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閻晟商低？他經歷了太多痛苦，他總能時時換位思考，去考慮別人的。冷青對穆飛飛不可抑止地了，此時隔開二人，減二人見面的次數，用繁忙的事拖住冷青，說不定就會慢慢淡了，也免得他在無意之中人利用，做出終生懊悔的事。

「阿九，飛飛是母后帶回來的乾兒，他們一家人伺侯母后二十七年，你想想，什麼人才能做到如此無怨無悔的付出？你一心認定飛飛有問題，我也不想錯過任何一個可能，所以我才同意與你一起做這個考驗，但我聲明，只此一次，若不是，今後切莫再提。」

卿嫣咬，輕輕點頭。讓幫著丈夫去伺候敵二十七年，可做不到，但穆飛飛的母親做到了！依著太后的話來說，真的是二十年如一日，從未有過半分怠慢。

所以從上來說，太后是絕不會允許有人懷疑飛飛的。若這事不，將面臨的是太后嚴厲的指責，就算是閻晟替擋住了太后的責罰，也會讓在太後面前再難抬起頭來。

所以，只能贏，不能輸！

「但練鋒芒針的事怎麼說？太后和在一起這麼久，都不知道練了這個。」卿嫣不服氣地問。

「正是因為有疑點，所以我才同意徹查此事。」閻晟篤定地說：「但僅憑這個，你沒辦法說服我，更沒辦法說服太后。」

「你會明白的。」卿嫣掐了朵梅花放到鼻下嗅，隨口問：「對了，惜夫人半夜喝酒啊？」

閻晟擰擰眉，淡淡地說：「以前好像沒這習慣。」

「呃……」卿嫣抬眸瞟他，小聲問：「那以前有啥習慣？」

「酸。」閻晟指敲的腦門，低聲說：「回去歇著吧，我又陪你胡鬧了半夜。」

卿嫣角輕，明明是幫著他查黑鷹的事嘛，怎麼是陪著胡鬧了？歸到底，他就是不信黑鷹要找的人是穆飛飛。

「笨蛋。」低罵一句，抬步就走。

「敢罵相公，無法無天。」他跟在後，一腳踩住搖晃的影子，低聲說：「放老實一點。」

「討厭鬼，大笨蛋。」卿嫣轉，把手裏的梅花往他上砸。廚房裏一無所獲，一點也不意外，穆飛飛練鋒芒針的事，連太后都不知道，說明行事非常小心。

花瓣被風吹起，飄飄搖搖地落了地，的手腕落在他的掌心，被他一把拽懷中。

「君子口不手。」卿嫣偎在他的懷裏，綿綿地撒。

「今兒也懶得手收拾你。」他啞啞地回了句話，把直接抱了起來，大步往前走去，「立個規矩，以後再敢罵人，罵一次我就擰，罵兩次我塞個酸檸檬給你，罵三次直接丟在院子裏，給我老實地大喊三聲不再罵人了。」

