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你又欺負雪櫻，哪像嫂嫂。」

閻晟手鼻子，到滿掌的墨。再看雪櫻，已經被畫了滿臉的黑線，那墨還順著下往下淌。

「我是妹妹。」卿嫣大大咧咧地說。

「你也不嫌害臊。」許雪櫻氣不打一來，手擰的胳膊，「我讓你欺負我，你讓王砍我的頭吧，我要報仇。」

「我有兒子。」卿嫣趕肚子。

許雪櫻過來的手僵住，氣得跺了跺腳，捂著臉跑了。

「喂，弄水來讓我們洗洗啊。」卿嫣沖著的背影大喊。

「沒水，你們就這樣回去吧。」許雪櫻氣哼哼地大嚷。

「怎麼這丫頭都能被你帶這麼兇悍？」

閻晟哭笑不得地看著卿嫣的臉，這一筆畫得很長，從臉頰直抵下。

「嘻嘻，我們自己找水去洗臉。」

卿嫣拉著他的手，去找小井。

冷衫倒是來過，輕車路地帶著二人到了井臺邊，打了一桶水，給二人洗乾淨手臉。

許雪櫻換了裳，洗了臉，慢步過來。

「飛飛呢？」閻晟往四看，疑地問。

「我把氣跑了。」卿嫣不在乎地說。

「嗯？」閻晟怔住。

「還不如雪櫻大方，開幾句玩笑，就跑了。」卿嫣角一翹，用帕子臉。

「表哥沒洗乾淨。」許雪櫻在一邊看了，忍不住過來，拿著帕子給閻晟臉，不滿地報怨，「王后真是心的子，也不知道好好服侍表哥。」

「唷，四哥來了。」卿嫣眼睛一亮。

許雪櫻手一抖，居然匆匆轉頭看向了門口。

院中只有茶花樹上的芽在風裏輕搖，不見衛長風儒雅飄逸的影。

隨著卿嫣清脆的笑聲，許雪櫻的臉越漲越紅，本想學著卿嫣的手段去整卿嫣，讓吃醋，沒想到反被卿嫣給整了。

「討厭鬼。」跺跺腳，扭腰跑開。

卿嫣拿著帕子走近閻晟，深吸一口氣，開始往他的臉上，小聲嗔怪道：「你也不知道躲開？」

「有何可躲，明正大。」閻晟看一眼。

這不是卿嫣的語氣嗎？瞇瞇眼睛，手指直他的，「我讓你說我。」

「放肆，膽大包天。」閻晟咬著細的指尖。

卿嫣的心頓時被狠狠抓了一下，左右瞅瞅，見冷衫他們已經識趣地轉過去，於是踮起腳往他的上親。

「這樣，是不是更膽大包天……」

「小妖，你是誰都敢捉弄。」閻晟摟住的小蠻腰，低頭在的紅上輕吻了一下。

「雪櫻原來很好玩的，人很老實，我很喜歡，如果真和四哥有緣份，我也樂見其。我試試看吧，若能促這段姻緣，也是我的功德一件。」卿嫣笑瞇瞇地說。

「嗯。」閻晟長眉微揚，笑著鬆開了。

「我又發現飛飛一個。」卿嫣跟在他後，小聲說：「會馴鳥，指法很練，卻掩飾說從小在林子裏玩，喜歡逗鳥雀玩。我喚來一隻黑卷尾，居然不認得……」

閻晟扭頭看一眼，眉頭微微擰起，「你確定？」

「我當然確定，這位飛飛姑娘很不一般。」卿嫣嚴肅地點頭。

閻晟垂下眼睛，若有所思地走了幾步，小聲說：「我知道了。」

卿嫣還想說什麼，只見許雪櫻換了一乾淨裳，站在窗口看們，神古怪。

「雪櫻換好服了。」卿嫣打住了話題，笑著沖許雪櫻招手，「出來吧。」

「還要看帳本呢，王后不查帳了？」許雪櫻有些不自然地笑笑，轉走開。

「嗯。」卿嫣朝閻晟笑笑，快步跑進屋裏，脆聲說：「不是查帳，是我幫你看看。」

閻晟慢步走到廊下，坐到穆飛飛先前坐的椅子上，隨手拿起桌上的糕點看了看。

「這是飛飛吃過的，我去給王換一份吧，全都是我親手做的，你以前就喜歡吃。」許雪櫻在屋裏看到了，趕走出來，看著他溫地說。

「不用了。」閻晟溫和地笑笑，把糕點放回盤中，人往椅背上一靠，淡淡地說：「你們忙，我靜會兒。」

許雪櫻的神黯了黯，一步三回頭地進了房間。

