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爹您再生氣也沒用,晟兒他自己得死去活來的。現在我們擋不住第一個,擋住第二個也好……可憐他了重傷,五臟都傷著了,還有眼睛……我現在日夜念經,希浮燈主持能醫好他。」
「泠澗不是在這裏嗎?他能治好灼兒的,也能治他眼睛啊,浮燈這人,我覺不太靠譜。」老爺子擰眉,分明對浮燈不太喜歡。
「老爺子,浮燈主持真的是神奇,百姓們都傳他是活菩薩,能起死回生。上回有家的牛明明都斷氣了,他是把母牛和腹中的小牛都救了回來。還有東城的吳員外,他誤食了毒蘑菇,好多大夫都沒看好,他一去就把人給救回來了。所以長風門主的毒,浮燈主持一定能解。」許雪櫻托著腮,眨著眼睛激地說。
「這麼神奇,那真是活菩薩了。」穆飛飛笑瞇瞇地看著。
「浮燈盡得方丈真傳,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修為,真是令人欽佩。」許雪櫻又嘆。
「可是,浮燈主持好像很喜歡王后……」許雪櫻後有名侍猶豫了一下,輕聲說。
「胡說什麼。」穆飛飛立刻指責道。
「是真的,」侍上前來,輕聲說:「我有一回看到浮燈主持就站在府外,一直癡癡地看著王后,王后風華絕代,把和尚也迷住了。」
「好了。」傾心太后擰眉,不悅地說:「不要再說了。」
侍趕掩,退到一邊。
「長風應該來了。」傾心太后抬眼瞟花園另一端,見衛長風正穿過竹林過來,頓時眉開眼笑,拍著老爺子的手說:「爹你看,來了!」
「我剛聽說是這小子,我真不敢相信,他一個人就毀了我們的一座城,若不是你說是我親外孫,我真想掐死他。」老爺子眉頭皺,銳利的眼神盯著衛長風。
「掐不得,我真喜歡衛長風,又溫,又帖,還懂事,比晟兒好說話,晟兒是像他父親的壞脾氣,長風是像他父親的好脾氣,」傾心太后輕嘆,小聲說:「可憐他吃的苦頭比晟兒多多了,小小年紀就得去伺候人,給他師傅洗腳洗,練不好功,還不能吃飯。」
「就會這麼慘?」老爺子嘟囔,低聲說:「晟兒才可憐,活在那個籠子裏,提心弔膽,還給我們重打江山,這小子當了二十多年的神,還火燒我們的家。」
「好啦,什麼神,再說我要生氣了,這是我兒子。」傾心太后臉一板,小聲威脅。
「行了。」老爺子揮揮手,上下打量走近的衛長風。
「太后,老爺子。」衛長風抱拳,神平靜地打招呼。
「大表哥。」許雪櫻笑著起福氣。
穆飛飛也趕站了起來,始終有些怕衛長風,所以只笑笑,沒敢出聲。
「郡主。」衛長風也沒看穆飛飛,只和許雪櫻回了個禮。
「長風,老爺子剛剛趕到,想見見你,所以我讓人把你請回來。你眼睛怎麼樣了?」傾心太後起,拉著他的手,讓他坐在邊。
「已有好轉,能看清影子了。」衛長風淡定地說。
「阿彌陀佛,老天保佑。」傾心太后雙手合十,向著天空連拜三下。
「阿九呢,怎麼不在?」衛長風左右看看,眉頭漸鎖,這一家人在一起,怎麼把阿九獨自撇開,難道如此排斥嗎?
