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眼睛一亮，呼吸急促，天啦，居然認識了一位皇子！

「以後，你就是我的門人。」他掐住的小臉，嚴肅地說：「你要發誓，為我效忠。」

「嗯。」使勁點頭。

「認識一下這隻鷹，我會用它傳消息給你，教你怎麼做，還要考你所學的東西。若你做不到我所說的，那我也就不會再管你了。」他手一揮，一隻威風凜凜的黑鷹從天下飛下來，落到他的手臂上。

在這一刻，突然覺得自己的命運不同了，很興，覺得刺激，更覺得激。

門人是什麼？是他的妻室嗎？猜著，卻不好意思問。

「我要你為我生，為我死，為我做一切，你能做到嗎？」他又問。

是說讓對他忠貞嗎？像娘對爹一樣！穆飛飛想了想，小聲說：「能。」

他又拍的小臉，低聲說：「若你能，我就讓你過上富貴無雙的生活，讓你穿最華貴的綢，戴最貴重的金釵。」

他原來肯送給這麼多東西……更激了，點頭點得更快。

落在他的眼裏，璀璨得讓覺得目炫神迷，一顆心飄了起來，找不著著陸點。

喜歡這個詞，來得這樣快，也這樣刻骨銘心。

就算到了後來，明白了門人是什麼意思，他說的為他生，為他死是什麼意思，還是無法剋制對他的意。甚至期待著，等他大事得的一天，真的能為他的妃。但是皇子會有很多的妃子，覺得無法忍那麼多人與分他。

於是，開始做準備了。

一直這樣努力，找太後學了那麼多宮中的事，禮儀，事，心計，城府。還趁下山之機，又買了好多戲文回來看，如似地學著各種詭計，以備今後為他的妃之後，把那些人統統除去……

……

思緒在跑下山時戛然而止。

抹了一把汗，看著眼前的大山，心中暗暗苦。若他知道辦砸了事，一定會發怒的。現在要怎麼辦才好？為什麼不多忍忍，非要和卿嫣斗一斗？

城中有個鋪子，是和他聯絡的地方。但他說了，不到萬不得已，不許去那地方找掌柜。

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去通傳一聲的境？

不，若這樣做了，他一定會嫌無用，更會氣惱的自作主張！

收住腳步，心中各種念頭奔湧來回，讓手足無措。

不如跑掉吧，這樣就算他怪，也不知道了！

不，這樣不行，他待的事沒做，不能打退堂鼓，一定要辦到，不能讓他失。只有這麼去他邊的機會，已經等了這麼幾年了，不想再失去這機會。

「不管了，拼一拼。」咬，眼中狠戾的一閃，雙拳握，大步往道上跑去。

……

街上人頭涌。

每年春耕之前，鄉里的百姓都要進城來一趟，買些祭品，以祈禱今年春耕順利。還有人來易牛羊，種子，集市上一片繁華景象。

惜夫人從當鋪里走出來，戴上斗笠，放下遮面的輕紗，摁了摁藏在腰帶里的銀票，輕舒了一口氣。

和胡木恩決定今晚就走，已將胡木恩給的東西變賣得差不多了。自己還有些貴重的東西，但實在怕引起人的注意，不敢太明目張膽地拿出來。一旦被人察覺到，這是皇族的東西，和胡木恩就走不掉了。

往四看看，見沒人注意，於是掩了掩輕紗，快步走進了人群。和胡木恩約好了去他家裏會合，他這時候正在帶著他家裏的人離開。

他們會和家人分開走，以免家人被他們牽累。

好張呢！又摁了摁腰帶，輕輕嘆息。幾乎想去向閻晟坦白了，說不定他會放走呢？可萬一他覺得失了威武，丟了臉面……他畢竟是皇帝啊！

罷了，還是不冒險的好，一人死倒不打，胡木恩和他的家人何其無辜。不如直接離開，閻晟發現之後也沒辦法了。

「小心。」有人騎馬過來，差點撞到了。

認出馬是許家人騎的，他們雖比以前低調了許多，但那也只是在閻家人面前。在外面，他們可照樣這樣耀武揚威的。

和邊的百姓們一起趕退了幾步，避開了橫衝直撞的馬，小聲抱怨了幾句。因為這馬，人群顯得有些擁，被幾人在中間，舉步維艱。又怕有人的東西，雙手一直地護在腰上，張地等著人群散開，趕往約好的地方跑。

