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若微微一怔:「王爺這是何意?」
「榮王之所以失敗,雖然不全怪你,但他一個大男人,卻信你的,就算真有你說的所謂前世,那你也要聽本王的!」姜棣大手一抬,一群侍衛便已經拔出了刀來。
姜棣的自大,婁若是完全沒有算到的。
看著明晃晃的刀和真真切切出殺意的姜棣,自嘲輕笑:「想不到我竟然低估了王爺。」
「你放心,本王會贏給你看的。」姜棣大手一揮,婁若便直接被人給帶了下來。
只是若是真如婁若所說的話,那魏如意的確不能留。
不過婁若想到的離間的辦法終究不夠狠,而他,有絕對的把握,讓樓衍和魏如意互相憎恨,要是看到他們反目,那才有意思!
魏老夫人終究沒撐過月底,在樹葉大片大片凋零的時候,終於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魏如意是第二天一早才知道消息的,因為現在是國師夫人,即便是魏輕水半夜就被去了,卻無人敢來打攪。
早起的時候,樓衍還未去上朝,魏如意提醒他:「再不出門,一會兒可要遲了。」
「我先送你回魏家。」樓衍輕聲說罷,才人端了早膳來。
魏如意今兒打扮的格外素淡,穿著白的長,頭上髮飾全都取了,只留了兩支白的簪花。
「別急,慢慢吃,今兒有的忙了。」樓衍輕聲說完,又人端了魏如意喜歡的灌湯包來,才慢條斯理的喝粥了。
可魏如意聽他說這話時,總覺得他的緒有些悲傷。
魏如意沒有多問,乖乖吃完飯,才跟他一道上了馬車。
去往魏家的路上,樓衍拉著的手,可看面沉靜卻沒有悲傷的意味,也放心不。
「二師父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樓衍輕聲道。
魏如意錯愕看他,他知道自己已經發現平安福的了?
樓衍抬手摘下腰間的香囊,語調微微緩了一些:「我想要有個孩子,即便將來我不在,也有他可以陪你。」
「衍哥哥,我會治好你的!」魏如意咬牙道。
樓衍淺笑,看著泛紅的眼眶,輕輕抬手颳了下的小鼻子:「我信你。」
『我信你』三個字,樓衍說得輕飄飄,魏如意卻覺得心格外的。他怎麼總是這樣信任自己呢,毫不帶保留。
「衍哥哥,有些話我想告訴你,其實我……」
「尊上,夫人,到了。」
馬車驟然停下,阿忠的聲音傳來,樓衍拍拍魏如意的手:「待遲些再說。」
魏如意只得應下。
下了馬車,樓衍也跟了下來。
魏如意擔心他趕不上早朝,樓衍只牽著的手,帶著一起往魏府里而去。
因為是突然發生的事,魏信和遠在青山書院的大姑母本趕不回來,所以一應事務都是魏祁章在主持理,孫夫人和孫尚書協助。
因為時候還在,弔唁的人都還沒來,魏府顯得格外的冷清。
到了靈堂時,魏如意才聽到些微的哭聲。
「國師大人,公主。」
下人們立即行禮,站在堂的魏祁章也看了過來,待看到樓衍牽著魏如意的手時,手微微收,輕聲道:「先磕頭吧。」
「磕什麼頭,都不是魏家的種!」孫夫人紅著眼睛呵斥,可又害怕一旁的樓衍,到了邊的一些不幹凈的話又咽了回去。
孫綰兒像是變了個人一般,頭腦的躲在孫尚書後頭朝魏如意看,可等魏如意的目掃過去時,便立即憤憤不平的瞪過來,而後才垂下眼簾,彷彿想藏著什麼一般。
魏如意不解為何變了這樣,但也沒多想,只淡淡朝孫夫人道:「祖母已經過世,死者為大,二姑母不滿如意,也等日後再說罷。」
說完,上前拿了香跪在團上,看著面前漆黑的棺槨,神淡淡。