「想得……」卿嫣冰冰的指尖直他的，笑道：「不管什麼都阻止不了我罵你大笨蛋。」

「還敢來？」閻晟立刻換了個姿勢，騰出一隻手去擰的……

「你真敢擰，還用這麼大勁，要掉了。」卿嫣從他懷裏掙出來，泫然若泣地掩著瞪他。

閻晟慌了，趕去幫，小聲哄，「我又沒用力氣。」

「你的手是鐵打的，我的是做的！」卿嫣拖著他的手，忿忿不平地控制。

「鐵包，很配。」他另一手住的，低笑了起來。

「誰和你配，你這麼笨，我這麼聰明。」卿嫣角輕，故意說。

閻晟一陣惡寒，點著的腦門說：「遲早被你沒臉沒皮的話臊死。」

「這要臊得死，你早死一萬回了。」卿嫣做了個鬼臉，大步往回走。

梅林里有枯枝落葉，腳踩上去，枝斷葉響，小珍珠盤旋幾圈，引著二人往前。有小珍珠在的地方，就能大膽說話，只要有人靠近，它就會發出警告。

卿嫣覺得，小珍珠都比閻晟聰明多了！

……

遠遠的，廚娘們端著湯正往不同的地方去送，聽到這邊的靜，有人長脖子看了一眼，大部分人都謹記本份，只管低著頭，端著湯往前走。

廚房管事的人親自端著梅花酒送去給惜夫人，也是前晚搬進府衙的，住在離太后稍遠一點的小院裏，清靜的竹林后。

「放下吧。」惜夫人咳了幾聲，向廚娘點頭。

「惜夫人咳得厲害，為何還要喝酒？」廚娘忍不住多問。

「明日去寺里上香還願用。」惜夫人啞聲答。

「惜夫人早點歇著吧。」廚娘恍然大悟，趕行禮退出。

「謝了。」惜夫人道了謝，讓人給廚娘遞了一把賞錢。在銀錢方面，閻晟從未虧待過惜夫人。也一向很大方，不然早就被下人欺負死了。

廚娘捧著賞錢，樂滋滋地往回走。給惜夫人送東西，得的賞錢是最多的，所以才主攬下這差事。

拐過彎，只見穆飛飛正端著湯碗在前面站著。

「哎呀，飛飛郡主怎麼站在外面，？」廚娘趕過去，堆著笑臉諂地問。

「湯送錯了，這不是我的。」穆飛飛微笑著把碗遞給，「是不是送給惜夫人了？去換回來吧。」

「沒有呀，惜夫人是一壺酒，一碗湯。您的是綠豆湯，不會錯。」廚娘疑地接過穆飛飛遞來的碗，小聲說：「哦，這是雪櫻郡主的……」

「哦，雪櫻的……我們住在一起，不用換了。」穆飛飛接回碗，好奇地問：「惜夫人為什麼這麼晚還要喝酒？」

「惜夫人說明日上香還願要用。」廚娘堆著笑臉說。

「哦，你辛苦了，回去歇著吧。」穆飛飛從懷中出幾枚賞錢給，溫地說：「不必說湯送錯的事了，免得連累人委屈。」

「是，飛飛郡主真善良。」廚娘趕接過賞錢，小聲讚。

穆飛飛笑了笑，端著碗回了院中。

廚娘捧著雙份賞錢，歡天喜地地走了。

穆飛飛背靠在門上，眉頭皺，半晌，才輕手輕腳地走到了院子的長廊里，地上還放了一碗湯，在廚娘來送湯的時候就攔下了，這時候把湯換過來，一手一碗，送去了許雪櫻的房中。

許雪櫻還在算帳，算盤拔得啪啪地響。

「雪櫻還不歇著嗎？」穆飛飛敲了敲門。

許雪櫻趕合上帳本，小聲說：「進來吧。」

穆飛飛端著湯進來，嗔怪道：「你每天都熬這麼晚，對子不好，快喝湯吧。」

「謝謝。」許雪櫻接過湯碗，手指到了碗上的灰塵，不悅地說：「這些人怎麼連碗也洗不幹凈呢？」

「哦，可能是我剛剛覺得燙，放到桌上不小心沾到灰了吧。」穆飛飛趕說。

許雪櫻這才笑笑，嘆息道：「說到底都是我無用，若是娘在世，哪有人敢用一隻沾了灰的碗來糊弄我呢？」

「別這麼說，真是我弄髒的。」穆飛飛拿出帕子，作勢要替乾淨碗。

「不用了，我自己來。」許雪櫻用自己的帕子乾淨碗，小聲說：「總之我一定會爭氣，不給娘親丟臉。」

「我相信你辦得到。」穆飛飛笑著在對面坐下來，輕聲說：「要我幫忙嗎？」

「不是我防你，這些帳目不能給別人看，不然我真想找你幫忙。」許雪櫻著眉心，小聲說：」「罷了，我慢慢看，你先回去歇著吧，別陪著我熬了。」

「那你早點歇著。」穆飛飛起，向笑了笑，大步走了出去。

許雪櫻飛快地喝了湯，繼續埋頭看帳本。

穆飛飛扭頭往窗看了一眼，端著綠豆湯慢步走到院中的葡萄架下坐著，仰頭看著星星出神，半晌，才自言自語道：「惜夫人明日要上香，我為什麼不知道？真是去上香嗎？」

……

一晚風平浪靜，除了衛長風半夜闖進棚，沾了滿之外這件事在府中為笑談之外，再無新鮮事發生。一大早傾心太后便將卿嫣去問話，小心應付完之後出來，衛長風已獨自帶著鷹去寺里找浮燈了。

「黑鷹暴躁，野難馴，但它鬥不過我們，所以焦灼，所以四哥想去棚里拔一些羽，黑鷹可以轉移注意力，就是這樣……好在黑鷹已經被四哥控制住了，想必今天就能開口，告訴我們實。」

卿嫣扭頭看許雪櫻和穆飛飛，笑地說。這兩個丫頭特地在半路上攔住卿嫣，打聽衛長風闖棚的事，編了個謊話，許雪櫻深信不疑，穆飛飛雖然陪著笑，但卿嫣知道是絕不會相信的。

還有黑鷹的事，衛長風正是愁這黑鷹難馴，所以才帶它去山上，想去找個清靜地方試試，今日是否有結果，完全不可知。這樣說，就是想看穆飛飛會怎麼辦。

「大皇子還真是老實，」許雪櫻嘆完，轉穆飛飛，「飛飛，我要去綢緞鋪，你陪我去吧。

「你到底是去綢緞鋪，還是想去看拔羽的人，或者是那個在修河堤的人？」穆飛飛皺了皺鼻子，故意笑話許雪櫻。

許雪櫻臉一紅，揮著帕子就打，「呸，讓你說話，我就去看黎大人，怎麼了？」

穆飛飛架住的手，另一手的食指往臉上刮，「，你可是太后準備賜給大皇子當王妃的人，你趕收心吧。」

「你還說、你還說，你才要賜給大皇子……看我撕爛你的。」許雪櫻臉更紅了，氣急敗壞的追著穆飛飛，要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