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你非要與我過招,怎麼會耽擱?」陳言袖冷淡的穿他。
姜宴看這滿眼不屑的樣子,怒氣蹭蹭蹭的冒了上來,陳言袖只雙臂環,冷淡睨他:「怎麼,還要跟我打一場?」
「好男不跟斗!」姜宴現在只是想發泄心裏的悶氣而已,哪裏想跟陳言袖真的再打一架,他可不是那等的小氣之人。
陳言袖幾次與他肩而過,卻從未仔細看過他,所以也並未認出如今氣得不行的他就是堂堂七皇子殿下,也只冷哼:「好不與狗斗!」
「你罵我是狗?」姜宴氣急,陳言袖冷淡掃他一眼,懶得再說,提步就往前去了。
姜宴氣不過,直接追了上去,沒幾步,就發現陳言袖的腳步停了下來,目直直的著從轉角走過來的男人,那冷淡的臉上,竟爬上幾抹緋紅。
看到這裏,他忽然明白了過來,順了順氣,走上前冷笑道:「看不出來,男人婆也會喜歡男人啊。」
陳言袖的腳往後狠狠一踩,只踩得姜宴差點沒跳起來。
姜棣剛好看過來,看到跟姜宴舉止親近的陳言袖,目微黯,只是他現在沒工夫理會這些,一早魏如意送了請帖來蕭王府,他也只是打算來看看的,哪知雲丞相藏著的會在這裏被人揭開。
「王爺,雲尚書現在被雲丞相攔住了,我們還是先過去吧,不然榮王先行一步,只怕非但除不了雲丞相,反而還要讓雲家歸順了他。」凌風在一側道。
姜棣知道事刻不容緩,也不再理會陳言袖和姜宴,提步便走了。
待他離開,陳言袖才沒理姜宴朝他看來,卻只看到他冷漠的背影。
他方才應該看到自己了吧?
他不認識自己了嗎?
也是,自己不過是尋常子,不如如意狡黠可,也不如其他小姐那樣擅於打扮溫婉賢淑。
「男人婆,我看你怎麼嫁的出去!」姜宴疼得錦盒都扔了,捂著腳單腳直跳。
陳言袖心裏悶悶的,也懶得再跟他多費舌,轉便走了。
姜宴看居然就被這樣走了,更是火冒三丈,可一轉看到魏如意和樓衍已經行完了簪禮出來了,又看了看落在地上雜草里的錦盒,彎腰小心的撿了起來,輕輕拍乾淨上面的灰塵,也一個人不聲不響的離開了。
魏如意不知道姜宴的到來,行完簪禮后,接下來就是看好戲了。
從臺上走下來,始終跟在樓衍側,不過不及樓衍長,他走一步,要走兩步,直走的氣吁吁。
樓衍側目看著這模樣,腳步這才腳步放緩了些。
「多吃飯。」樓衍忽然道。
魏如意不解的看著他,他只幽幽飄來一句:「長得高。」
長得高……得高……高……
魏如意覺得自己到了噸的傷害,是因為年小才這麼矮好嗎!
胡清微沒忍住笑出了聲,旁人立即都離遠遠的,敢笑國師?
胡清微看著鳥散的眾人,尷尬的笑著想要走近,眾人卻是退的更遠,讓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犯了什麼天大的錯了,就見魏如意停了下來,朝笑道:「姐姐,你怎麼了?」
「沒事,就是……」胡清微忌憚的看了眼冷著臉笑也不笑的樓衍,咽了咽口水。
魏如意反應過來,這才上前一步拉住道:「國師大人很平易近人的。」
眾人咋舌,平易近人?閻羅王只怕都比國師平易近人,誰不知道樓衍是出了名的除了皇帝誰的面子都不給,說他平易近人,還不如說他目中無人。
樓衍聽到魏如意的話,眼底浮上些許笑意。
也不再多言,直接離開了。
他走後不久,陳定和陳老太爺才終於追上了魏如意。
「外祖父,舅舅,今日招待不周,是如意之過。」魏如意立即行了禮。
陳老太爺看他這可又乖巧的孫,半分責怪的心思都沒有,只心疼:「如意,這個國師可不是什麼善類,你想清楚了?」
陳定也道:「今日你父親的行為雖然不當,但我們私心裏,也覺得這樁婚事不妥,雖然皇上目前不肯答應退婚,但只要我們陳家再出面,他一定會答應的。」
魏如意聞言,心裏一急,忙道:「如意就想嫁給國師。」
「這……」陳定跟陳老太爺對視一眼,陳老太爺只朝他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說,陳定只得道:「如意,你還小,很多事你還不懂。」
魏如意只覺得他們有些奇怪,不過好似方才樓衍替自己行簪禮時,他們就不見了,方才是去了哪裏?