卿嫣權當沒看到這一幕，明白許雪櫻這種心，喜歡了十多年的人了別人的相公，你爭不過，搶不到，只能在旁邊看著他和別人恩和睦，確實很難。

雪櫻不壞，喜歡閻晟也沒有錯，而且已經喜歡了這麼多年，讓馬上斬斷，這本就不可能。

悉悉索索的聲音響過之後，坐下來了，翻開先前的帳本，沉默了一會兒，小聲說：「王后，他是來守著你的呢，怕我害你嗎？」

「你會害我嗎？」卿嫣抬眸，小聲反問。

「我才懶得害你。」許雪櫻俏臉一沉，不滿地說。

「那就對了，他也知道你懶得害我。他來這裏，只是想和我待在一塊兒。他怕我看帳本看到一半跟別人溜出去玩了，他小氣得很。」卿嫣低下頭，一邊畫格子，一邊笑。

許雪櫻猶豫了一下，輕聲說：「是怕你和大皇子……」

「哦，啊……」卿嫣點頭。其實知道，閻晟來這裏，確實是怕和雪櫻、飛飛起衝突。卿嫣不想點破，又不是枚火箭，隨時會發，炸得邊的人皮開炸。閻晟就是小看！

許雪櫻的筆頭頂著下，盯著看了好一會兒，幽幽地說：「若你沒出現的話，他會喜歡我的吧。」

「別傻了，你們不合適，他很壞的，非折騰死你，你這麼弱，只怕挨不上一天就魂消玉隕了。」卿嫣聳了聳肩。

許雪櫻臉一紅，忿然說：「你怎麼沒臉沒皮，不害臊的。」

「嗯？」卿嫣抬頭，不解地看著，怎麼又惹生氣了？沒說錯話呀，閻晟脾氣那麼爛，不就威脅人，嚇唬人，搞不好還會一掌飛過來，再發配冷宮去……

「你就是這樣，不害臊，以為誰都像你一樣，你也是皇家出來的人，怎麼會這樣。」許雪櫻紅著臉，深埋下頭，紫毫筆在紙上重重地劃了幾道墨線。

「我……」卿嫣啞口無言，半天才苦笑道：「得，你說得對。」

「知錯就改，善莫大焉，你以後就改了吧，你是要母儀天下的人，別讓人笑話表哥娶了個不知禮數的人。」許雪櫻一本正經地說。

卿嫣托著腮看，小聲問：「雪櫻，太后想讓你嫁給四哥，你願意嗎？」

許雪櫻悶了會兒，輕聲說：「什麼願不願意，婚姻大事，只憑父母之命，灼之言，不到我作主，太后指誰就是誰吧。況且子三從四德才是好的，你小時候在暗宮裏關多了，是不是沒看過德誡？你也找來看看才對，以後後宮的子還要以你為楷模。」

「他只會有我一位妻子，雪櫻，如果太后讓你嫁薩雷米，你嫁嗎。」卿嫣正道。

「若真的下旨，當然嫁。」許雪櫻點頭，咬了咬，緩緩抬眸看。

「嫁個屁，當然要嫁你喜歡的，他也喜歡你的人啊。你又不是別人手裏的木偶，你可以選擇。」卿嫣擰眉，小聲說。

「我又不是你，你最沒規矩。」許雪櫻瞪一眼。

卿嫣撓下，低頭不語。

「其實我真羨慕你，大皇子對你那麼好，你嫁了人還對你死心塌地。表哥也把你捧在手掌心裏疼，你想做什麼都有人護著你。我今年滿二十了，再怎麼挑，也挑不到好人家了。」許雪櫻突然又開口了，語氣幽幽，神迷茫。

「二十很年輕啊，雪櫻，勇敢一些。」卿嫣放下筆，認真地說：「四哥是好人，若你有意，我會給你牽線搭橋。」

許雪櫻搖了搖頭，小聲說：「其實我並不想嫁他……那樣還是會看到表哥。而且我才不想嫁給一個心裏有你的男人，嫁誰都行，獨大皇子不可以。王后，我也有自尊的，」

卿嫣楞住，再度認真打量許雪櫻。有些人，你是越相你就喜歡，這種人很真誠，很直率，恩怨分明。

「聽說你常找黎大人……」卿嫣試探道。

許雪櫻點頭，小聲說：「嗯，黎大人很有才華，我想多學點東西。」

「也好。」卿嫣笑笑，沉一會，小聲說：「有件事我想提醒你，飛飛有些不對勁，你這些帳目，還有一些機之事，不要和說。」

許雪櫻擰擰眉，淡淡地說：「飛飛不是那種人，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