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已。」齊昇道。

顧明秀狠狠瞪葉玉軒道：「都是你，你自己壞就算了，還帶齊昇岐途。」

葉玉軒臉沉：「阿秀，男人的事，你不懂，這種事沒有誰對誰錯，只有王敗寇，我忠於主子並沒有錯，至於齊昇，你當知他比你我都大，他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齊昇打小就是個不心不想心的二世祖，偏生又沒個二世祖的命，顧紅英對他寄予厚，花了很多心思卻怎麼也扶不上來，原本，他一輩子當他的虞伯府二公子，至食無憂，可是……

「母親病了，家裏如今都是大嫂在管著，我……我手頭太……」齊昇小聲道。

虞伯侯府的那個世子也是個人，明能幹又攻於算計，顧紅英那樣的都拿沒辦法，只能屈從，齊昇的父親又是個平庸無能不想事的，齊昇在家裏的日子確實不好過，葉玉軒與他本是表兄弟，還以為跟著對方能混出點名堂，哪知一出來就遇上這麼大的事，齊昇也很慌張。

「好，我想辦法幫你，齊昇。」顧明秀道。

齊昇大喜：「阿秀，謝謝你。」說著要往外走。

卻被葉玉軒攔住：「阿昇……」言又止。

齊昇了後腦：「阿秀，我送你回去。」

「阿昇，那裏真的藏著火藥？真是東宮的東西？」顧明秀與齊昇一道走出來，擔心地問道。

「我……你別問這麼多了，總之這件事很複雜。」齊昇俊眉鎖道。

「複雜你還摻合，你真是……」顧明秀恨鐵不鋼：「姑姑只你一個兒子，你若如何了，他怎麼辦？」

二人走了幾步，卻發現葉玉軒並沒有跟來，顧明秀問道：「他呢？」

齊昇道：「他可能怕見世子吧。」

顧明秀也沒想到，齊昇說送，會一直將送到沈逸夏跟前。

見到齊昇，沈逸夏並不驚訝：「你終於肯來見我了？」

齊昇怔了怔：「世子，我……」

「坐吧，大家都是親戚，不用這麼拘束。」沈逸夏道。

顧紅英與長公主關係不錯，否則，長公主也不會請去湖州相看兒媳婦。

親那天，顧紅英應該也是長公主所託的。

沈逸夏與齊昇應該不止是點頭之。

不知為何顧紅英沒有為齊昇的事求到長公主這裏來。

齊昇道：「世子……」

沈逸夏起進了屋，齊昇看了顧紅英一眼，在後頭跟著。

山裏藏了幾千斤火藥，而且全是做火用的原材料。

北疆戰事已起，正在膠著狀態中，大梁與北楚消耗都很大，如今英國公陷山谷生死未卜，長公主憂心忡忡，皇帝好也同樣焦急上火，姚國舅的軍隊正在搜尋和營求英國公，離京城不遠的通州，原靖國公府的莊子上，竟然私藏幾千斤火藥，想做什麼？

難怪沈逸夏要用雷霆手段對付這裏的莊頭，難怪那些帳本要拉去宮裏。

屋裏，沈逸夏冷聲問：「……你知道私藏火藥為何不上報？」

「我也是最近兩天才知道的，原本只是在校尉營里掛了個職，阿軒又說這個莊子缺個管事，說給我一百兩一個月，讓幫忙看著，我也沒想那麼多。」

「你堂堂虞伯侯府嫡公子為他看管田莊？你有沒有後腦啊？」沈逸夏氣急。

「他說這莊子是他祖父留給他的，對他來說很重要，經營好壞沒關係，就是不能讓安夫人的人手這裏的事，免得將來又被奪走了，說是信任我……我想著，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個田莊子嘛，我們府里也有不，哪裏知道……」

「你只是掛了個名，實際也沒真正管過事吧。」沈逸夏道。

齊昇點頭：「從去年開始，他每個月就給我一百兩，我手頭……」

也就是說，這些帳本就算送到宮裏，火藥的事也上報，葉玉軒也可以將所有的事都推到齊昇上，因為，按帳上所記，這些火藥是去年十月份以後才運過來的，齊昇去年五月就開始記名這邊的管事。

葉玉軒完全可以說，是齊昇私下乾的事，他一點也不知道，則且，這個莊子的契約原主並不是葉玉軒，而是靖國公府葉康名下。

要擔責，也是靖國公和世子葉康擔，分攤到葉玉軒這個庶次子上，真沒有多了。

「那你現在是什麼意思？你相信我發現了，還能替你們瞞不報？」沈逸夏被氣笑。

齊昇嚇得跪下：「我知道不能，可是……可是……」

十七歲的大男孩，急得直哭。

「權叔！」

權叔立即出現在屋裏。

「把他看押起來，明日隨我進宮。」

大家當日回京，兩個莊子都被林軍控制，沈逸夏帶著齊昇連夜進宮。

顧明秀回了公主府，顧蘭慧在杏花衚衕買了宅子，帶著張大姑娘一道住了進去。

福康在府里，顧明秀去見時，正在作畫。

顧明秀還以為畫的是風景或者人，哪知卻是張地圖。

顧明秀請過這，福康提筆沒往下：「阿夏進宮了？」

想來火藥的事，已然知道了。

「是啊，也不知火藥是誰藏在那兒的，阿夏又要勞心費力了。」顧明秀道。

福康回頭淡淡一笑：「你好象更擔心他的？」

顧明秀怔了怔，啞然失笑：「好象別的事也沒那麼重要。」

「可能會引起朝堂，改天換地的事也沒那麼重要？」福康反問。

「我只要阿夏在，健健康康的就行，改天換地，日月變，嗯……是不好，可是……只要阿夏在，什麼得會變好的。」顧明秀道。

福康放下筆，過去洗手，秦嬤嬤替拉來帕子，乾手后，福康坐下，指指一旁的小綉凳：「坐吧。」

綉凳就在福康的腳邊，也挨得太近了吧。

雖然婆媳關係也有好幾個月時間了，福康待顧明秀一直很和氣，從未為難過，但是，兩個人還從未如此親近過，偶爾拉拉手是有的，可這麼近距離……

人和人是有個安全距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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