「如意,我來遲一步。」
淺笑的喚聲傳來,魏如意側過去,才看到俞依也來了。
今兒打扮的素淡,還是以往那樣知書達理的模樣。
一來,陳老太爺也才沒多說,看了眼陳定,跟他一道離開了。
魏如意還想問問,可俞依已經走到了跟前,遞上了一個錦盒:「這是父親前些年在任上時得來的,你及笄,我也不知送什麼好,你瞧瞧可喜歡?」
「姐姐送的,自是喜歡的。」魏如意打開盒子,看到裏面躺著的一枚形狀極好的靈芝,會意一笑,可外祖父和舅舅方才的態度,讓微微有些擔心。
胡清微看俞依跟魏如意好,自然也覺得是個好的,跟搭話起來,只說了沒幾句,魏如意便跟道:「姐姐可否幫我去尋尋言袖姐姐?」
胡清微有些奇怪為何要自己去,但陳言袖也喜歡,立即應下就去了。
俞依看著魏如意,眸底微黯,只是巧合,還是故意支開胡清微,不讓與自己親近?
「上次的事,我還愧疚呢,事後父親責罵了我許久,所以今兒來,還要跟你道個歉。」俞依又要行禮,魏如意只拉起,淺笑:「畢竟還是姐姐救我一命,這救命之恩我還想著如何能報呢,哪能還姐姐的禮?」
「如意……」俞依著,眼眶微微潤起來:「你真是我見過的除了言袖以外,待我最好的小姐了。父親這兩年才升任史,姑母又只是個小小貴人,自來了京城以後,各種閑言碎語和眼都看得多了,唯獨你待我一如既往的親近。」
魏如意聽著這番深剖白,再看著眼角的淚,只輕輕一笑:「京城裏的貴們,大多是有教養的,我倒是極見到這樣的,姐姐既然不喜歡那些閑言碎語,往後不與他們來往就是。對了,前頭出了事,我擔心父親一個人應付不來,姐姐若是不嫌棄,可要一起過去?」
俞依看居然半分也無,只尷尬的去眼淚笑笑,才被拉著一起往前去了,卻也不知魏如意是有意還是無意,跑得特別快,子太長,幾次都差點狼狽摔倒,好容易到了前院,立即就掙開了魏如意拉著的手,勉強笑著站在一邊整理凌的髮髻和衫了。
到了這裏,魏如意才沒工夫管了,只看著被圍得水泄不通的書房門口,問道:「裏面怎麼了?」
小廝們一個個噤若寒蟬,來圍觀的眾人也是藏不住的幸災樂禍。
阿忠從裏面出來,看到魏如意,行了禮才低聲道:「尊上說,四小姐回去歇著,剩下的事他會替您辦好。」
「你們知道……」
「尊上也早有計劃,只是四小姐搶先了一步。否則四小姐以為,那個瘋婦怎麼那麼輕易從丞相府逃出來的?」阿忠低低說完,發現有人在盯著自己,這才自然的轉過去離開了。
待他走了,魏如意才找到一直貓在角落等著的小夭。
「您放心,自從知道丞相府有這個人後,大春和二春日夜流看守在丞相府外,那瘋婦的男人奴婢已經給了國師大人的人。」小夭看著道。
「那就好,你小心些,別被人盯上了。」魏如意吩咐道。
「奴婢明白,京城裏最近暗的作多了起來,奴婢跟大春二春都十分小心,而且狗剩來信了,說那神醫裘圖已經騙過了謹慎的雲家公子和宣王,宣王自己作死,驅趕染了病的百姓取樂,如今自己已經染上病了,若是沒有救命的葯,怕是活不長了。」小夭提起這件事,越發的謹慎起來。
「都過去這麼久,這事兒也該了。」魏如意說完,就見不遠榮王帶著金涵朝這裏走了來,目直接是落在上的。
魏如意打發了小夭,這才起了行了禮。