並不害怕什麼鬼混之說,因為自己就是個鬼,只是對於魏老夫人,的恨意也在此刻散了,人死萬事休,真是一句奇怪而又徹的話。
只可惜自己上輩子遭遇背叛后,並沒有死,而是活到了現在,所以的萬事休不了。
「衍哥哥,你先去早朝吧,這裏是我自己的家,不會有事的。」魏如意輕聲道。
「晚上我來接你。」樓衍說完,朝一側的孫尚書看了眼,孫尚書會意,立即跟了出來。
等一路送著樓衍到了門口,才道:「下今兒清晨便告假了,就不隨國師一道去早朝了。」
「嗯。」樓衍冷淡一聲上了馬車,走之前,卻特意掀開車簾,看著他道:「如意膽小,勞煩孫大人多照拂了,本尊不希看到有人對不敬。」
孫尚書自然知道他指的人是孫夫人和孫綰兒,立即應下:「下明白。」
等樓衍離開了,他才鬆了口氣,雖然名義上自己還算樓衍的姑父,可看樣子他沒有把自己當姑父的意思。
「大人,夫人又在裏頭鬧呢,一會兒弔唁的賓客都要來了,若是在靈堂鬧起來可不好看。」一旁有小廝提醒道。
孫尚書皺皺眉,立即往堂去了。
才到,就看到孫夫人咄咄人的在說話,他想起樓衍方才的叮囑,立即道:「夠了,鬧什麼,外頭賓客來了,你去招待吧。」
「老爺……」
「難道要在這兒丟盡面你才甘心?」孫尚書看著還未好全的臉,冷冷提醒。
孫夫人自然不想再被人當眾打臉,看了看魏如意如今養的越發好了的樣子,想起自己母親就這樣枉死了,以前只有三分狠的心如今也變了七分。
出了靈堂,孫綰兒瞟了眼一旁的魏祁章,才立即跟著孫夫人出了來,低聲道:「娘,您彆氣,魏如意遲早遭報應的。」
「最好是天打雷劈才好!」
孫夫人氣得要跳腳,剛好外頭著的天雷電一閃,嚇得差點喊出聲,抬頭看著沉沉的天空,只氣得跺腳,才往前頭去了。
孫綰兒走之前,特意往靈堂看了看,只是發覺魏如意看過來時才趕忙收回了眼神。
「表小姐怎麼樣子怪怪的?」知雨也發現了不對勁。
「綰兒是懼怕你,別擔心,我看著,不會出事的。」魏祁章忽然走了過來,知雨下意識的護在魏如意跟前,魏祁章看了一眼,微微一笑:「連我也要防著嗎?」
「不是,奴婢只是習慣了……」知雨沒想防他,聽他這樣說,連忙尷尬解釋。
魏祁章著笑了笑,沒說什麼,只看著魏如意:「一會兒就要來賓客了,放心,有我在,不會出事的。」
魏如意點點頭,但現在對於二哥,實在不知道說什麼,便岔開了話題:「怎麼不見三姐姐?」
「昨兒夜裏就來了,幫著忙了半夜,又帶著孩子,我讓先去歇著了。」魏祁章說完,看了眼寸步不離的知雨:「去南風院人拿幾個暖手爐來吧。」
知雨瞧著木英還在,又見外頭的天兒的確變了,才連忙應下去了。
等下去了,一旁便進來兩個丫環,搬著一個笨重的箱子,明顯搬不的樣子,便問木英:「這位姐姐可否幫下忙,就搬到外頭就可以了。」
木英看了看魏如意,魏如意沒有理由拒絕,便去了。
「我去看看三姐姐吧。」魏如意等木英出去,才找了個借口避免在室跟魏祁章獨,魏祁章只笑著問:「如今連見也不想見二哥了嗎?」
「不是……」
「如意,二哥想清楚了,只要你幸福,二哥做什麼都是甘心的。你放心,二哥不會再你的。」魏祁章溫笑著,魏如意看他,還如以前一般的眉目清朗,腳步微微停住。
捨不得傷害二哥的,前世的恩,沒忘過。
魏祁章看沒有再拒絕,負在後的手微微收,笑道:「這麼久不見,你瘦了,也長大了。」
「二哥也黑了。」魏如意笑著回他,二人相視而笑,彷彿前程往事都化作雲煙了一般。
「還饞不饞桂花糕?」魏祁章邊笑著問,邊順手拿起了一旁的桂花糕放到魏如意邊。
