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嫣抿,想不出這人把帶到這裏來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總不能是想擺著看,當玩解悶吧?
「我給你機會,你儘管手。當然,若我不死,你的小十就得死了。」高陵熠手指一彈,一枚葉片彈了過來,正打在桌子上,居然像鋒利的刀子一樣,切進了木桌。
卿嫣驚出一聲冷汗,這人的武功還廢了一半?
「再看著我,我可要過去了。」他瞇了瞇眼睛,像充滿了侵佔的狼一樣看著。
卿嫣立刻把都堆到木桌上,擋住了他的視線。
與狼同在屋檐下,確實是一件危險的事。
不過,高陵熠沒趁這兩天對和小十下手,讓又不安,又奇怪。
高陵熠,他並不是個好人啊!
燭輕輕搖晃,昏暗的投在高陵熠臉上。狠戾的神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寂寞。他要在島上呆多久?他自己都不知道。
失去了大半功力的他,覺自己對一切都不自信,對一切都不信任了。練咒,他用了十年。難道他還要用另一個十年來重新修鍊?不,他沒有這麼多的時間!而且練咒的時候,是不可以有人的。
卿嫣就在他的面前,他也只能忍著。聞著上的香,看著俏麗的臉,讓自己的心腸像以前一樣冷。
總會回去的。
若是十年,有這丫頭在邊十年,也算不寂寞吧?
……
一年之後。
無滄海迎來了又一個酷夏。
卿嫣把小魚乾掛在繩子上,扭頭看正拉著男僕的角搖搖晃晃走來的小十。
小十學走路很早,十一個月就能蹣跚數步了,現在能走得很穩。越長越像卿嫣,簡直就是一個翻版的。大大的
眼睛,漂亮的,撲撲的小臉,很笑,笑起來眼睛像月牙兒,咯咯咯地不停。
一歲時牙牙學語,能說簡單的句子,會喊……爹……
卿嫣不知道為什麼最先會的居然是「爹」。而不是娘,或者是因為「娘」字發音難一些,又或者是因為每晚和小十講爹的故事吧。
小十停在了腌魚的竹籮邊,出胖乎乎的小手,住了一條。
「小十,別這個,這個不能吃。」握住小十的小胖手,拿走掌心的小魚乾,拿起一邊的漿果,用乾淨的帕子了,放到的手心,「吃這個。」
小十捧著漿果,拉著男僕的角,搖搖晃晃地往在木盆邊走。木盆里是男僕給用木頭做的玩偶,有木頭削的小貓,小狗,小魚,小鳥,有的用繩子拴著,讓可以拖著走。
小十蹲在木盆邊,沒一會兒,跌坐到了地上。也不哭,捧著漿果吃得津津有味。
「阿忠,島上什麼時候會再有漁民來?米要吃了。」把魚乾曬好,放下高挽的袖子,坐到小十邊,開始剝蒜。
這些蒜是和阿忠一起種的,還種了些小菜,養了五隻,一直沒捨得殺,專門下蛋給小十吃。
木樁人現在不用來練功,全用來掛海帶和魚乾了。已經在這裏過了個冬天了,第一個冬天太熬,第二年就有了經驗,在冬季到來之前,必須儲備好足夠的食,不然很難熬。
抹了把汗,爬上了一個木樁人,手搭在眉前,往後面張。
高陵熠在另一邊的大殿裏練功,他已經閉關十多天了,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麼效。其實有些矛盾,希他早點練好,殺回陸上去。又害怕他練好之後,回去給閻晟添麻煩。
這一年多來,沒敢嘗試去弄死他,畢竟沒把握,小十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也不知道還要忍多久。」跳下來,小聲嘟囔。
阿忠幫著把魚乾往木樁人上掛,滿院子魚的腥味兒竄。了鼻子,歪著頭想,高陵熠那麼乾淨的人,怎麼就沒被臭死?反正小珍珠在曬魚的時候是不想回來的,和它的海鷗朋友去海灘上啄小螃蟹去了。
「爹。」小十突然抬頭,咧著紅嘟嘟的。
卿嫣溫地低頭,小聲說:「什麼時候聲娘啊?」
小十咧咧,又,「爹。」
卿嫣順著的視線看去,只見高陵熠一大汗地進來了,神態一慣的狂傲,眼中一慣的冒著狠狠的。
「小十,不能。」卿嫣住小十的,小聲說:「你的爹爹在海的那邊。」
「也對,千萬不能。」高陵熠把外袍往一邊的椅子上一丟,接過了阿忠遞上的茶,慢吞吞地說:「我可是等著你給我生一個的那一天,我自己的孩子才能我爹,這小東西麼,我心好,就留著給我兒子當丫頭。心不好,那就另當別論了。」
他是練功練久了,腦袋練傻了吧,給他生兒子?卿嫣腹誹,已大致明白這人為什麼不了。練咒,是得的。他一天不練,就多安全一天。
慢著……
突然一個激靈,飛快地抱起小十連退數步。他有些日子沒對說這樣的話了,難道他的功夫練好了?