榮王走近了,讚歎的發簪:「國師大人倒是捨得,這樣的簪子,可是價值連城。」
「國師大人恩寵,如意激萬分。」魏如意到金涵落在自己上那噁心的目,抬起頭朝他淺淺一笑:「上次見到了玉姐姐,子不大好,也不知姐夫打算何時抬進門?」
金涵面一,忙斥:「你胡說什麼!」
「玉姐姐說,都為你小產兩次了,你還不準備迎娶進門?」魏如意又道。
金涵忙看向榮王,榮王只是輕輕一笑:「你之前還說要把表妹送給本王呢,原來是早忍不住自己吃了。」
金涵面一白,忙跪了下來:「王爺,草民不敢,要送給王爺的,並非這個表妹。」
「姐夫家不是人丁凋零嗎,還有其他的表妹?」魏如意破他的謊言,卻沒想過原來他竟是打算把金滿玉送給榮王,如此說來你,他是打算投靠榮王了?
若是如此,就更要趕把三姐姐接出來了。
榮王面上的笑意不變,卻也不再看他,只跟魏如意道:「魏小姐何時再去看看蓮心,這幾日記掛你,數次讓我邀你過去。」
「是如意疏忽,待過了今日,一定去公主府請脈。」魏如意只與他客套著,這條毒蛇,就是滿面笑容,都讓人覺得冷的厲害。
榮王沒再多說,笑著應下就走了。
金涵連忙起要跟上,魏如意卻往他前面一閃,擋住了他的去路:「姐夫應該聽到我讓你的丫環給你傳的話了?」
「你以為有雲家給你做靠山,我就怕了?今天的事,雲丞相自難保。」金涵冷冷諷刺一句,瞧見魏如意抬頭看向自己時那嫣紅的,抬手便要去,魏如意卻狠狠給了他一個掌。
金涵被打得一蒙,魏如意才繼續道:「你若敢傷三姐姐半分,我看看是雲家自難保,還是你自難保!」
「魏如意,你敢……」
金涵不敢相信魏如意一個小子竟敢打他,但話未說完,魏如意抬腳便狠狠踢在他的膝蓋窩上,讓他不控制的跪倒在了地上,魏如意才俯狠狠盯著他,語氣滿是洶湧的殺氣:「我敢了你的裳,栽贓你私鹽案,就敢要了你的命!」
「哦,對了……」魏如意看著他狠的眼神,淺淺一笑:「別想著告訴榮王殿下,否則你金家曾打算投靠蕭王的事兒,我也會告訴他。若是我沒記錯,蕭王殿下跟榮王殿下,關係一直不大好吧。」
金涵氣得渾發,可面前這個年紀小小的子卻更加讓他覺得膽寒。
才多大,哪來的這麼狠的語氣,哪裏知道的這些事?
「魏如意,你真以為我會怕你?」金涵緩緩站起來,著,一聲嗤笑:「現在就是你爹,也不敢輕易把我怎麼樣,而且他答應了我,遲早把你嫁給我。我們走著瞧,看看你冠霞帔坐在我床上的時候,還敢不敢這麼跟我說話……」
他自以為震嚇住了魏如意,哪知魏如意不但是骨頭,還是個不要命的。
他話未說完,魏如意朝他下三寸便是一腳,抬手朝著他的臉啪啪又來了四個掌,直打得他頭眼發暈,才整整衫,呼了口氣,抱著他的頭抬起膝蓋便是一頂。
看著他流著鼻蜷著倒在地上,才鬆了松筋骨,笑道:「我就說我是個練武奇才。」說完,兩手拍拍灰,扭頭便走了。
金涵在這角落被暴打一頓,本不敢發出聲來,不然傳出去,他豈不是臉面丟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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