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陛下主導的還能是誰?難不剛剛那個聖旨是偽造的?」
不能吧,偽造聖旨是多麼大的罪啊,而且很容易被揭穿的。
南宮宸倒了杯水在手中捂著,雖然他的快好了,也沒有從前那麼怕冷了,但是喜歡倒茶來捂手的習慣卻沒怎麼變。
「那是陛下的聖旨,但是並不是陛下的主意,不然陛下要柳拂做什麼?是要柳拂手上的轉蠱還是可以毀容的葯?柳拂那些歪門邪對陛下一點用沒有。」
蕭竹墨又不蠢,幾乎是一點就通,他蹙眉問道:「那陛下在幫誰辦事?他又用什麼方式來和陛下換的?」
「不知。」
蕭竹墨點了點頭:「這件事給我就是,我儘快查出來。」
南宮宸點頭:「重點查沈安那邊。」
他回到書房中浮屠走過來:「主子,柳拂在地牢那邊說要找王爺談談。」
南宮宸還有一大堆公務還沒看完,一桌子的書信也還沒審閱,他蹙眉不耐煩道:「找本王做什麼,現在是蕭竹墨安排人審問他,他有什麼事找蕭竹墨就是。」
「他說這件事只能找您說,因為他要說的事就是關於蕭竹墨的。」
南宮宸眉頭蹙得更加狠,顯然是對柳拂的擾煩不勝煩:「讓他等著。」
說完他就將自己沉迷進了面前的公務中,浮屠則在旁邊安靜地給他磨墨,兩人都徹底忽視了柳拂。
大概三個時辰后,又有人來敲門。
「進來。」
那個敲門的侍衛進來後有點怨氣說道。
「主子,柳拂在地牢那邊鬧脾氣,說您要是現在還不去見他的話,他就把地牢都給掀了,我們實在是有點害怕,所以就過來詢問一下您的意見。」
「你幫本王轉告他,他要是不掀了地牢,本王就不去。」
南宮宸一向不太帶著表的臉上甚至還帶上了笑容,像是在嘲笑柳拂一樣。
不過他的確是在嘲笑。
那個地牢全是石頭做的,十分堅毅,柳拂現在被綁得和螃蟹一樣,都不了,還想著掀了那個地牢?
那個前來傳話的人十分尷尬:「那個,殿下要不還是去看看吧?」
說完他就用一種求救的眼神看向了浮屠,奈何浮屠向來是只聽南宮宸的話了,南宮宸說了不去,浮屠自然是站在他這邊的,只能忽視這個可憐侍衛傳來的求救眼神。
南宮宸同樣也是直接忽視了這個人,像是沒有聽見他說話一樣,侍從等了一會兒最後也退出去了。
南宮宸繼續批改重要文件,最近一直沒時間管這些東西,所以東西堆積得超級多。
改完之後天也徹底黑了,他了眉心。
浮屠很有眼地將茶杯端上來,茶杯裏面是一口溫的濃茶,提神用的。
南宮宸喝了一口,覺自己神清氣爽。
浮屠問道:「主子,現在要去看看柳拂嗎?」
「先去看沈清冉。」
浮屠張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最後還是應答道:「是。」
走了幾步南宮宸問道:「你剛剛想要說什麼?」
「是地牢那邊的人過來說,柳拂實在是太能鬧騰了,他們有點控制不住,想要您儘快過去。」
南宮宸點了點頭,他現在還不想要去見柳拂的原因,就是因為要將他全部的心理防線都打破。
其實剛剛那個夢魘已經讓柳拂於崩潰邊緣了,不然現在柳拂不會這樣急著想要見他,但是還不夠。
還遠遠不夠。
他要的是柳拂在他面前一點撲騰的可能都沒有,只能完全聽他的話。
他對著後勾了勾手,正在推著他向前走的浮屠彎下腰:「主子。」
「本王記得蕭竹墨之前養過幾條巨蟒,你現在把他們放在柳拂的牢籠里。」
柳拂之前讓他和獅子搏鬥,現在他讓柳拂去和巨蟒相,很是公平。
「是,主子,現在就安排嗎,還是等你過去了之後再安排?」
南宮宸剛準備說話,被他安排著在沈清冉邊服侍的人就跑了過來:「主子,沈大夫現在已經醒了。」
南宮宸心頭大震,原本眉眼間的疲憊也在一瞬間褪去,眼眸里全都是歡喜:「去看看。」
「是。」
浮屠推著南宮宸加快腳步到了沈清冉的房間。..
走到床邊,沈清冉已經醒來了,只是雙眼無華,看起來十分獃滯,雖然是帶著面紗的,但是神中卻充滿了頹廢的彩。
南宮宸的心臟像是被這樣的眼神給刺痛了,他聲音不經意間放得很是輕:「沈清冉。」
沈清冉原本宛如一潭死水般的眼眸瞬間波了一下,隨後看向了南宮宸的方向。
「南宮…南宮宸……」
的聲音沙啞,其實這種暗啞是睡了太長時間后嗓子不適的正常反應,但是南宮宸還是覺得自己心臟又被誰了一下,痛的他無所適從。
他了沈清冉的額頭:「嗯,我在。」
平日裏,他說的都是「本王」,但是可能面前這個沈清冉看起來太過可憐了,讓他不自覺地就放低了姿態,說出了「我」這個他從來都沒有用過的自稱。
沈清冉眼眶一瞬間就聚集了淚水:「你……怎麼樣?」
南宮宸被的淚水刺痛了眼眸,鼻尖也酸了起來,他不由自主地握住了沈清冉的手:「沒事了,我傷不重,柳拂也被我抓住了,你不用擔心了。」
沈清冉的眼淚幾乎是一瞬間就落下來了。
「還好……」
話沒說完,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南宮宸就是從的眼神中讀懂了想要說什麼。
沈清冉想要說的是,還好你沒事。
南宮宸勾笑了笑,平日裏他對著沈清冉一般都是冷笑或者諷刺的笑容,現在這樣溫的笑容倒是從來都沒有過的。
沈清冉就像是一個在外面到了巨大委屈和磨難,但是都倔強忍著不哭的堅強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