「阿忠,還有酒嗎?」他看了卿嫣一眼,坐到搖椅上,神愜意地搖搖椅。
阿忠點點頭,跛著腳,去了廚房。
「你練好了?」卿嫣著頭皮問他。
高陵熠緩緩轉過頭來,盯著看了會兒,突然就笑了,「你是希我練,還是希我練不?練了,你這小十就能死了,你得乖乖地給我躺好。練不,你只怕就只能陪著我在這裏熬下去,一輩子見不著閻晟。」
卿嫣轉就走。
「阿九。」他急急地喚了一聲。
卿嫣微微扭頭,語氣生地說:「有什麼吩咐?」
高陵熠往後倒下去,沉默了一會兒,沉聲說:「我們只怕一輩子只能留在島上了。」
卿嫣的心咯噔一沉,轉過看向他。
「拿著酒,我們去海上去。」他拍了拍椅子扶手,站了起來。
「我不去,我要帶孩子。」卿嫣立刻拒絕。
「怎麼,和我頂上癮了?」他瞇了瞇眸子,步步近。
「天晚了,孩子要睡了。」卿嫣退了兩步,忍住脾氣。
「不去?」他語氣開始發狠。
小十在卿嫣的懷裏掙,到了地上,跑到小木盆,拉著一繩子出來。繩子的另一頭牽著一隻木頭小貓,一路拖著,到了高陵熠的邊,小手著他的袍擺搖了搖,再拉住他的手指。
「走了,去海邊。」
高陵熠厭惡地回手指,慢步往前走。
小十拖著木頭小貓,搖搖晃晃地跟在他的後。突然高陵熠一個轉,
抱起了小十,施展輕功往外奔。
「小十,回來。」卿嫣急了,趕撒就追。
「海邊。」小十樂呵呵地沖揮小手。
只知道海邊好玩,能撒開腳丫子在沙子上面踩。哪知卿嫣急得魂都快散架了。
追追趕趕,一路奔到了海邊,只見高陵熠已經上了一艘小木船。這還是那年的漁民留下來的船,高陵熠常常一個人躺在這上面看星星。
這時候他已經躺好了,小十就坐在他的邊,用木頭小貓在他的前滾來滾去,還喵喵地。
卿嫣不上來,會想起那幾個無辜的漁夫,他們不辭辛苦過來捕魚,卻命喪此,魂不得歸家。這都是的冒失惹的禍,是惡毒的高陵熠造的孽。
「過來躺著。」他拍拍邊的位置,小聲卿嫣。
卿嫣怕他對小十不利,趕爬了上去。
「最近看我的那本咒,可學會什麼了?」他轉頭看,似笑非笑地問。
卿嫣抿,不僅看他的咒,還看他的其他書,有用毒的,有暗的,有兵法……漫長的、辛苦的日子,就在帶孩子的忙碌和看這些書里消磨過去了。
「人練武功,就是把自己往死路上趕。」他又不屑一顧地說:「細皮,能練出什麼大氣侯?」
卿嫣不理他,把小十往自己的懷裏抱。
「躺下。」他突然出手,扳住的肩往下拽。
卿嫣摔到他的懷裏,一大一小都被他給箍在懷裏,急得扭掙。
小十卻以為是高陵熠要和玩,興地小胳膊舞。
「反正我是練不了,以後這島上就你我二人,不如今晚就做了夫妻。」他的手臂越收越,滾燙的呼吸噴在的耳邊,讓怕得渾發抖。
「高陵熠,你別來……你會練好的,你再努力努力。」綳著子,小心地勸他。
「努力不了了,放著你在面前不吃,我總覺太虧待自己。」他低笑著,手開始扯……
「小十還在這裏呢!」卿嫣拉扯不過他,氣得直罵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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