小巷子很深，一直埋頭跑到了門口，輕輕敲了三下，然後推門進去。

胡木恩的家很小，只三間屋子。這是臨時在這裏買的，胡家人是接到聖意，和大元百姓一起遷過來的。

一家人本來以為今後就能在泗水安家落戶，沒想到胡木恩居然干出這種事，而且米已炊，始作俑者一心要逃開這裏，為夫妻。一家人心驚膽戰，本不敢再留，恨不能生出一雙翅膀，飛得越快越好。

胡木恩還沒回來，院子裏空空，一株樟樹在風裏嘩啦啦地抖著枝葉。

擰擰眉，拿下斗笠，快步進了屋子裏，把銀票拿出來，用好幾個帕子包好，再裝進子裏。準備和胡木恩一人穿一雙這樣的子，這樣又蔽，又安全。

又開始忍不住地幻想在珠璃國的新生活了。

「砰……」

有人輕輕敲門，立著耳朵聽了聽，心中欣喜。

「木恩。」迎出去，拉住了胡木恩的手，小聲說：「他們都送走了嗎？」

「嗯。」胡木恩了把汗，握的手，低聲說：「我們也趕收拾收拾，天一黑就走。」

「好。」惜夫人溫地點頭。和他手拉手走進了小屋，倒了碗茶水給他，聲說：「我準備了乾糧，等下帶到路上吃。」

「好，惜娟做的乾糧最好吃了。」胡木恩憨厚地笑道。

「你又說好聽的話哄我。」惜夫人抿笑，在他邊坐了下來。

幸福離這樣近，心裏充滿了恩，真恨不能時再過慢一些，讓和胡木恩在一起的時再久一些。

「惜娟，你這樣看著我幹什麼？」胡木恩不好意思地問。

「我在想……以後……」惜夫人主靠過去，腦袋偎在他的肩上，小聲說：「木恩，我現在很張，還有些害怕……我的命一向不好，我怕對你……」

「說什麼呢？」胡木恩趕掩住的，小聲說：「現在我們很順利啊，只要等天晚了，我們就能走了。」

「也不知道怎麼了，我的心跳得很厲害。」惜夫人深深地吸氣，皺著眉頭說。

「哈哈，惜娟，心不跳才麻煩了。」胡木恩開了句玩笑，想緩和的張。

惜夫人牽強地笑笑，攏了攏頭髮，走到窗邊看天。

「再過一個時辰，我們就能出發了。」胡木恩走過來，手輕搭在的肩上，笑著說：「你換上男裝吧，我去把馬車牽到後門。」

「嗯，我去把乾糧裝好。」

惜夫人抿抿，送他到了院門口。不敢明目張膽地去門外送他，只能趴在門上，小聲叮囑了幾句，眼地看著他走遠。

暮微涼，艷麗的晚霞漸漸淡去。

惜夫人了發燙的臉頰，喃喃自語道：「怎麼會這麼心慌？找浮燈主持請的護符一定會保佑我們的吧。」

胡母信佛，牆上裝著佛龕，供著觀音。擰擰眉，從佛龕下的小柜子裏拿了一柱香出來，虔誠地上了一柱香，念了會兒經，這上換上了一墨藍的男衫。

這輩子第一回穿這樣，用藍頭巾把頭髮包好，再穿上一雙黑的千層底布鞋。往鏡中一瞧，簡直就是一個臉蒼白、形乾瘦的鄉村男子。

「怎麼這麼難看呢？」

眉頭皺皺，從包袱里拿出了玫瑰碾的膏。和了點清水，輕輕在掌心裏化開了，往臉頰和上抹了一點。但立刻又拿出帕子，往臉上重重地。

「你瘋了嗎，哪有男人這個的。木恩說過的，他不在乎你的樣子……」

不停地安自己，把胭脂盒塞進了懷中，抱著包袱往後門走。這時候木恩應該到了吧，去門口等他，免得他來回跑。

後院種著幾株人蕉，艷紅的花苞在葉片里微微地探出一角小臉。從人蕉花叢里穿過去，快步奔向了後門。

從門往外看，馬車已經停好了！

「木恩，你來了。」欣喜地拉開門，幾大步跑到了馬車邊。

馬兒打了個響鼻，刨了刨蹄子，轉烏黑的大眼睛看。

「木恩？」沒見著木恩的惜夫人有些著急，推開了馬車門往裏面看，空的馬車廂里只有兩隻小木箱。

「木恩，你在哪裏？」

的心莫名其妙地一揪，慌得雙發，趕跑到馬車後面去看。長長的巷子正被暮一點點吞噬，有幾個小孩兒正繞過馬車，在呼喚他們回家的溫聲音里，往各自的家裏奔去。

「木恩……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