魏如意下意識的想抬手拿住,但又看到他眼底那一瞬間的傷,手頓了頓,沒有去拿開,而是張咬住他遞過來的桂花糕咬了一小口,才笑道:「二哥,我還不。」
「那……」
「如意!」
輕呼聲傳來,魏如意回過頭去,就看到了快步跑來的胡清微。
胡清微是跟姜王妃一起來的,只是子急,是小跑著過來的。
才進靈堂,胡清微本想跟魏祁章打個招呼,但看到他滿眼翳的盯著自己,嚇得當下僵在原地沒敢。
「姐姐,怎麼了?」魏如意不解問。
「胡小姐不認得我了嗎?」魏祁章斂起眼底的神,淺笑問。
胡清微還以為是看錯了,只尷尬的笑笑:「自然認得的。」說完,又朝他看了眼,發現他眼底一片清朗,才鬆開了眉頭。
姜王妃也跟著走了進來,瞧見這屋裏居然一個下人也沒有,再瞥了眼形高大的魏祁章,只說了些節哀順變之類的客套話,不過並沒有說完話就離開,而是借口子不適,要魏如意替把脈,而把跟胡清微都帶出來了。
魏祁章看著姜王妃和胡清微的背影,垂眸看了眼躺在手心那塊被咬了一小口的桂花糕,目微深。
「表哥,你手裏這是什麼?」
孫綰兒從外頭跑進來,看他著手心發獃,上前便一把抓了過來,等發現是塊被咬了一口的桂花糕,還笑道:「我當是什麼……」
「還給我!」
帶著十足殺氣和寒意的聲音傳來,孫綰兒一轉過頭,就看到了魏祁章滿是殺意的眼睛正死死盯著自己。
有些嚇住:「不過是塊糕點……」
「你想死嗎?」魏祁章眼眸危險瞇起,手裏已經握著匕首了。
「不……不想……」孫綰兒將糕點還給他,看著他用絹帕包好,才往後了:「表哥,你到底怎麼了?」
「滾!」
魏祁章冷冷一個字,也不管孫綰兒是不是眼眶通紅的要哭,提步便走了。
魏如意帶著姜王妃在南風院歇下,才準備要把脈,姜王妃卻只反手拉著笑道:「我子好著,就是方才看你跟你二哥兩人在屋子裏,覺得奇怪,便你出來了。」
姜王妃沒說穿,孤男寡,就算是親兄妹也是要避嫌的。
魏如意會意過來,方才知雨和木英出去后,就半晌都沒回來,而且自己都回南風院了也不見知雨。
「白杏。」魏如意輕喚。
白杏倒是立即從外頭跑了進來:「小姐,有何吩咐?」
「知雨呢?」
「知雨姐姐沒回來啊。」白杏不解看:「要不奴婢派人去找找?」
魏如意點點頭,只是二哥的事,不想鬧得人盡皆知,那樣不止自己名聲壞了,二哥的名聲也毀了。
安頓好姜王妃和胡清微后,魏如意便從南風院出來了。
沿著步道一路從南風院走到前院來,不過沒有穿過面前這片梅林,而是提步走了進去。
男子似乎察覺到了心不佳,安靜的跟在側十分乖順,直到靠在涼亭邊,才喵嗚一聲跳到了懷裏。
魏如意輕輕著它,想著方才在靈堂的事。若是胡姐姐和姜王妃沒這早趕來,那二哥會說什麼,做什麼?但那兒畢竟是祖母的靈堂,本沒怎麼戒備,可是若胡姐姐他們沒來的話,木英和知雨也許久不會出現……
想到這裏,有些煩。
「他不知道怎麼了,明明說要對我好的,卻這樣兇我嗚嗚嗚……」
子低低的哭聲傳來,魏如意聽出是孫綰兒的聲音,看了看四周,唯有前頭有一窩竹子可以躲起來,便快速走了過去,挨著圍欄邊的聽。
外頭興許是丫環在安孫綰兒:「小姐,您別擔心,興許表爺只是心不好呢。」
孫綰兒有些不滿:「他心不好,憑什麼沖我發火,還說要娶我為妻,我看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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