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早就又累又,連口熱茶都喝不上。
「小姐……」荊娘心疼啊,大婚之日本該喜氣洋洋,本是小姐人生中最幸福最快樂的日子,本是新生活的開始,卻是這副模樣,小姐做錯什麼了?當初世子爺只是一副郎中打扮,小姐冒著被老爺夫人責罵私訂終的大過,答應嫁給他,換來的卻是這樣的景。
「沒事,你們幾個去廚房,該燒水燒水,該做飯做飯,若沒有食材出去買就是,有人攔著就打回去。」打完玲蘭,顧明秀覺心疲憊,可面前站著這三個,是對忠心耿耿又真正的人,不能不管,更不能讓們跟著自己罪,前世不懂事,讓這幾個死的死,被發賣的發賣,這一世,怎麼都要護們周全。
了一喜服,顧明秀與荊娘幾個一道往廚房去,廚房的人瞧見來,並未為難,只是避開裝作不看見。
還好廚房裏有些食材,四人一齊手,很快便做了幾道小菜,又燒了熱水沏茶洗漱。
夜幕漸漸降臨,英國公府燈火通明,其他院子裏都如尋常日子一樣熱鬧,只有暖閣里安靜得很,平日在院子裏當差的也沒見幾個人,躲的躲,避的避,好象嫁進來的這位是瘟疫一般。
顧明秀一常服坐在院子裏,著天空中掛著的那並不圓滿的月亮發獃,那個人一直沒有出現。
前世雖然葉康不喜,新婚之夜還與人喝了好多酒,可他還是用喜稱挑了的蓋頭,還是與喝了杯酒,還是有許多人鬧新房,兩個並不相悅的人了夫妻,至該有的尊重他都給了,房那一晚,很痛,他還是知道疼惜的,不似現在,覺自己不是嫁進來的新娘,而是……那味買進來的藥引,有誰會尊重藥引的?
喜稱挑喜帕,喝杯酒,那都是預示夫妻長長久久百年好合的意思,人家並不想與長久、百年,當然不用來完這樣的儀式。
迎娶,拜堂只是做給顧家人看,把親的形式過程走完而已,顧家不就是想要個世子妃的名份麼?給了,顧家想與英國公府為姻親,也滿足了,至於嫁進來過什麼樣的日子,娘家也管不了那麼多。
所以,現在得有做藥引的自覺,不能有太多期待!
顧明秀,你不是真正的十五歲,不是稚無知的小孩,兩世加在一起,快三十了,別象個小孩子一樣怨天尤人,恐懼擔心都於事無補,沉下心來,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就是。
耳畔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指尖一枚銅錢激出去。
「你幹嘛……」不遠果然有人驚呼,小小的影從黑暗中走出。
「是你?」顧明秀意外的對噘著瞪的沈四明道。
「除了本爺誰會來看你,不知好歹!」沈四明翻著白眼道。
「鬼鬼祟祟躲在暗窺也算來看我?」顧明秀好笑道。
「什麼窺,我就是來看你有多傷心多難過的,可你怎麼沒哭?」沈四明道。
「為什麼要哭?」顧明秀問。
「你……都這樣了,換了誰不哭啊。」沈四明理所當然道。
是啊,換了誰會不哭?
「哭給誰看?你?還是你們府里的其他人?我哭得越傷心,有些人會越高興吧,他們又不是關心我的人,我為會要讓們高興?」
「你……」好象說得也沒錯,沈四明著後腦若有所思:「你在等二哥哥嗎?他不會來了。」
顧明秀心一沉,這孩子的話中的痛,苦笑道:「哦?你怎麼知道?」
「聽我娘說的,二哥哥被個人走了。」沈四明象個大人一樣嘆了口氣:「也是,你和那個人比,實在差太多,我娘說,是個男人都會喜歡那樣的人的。」
今天收穫的打擊太多,再聽到這樣的消息似乎有點麻木,顧明秀笑道:「哦?是什麼樣的人?你二哥很喜歡嗎?」
「我沒見過,聽我娘說,是個天仙一樣的人兒,是二哥的師姐,從小一起長大的,那份,豈是你這個才認得幾個月的能比的?」他的語氣象極了許氏。
也是啊,一個份高貴又才華橫溢的男子,二十三年間怎麼可能沒有心儀的子?
是自己太稚,幾句調的話就信了他的真心。
也是,才見兩三面就提親,真心從何來的?顧明秀,你以為自己是仙嗎?
「喂,你傷心了?我娘不讓我把這些告訴你,說你會傷心的。」沈四明道。
「是啊,我傷心了,你還有事嗎?」顧明秀抱住雙膝,無助地將頭埋在膝上。
「喂,我二哥哥其實不是壞人,他可能……可能……」見真難過,沈四明有點慌,推了推道。
顧明秀沉默著,沒說話。
沈四明又推:「你吃糖麼?我每次傷心的時候就吃糖,一吃糖就心好了。」說著他的小手用力扳著顧明秀握的手指,往裏塞糖果。
還以為他是個小惡魔,原來是個小暖男。
顧明秀頭沒抬,卻了把小傢伙的頭:「你好煩啊,快走吧,夜深了,你娘該擔心了。」
「男子頭子腰,不能。」沈四明拍掉的手。
見又伏著不,小聲嘟嚷:「我走了,我娘想來看你,可是不敢,你得罪了二娘,大哥大嫂還有祖母都不高興,這府里……我娘也沒法子,你莫怪。」
是啊,得罪了謝氏,害得謝氏坐了樊籠,可那是的錯麼?與謝氏素不相識,謝氏為何設計陷害?
真正的禍首又是誰?他在哪裏?真的是去見仙師姐了麼?
「弟妹。」一個溫的聲音帶幾許威嚴。
顧明秀抬頭,只見姚氏帶著幾個使婆子正從月亮門進來,雙頰紅腫的玲蘭也在側。
如此氣勢洶洶而來,是給玲蘭出頭的麼?
顧明秀緩緩站起。
「玲蘭說,你打了。」姚氏道。
「不錯,是打了。」顧明秀平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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