「在馴鳥,新捉了一隻鷹,不服,生氣了,馴了一上午了。」許雪櫻微笑著說。
「有馴不了的?」衛長風訝然問。
「是只黑鷹。」穆飛飛接過話。
衛長風沒理,繼續問許雪櫻,「那鷹可兇?」
「不兇,就是不理,了就去抓飛過的小鳥吃,了就去湖裏喝水。跟著鷹跑了一上午,也沒能讓鷹落在的手上。」許雪櫻看上去有些高興。
衛長風笑笑,低聲說:「我知道了,我去看看。」
「咦,長風,老爺子特地來看你。」傾心太后趕阻止他。
衛長風轉頭看了一眼老爺子,平靜地說:「我們早就見過了。」
老爺子鼻中重重哼了一口氣,聲氣地說:「你既是晟兒的大哥,就要有大哥的樣子,不要天阿九長阿九短地,如今是你弟媳,你得有個兄長的樣子,不要惹出笑話。」
「我們行得端,坐得直,有什麼笑話。阿九已經拒絕了我,嫁給了閻晟,懷了他的孩子,誰說閑話只能說是別有居心。你們若有善心,就對好一點。嫁給閻晟這麼久,可沒過過太平日子。」衛長風說完,拔就走。
「這小子,你還說他脾氣好,哪裏好了?」老爺子指著他的背影,氣得鬍子直翹。
「多好啊。」傾心太后笑瞇瞇地拖長了尾音,滿臉欣賞,「多有骨氣,多傲氣。走吧,我們也去看看阿九馴鷹,這丫頭還算聰慧,和我說過,想給晟兒馴一支獵鷹軍隊出來,若真能事,對晟兒的江山宏圖,可是大有助益。」
穆飛飛聽及此,臉微冷。
一行人穿過竹林,到了後院。假山之上,一隻鷹正傲氣地蹲著,卿嫣挽著袖子,滿頭是汗的站在假山前,手裏托著一塊牛,小聲說:「鷹將軍,你來,我們再聊聊。」
鷹傲氣地瞟了瞟,扭過了頭。
卿嫣吹了幾聲口哨,鷹的翅膀了,轉過頭看。但卿嫣再吹時,這鷹居然突然飛起來,直撲向的臉。
「過來。」衛長風拉住了的手腕,把拖到後,另一隻手疾疾揮出,正抓住鷹的一隻翅膀。
「這是給人送信的鷹。」卿嫣抹著汗,小聲說:「我看到它在這裏繞了幾天了,今天才引它下來,但信已送出,不知道是給誰的。」
「來……」
衛長風緩步靠近,篤定地手,神鎮定地與那隻鷹對視,薄微囁,發出幾聲低沉鷹嘯。
場面靜了片刻,只見那鷹了,翅膀微微展開,又站了一會兒,慢慢地在枝頭上漫步,往衛長風的方向走來。
「姨母,大表哥真厲害。」許雪櫻指指卿嫣,笑道:「王后還自詡第一人呢,逗了幾天也沒能逗它,廚房裏的牛豬羊花生蓮子被拎了一桶……」
話音未落,黑鷹突然掠起來,猛地往人群中衝去,目標直指傾心太后。
「這黑畜生!」傾心太后驚呼著,連連後退。
大夥兒嚇到了,慌忙圍向傾心太后,揮起胳膊,驅趕黑鷹。鷹往上猛衝,盤旋一圈,猛地俯衝,直接往卿嫣上撞來,利爪兇猛地抓向的臉。
若被它抓中,卿嫣的臉必毀無疑!
一片驚呼聲中,卿嫣千均一發之際,衛長風闊袖一卷,一細不可見的銀從他的掌心飛出,在鷹的上連繞數圈。
黑鷹剛烈,不肯被縛,拚命掙扎著往上飛。衛長風又拋出一銀,纏住它的翅膀,雙掌用力一拽,終於把它拖了下來。它跌到地上,尤在不停地翻滾,尖嘯,撲騰起了一地灰塵。
「這小霸王,反了。」
卿嫣臉發白,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有鳥兒攻擊。雖然氣惱,但還是不捨得傷到這霸道的黑鷹。傲鷹難馴,好鷹難尋,就喜歡這樣烈氣的鷹。
「這鳥兒被高人馴過,只忠於主人,但不像是芹的那一隻。」觀察了一會兒,小聲說。
「這世上還有這麼多懂馴鷹的?」傾心太后擰眉,扶著穆飛飛的手過來,疑地問。
「一山還比一山高,可能我們中間就有這樣的厲害角呀。」卿嫣隨口說。
傾心太后額,搖頭道:「我頭都暈了,長風,你把這鷹捆點,別讓它傷人,方才再慢點,傷到了阿九肚裏的孩子,那就糟糕了。阿九,你得以孩子為重,這樣危險的事不要再做了。」
「呵,王後會覺得這樣危險嗎?覺得鳥兒都是能給洗做飯的。」許雪櫻嘲笑道。
「雪櫻,你一天不和我作對,你一定活不下去。」卿嫣頭也不抬,慢悠悠地說。
此時衛長風已把黑鷹捆了個結實,冷青拿了小珍珠的籠子過來,把這大傢伙塞了進去。它太大了,把籠子塞了個滿滿當當,只能蹲著,不服氣地尖嘯起來,兇狠地瞪著眾人。
許雪櫻聳聳肩,湊過來和一起看那隻鷹,好奇地問:「你不是說能和鳥兒說話嗎?它在說什麼?」
「哦,它說你是它的好朋友,讓你趕救它。」卿嫣把牛往手裏一拍,笑著說。
「呀,臟死了,還有……」許雪櫻的臉都白了,飛快地把牛一丟,氣恨地說:「林阿九,你又捉弄我,我什麼時候和它是好朋友了?」
「鳥兒是我的朋友,你是我的朋友,所以你們是朋友。」卿嫣依然滿臉笑,捧起了籠子,向太后微微福,輕聲說:「婆婆,這鷹一定是來送信的,只是我發出的口令迷了它,讓它未能及時離開。這鷹雖然烈,但是只要給我時間,就一定能馴服它,讓它說出它的主人是誰,它來給誰送信。」
「這事讓晟兒去辦就可,你不要管了。」傾心太后連連擺手,不滿地說:「你的第一任務就是好好把孩子生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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