對大楚的固防圖也有一定的了解，所以……」

「您去過，那國公爺肯定也去過，您悉的他也悉，他在黑風峽失蹤，肯定遇到了大麻煩，你這樣去……」雖說不深，但顧明秀很尊敬福就，不想出事。

「你這孩子，說話怎麼和皇帝的語氣一模一樣，放心吧，還早呢。」福康道：「累了吧，回去歇著吧，阿夏不會有事的，而且，修遠在宮裏呢，保不齊正研究你找來的那本書，但願他能治好阿夏的病。」

顧明秀也確實累了，回到自己的院裏，荊娘和阿蓉都等著，一臉焦急，顧明秀問：「出什麼事了？」

阿蓉指指堂屋。

顧紅英赫然在坐。

「姑姑？」顧明秀忙迎了過去。

顧紅英又瘦了，眼瞼下有深深的黑眼圈。

「阿秀……」那日大婚，顧紅英做得有點過份，不過現在想來，說的也未必不是道理，凡事當事人沒有正面回答，說不定就有，也幸好著自己嫁了，不然，與沈逸夏的關係可能就到了終點。

「坐吧，荊娘，煮點燕窩。」顧明秀拉住顧紅英的手道。

顧紅英原本還有點局促，擔心顧明秀不會給好臉，這下心裏稍松活了些，強忍的淚滾落下來：「阿秀，阿昇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比誰都清楚，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的事啊。」

從福康的語氣中顧明秀知道，宮裏的貴主子也未必不清楚，齊昇只是個什麼角，但這件事出了，就要有人擔，得有點份的家族擔，靖國公現在守著西境，北境正有戰事，西境就不能有半點問題，否則朝庭就會難以顧全。

就算靖國公在此事上有問題，那也只是大梁朝部問題，皇帝也知道，自己兩個兒子現在正惡鬥當中，為了那把龍椅，有些人會做到哪了個地步，還真難以估算。

靖國公府表面是支持太子的，里呢？還真不一定。

這些個臣子有什麼小九九，皇上心裏都有本帳。

「姑姑，您別太擔心了，我相信阿夏和公主殿下都會幫阿昇的。」顧明秀安道。

「可阿昇已經被打死牢，我連探視他的機會都沒有，而且，虞侯也停職了，在家裏待罪，整個府里驚慌一片，我不知道該怎麼辦，阿秀，你一定要幫幫我啊。」

齊昇被打死牢？

「姑姑，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我會讓阿夏想辦法的。」說實在話，估計沈逸夏也無能為力，靖國公府現在自難保，顧家能不顧紅英牽連已經很不錯了，自己強出頭……

顧紅英何等明，『想辦法』這種話大多都是拿來敷衍人的。

齊昇是的獨子，丈夫不能指，顧家和顧明秀是最後的希，不管怎麼說，因為自己，顧明秀才有了現在的份地位，應該恩。

「你不幫我就不走了，阿秀，做人要講良心，喝水不忘挖井人啦，沒有我，你怎麼可能嫁到英國公府，怎麼可能住進長公主府？」顧紅英道。

這話讓荊娘的不下去：「姑太太，話不能這麼說，當初這樁婚事怎麼的，您心裏比誰都有數，親那天，我家小姐的什麼罪，你是親眼所見，你說的又是什麼？如今小姐的一切，是自己爭取來的，你做的初心是什麼，自己心裏更清楚。」

「啪！」顧紅英打甩了荊娘耳：「什麼時候連個奴才也能教訓我了？忘了我是顧明秀的長輩嗎？」

「這是誰家的長輩，在本宮這裏耍威風吶，原來是齊夫人啊，好久不見。」福康緩緩進來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