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滿腔的怒火想要宣洩出來,想要好好問問南宮宸,甚至還想要把他打一頓。
但是此刻,只是冷眼看著面前的南宮宸。
他吃下藥后很明顯好多了,只是此刻在椅子上坐著調整呼吸,眼尾有點發紅,和昨天很像,但是此刻沈清冉一點心澎湃的覺都沒有,只是覺到冷。
從腳冷到頭頂。
整個人像是被泡在冰窖裏面一樣。
半晌,南宮宸抬起眼眸冷冷地注視著沈清冉。
他不是傻子,只是之前全心地信任沈清冉,現在他已經反應過來了:「你給我吃了什麼?」
沈清冉同樣面無表地看著他,語氣也冷得能將房間裏面的空氣都凍住:「那個不是芝麻醬,是花生醬。」
若說此刻心中沒有愧疚和後悔,那是假的。
很抱歉以這樣一個卑鄙的手段來測試、傷害南宮宸,但是此刻憤怒和傷佔據了整個腔。
那些負面的暴戾的緒主導著的思想,導致現在只想要找個地方將自己包裹起來,誰都找不到,誰都看不見的地方,好好消化一下這個事。
南宮宸被沈清冉的態度給砸暈了一下。
若是說之前沈清冉在他過敏的時候突然從懷中拿出治療過敏的葯,他還能勸說自己那是因為沈清冉自己就是大夫,隨帶著葯沒什麼好懷疑的,現在他可以確定沈清冉就是故意的。
而且還是知道自己對花生過敏的。
他眨了一下眼睛,緩緩地說道:「雪瑤告訴你,我對花生過敏的?」
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主要是他知道自己對花生過敏,所以在飯桌上也刻意不會吃它,若不是沈清冉剛剛騙他說那是芝麻醬,他也不會傻乎乎吃下去,弄得自己一狼狽。
「是。」
南宮宸勾譏諷一笑:「那你呢?你為什麼在明知道本王對花生過敏的況下還要用花生醬來做飯,然後還騙本王說那是芝麻醬,你是想要達到一個什麼樣的目的?」
他的自稱又變了「本王。」
「什麼樣的目的?」沈清冉在口中無聲重複了一下這句話。
這句話好像無形之中變了一把刀,***了的心中,痛得無所適從。
強迫自己笑了一下,語氣也裝得無所謂:「你覺得呢?我能是什麼目的?害死你?」
南宮宸不說話,只是探究又懷疑地看著。
好像只是一瞬之間,他又回歸從前那個冷傲不近人的王爺了,好像這麼長時間的相一點用都沒有,好像……
昨天那個脆弱又溫的南宮宸消失了。
沈清冉心被狠狠刺痛了,視線也在一瞬間變得模糊了起來。
知道現在眼眶中有眼淚,於是狠狠眨了一下眼睛,將淚水給回去。
憑什麼要在南宮宸面前表現出自己弱的一面?不能展現出來。
繼續冷酷地看著南宮宸,好像剛剛那一瞬間想要哭的人不是。
語氣無所謂道:「我只是想要試一試你是不是真的對花生過敏罷了,你何必反應那麼大,你也沒吃虧啊,我不是帶葯了嗎?」..
南宮宸蹙眉,隨後被氣笑了:「行,沈大夫醫天下無雙,本王無話可說。」
沈清冉點了點頭:「那我就走了。」
說完轉就離開了,背影毫無留。
南宮宸愣神地看著的背影,半晌,抬手用力將桌面上所有的書信都掃了下來。
「浮屠!!」
浮屠開門,走進來。
南宮宸呼吸不穩,雙眼猩紅:「給本王去查一下沈清冉今天早上都去做什麼了?」
肯定是沈清冉聽到了什麼,或者是看到了什麼,不然怎麼解釋突然間對他的態度發生這樣大的轉變?
明明昨天自己親都是不抗拒的。
浮屠點了點頭,就在快要出門的時候南宮宸又喊住了他:「你把南宮雪瑤帶過來,還有告訴蕭竹墨,本王今天晚上不見他了,有事明天說。」
浮屠雖然疑為什麼南宮宸突然改變了和蕭竹墨商量事的計劃,明明南宮宸從來都不會因為任何人、任何事改變自己原定的計劃的。
但是刻在骨子裏的服從讓他沒有問出口,只是點點頭就出去了。
南宮宸了眉心又開始看書信,今天晚上得陪著沈清冉出去,現在就得趕理好幾件棘手的事。
沒一會兒南宮雪瑤過來了。
敲了敲門,得到南宮宸允許之後才進來的。
很這樣規矩,大概是浮屠告訴了現在南宮宸心不好。
南宮雪瑤進來后,先是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南宮宸,最後小聲說道:「爹爹,你怎麼突然喊我過來?」
南宮宸朝招了招手:「過來。」
南宮雪瑤懷著一肚子的疑,走過來看著南宮宸,沒有像平時一樣趴在南宮宸上。
南宮宸也知道自己現在這個面肯定不太好。
他吐出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平和一點:「雪瑤,阿爹問你一下,是你今天告訴你娘親我對花生過敏了嗎?」
南宮雪瑤有點不知所措,但是還是回答道:「嗯。」
「那當時你娘親是什麼表?」
「啊?當時就追著我問你有沒有可能是對別的東西過敏,不一定是花生。」
南宮雪瑤在心中想,追問的表和你現在一模一樣,急切得想要吃人一樣。
補充道:「對了,娘親的反應大概就是,好像不想相信你對花生過敏一樣。」
南宮宸垂眸,為什麼沈清冉獨獨對他花生過敏這件事如此在意?而且好像在他花生過敏之後沈清冉對他的態度瞬間變得異常冷淡。
南宮雪瑤看著他蹙眉發獃,輕聲開口關心道:「爹爹,你還好嗎?」
南宮宸吐出一口氣:「還好,今天晚上是不是你娘親準備帶你出去玩?」
「對,娘親說帶我去見哥哥,爹爹一起去好不好?」
「哥哥?」
「對,就是我之前和你說的,在書院裏面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那個哥哥,他其實是我親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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