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拂面目全非，眼眸里全是火：「對！沒錯！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但是你依然沒有把握住！」

「所以呢？你不再給我機會了？現在你想要怎麼樣？想要我去死？」

柳輕風平日裏不是一個喜歡與人針鋒相對的格，但是此刻也被柳拂所說的一樁樁、一件件壞事惹怒，心底那隻塵封已久的怪也猛然地突破了所有的枷鎖。

理智轟然崩塌，只剩下滿腔的怒火在衝撞，這些暴的緒急需一個發泄口。

他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容：「哦，不，你不會那麼輕易讓我去死的吧？我那麼讓你失，以你的格來說，你應該會瘋狂地折磨我，讓我生不如死吧？」

柳拂的目像是毒蛇一樣在柳輕風的臉上巡視，最後冷言道：「我不會讓你去死，畢竟你是我師兄，但是既然你每一次都把握不好機會，那麼這一次我就不會再給你機會。」

聽著他的話，柳輕風原本一肚子的火氣莫名地就消散了。

他自嘲地想，剛剛不就知道這個人是個瘋子了嗎？和瘋子又有什麼好吵的？自己何必與他進行這種無意義的爭論？除了讓自己更加生氣之外沒有別的用。

還浪費時間。

他有點疲憊，語氣中也是濃濃的不耐煩：「你到底想要怎麼樣？直接說出來就是。」

柳拂譏笑一聲：「我不會讓你再出去丟人現眼，我會給你安排一個很好的死因，讓你一直都是那個令人敬仰的閣主，至於真正的你，我自然不會殺了，我會把你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知道你還活著。」

「那你用什麼樣的好由頭讓我死亡？又要把我藏起來，又要瞞天過海，這對於你來說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吧？怎麼樣？你的心中有計劃了嗎？要不你直接把你殺了吧，說實話還能簡單點。」

柳拂蹙眉，像是對他一直尋死很不開心一樣。

「我說了，你一直都是我的師兄，即便你那般丟人現眼，我也不會殺了你，我會把你關起來，對外宣傳你已經死亡。」

「你就不害怕我會逃跑嗎？」

「逃跑？你敢嗎？師兄如此宅心仁厚放心得下拂閣上上下下幾百口人嗎？」

柳輕風震驚，他瞪著柳拂，惶恐又不願相信地問道：「你什麼意思？」

「師兄向來聰明，這種事我不需要點明，你自然也知道是什麼意思。」

「你拿他們來威脅我，是嗎？」

「對，就是不知道師兄會不會害怕了？」

柳輕風攥手心，即便剛剛被柳拂掐著脖子他也沒有這樣極端的憤怒過。

他現在只想要將眼前的這個人打醒，想要將他滿腦子暗齷齪的念頭都銷毀，想要告訴他做人最重要的是問心無愧。

可是他現在什麼都做不了，他現在只能告訴自己，深吸一口氣，平復下自己的心，然後努力安柳拂。

若是在從前，自己一定不會覺得這個讓自己傾盡所有去保護、去指導的師弟會做出那般瘋狂的事，但是在聽到柳拂承認自己所做的種種行徑后，他不敢在懷抱著這種僥倖的心態。

「我什麼都聽你的，你別傷害他們，他們都是無辜的。」

「好啊，只要師兄什麼都聽我的，我自然不會大干戈，我保證什麼都不會發生，拂閣上上下下我也會替師兄照顧好。」

柳輕風點點頭，隨後垂下眼眸：「接下來你要怎麼置我？」

「師兄如此聽話倒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柳輕風沒有搭理他的調侃和諷刺，語氣加重地重複道：「你準備怎麼置我？」

「把這個吃了。」

柳拂從服襯裏拿出一個盒子。打開盒子裏面是一個藥丸。

柳輕風看著那個褐的藥丸沒有猶豫，直接就拿起來咽了下去。

事發展到這一步他又怎麼敢不聽話？

幾乎是瞬息萬變，柳輕風原本清秀瞬間變了模樣，額頭上也出現了破裂的痕跡。

隨後那個裂口越來越大，鮮從裂口中流了出來，看得仔細了甚至還可以看到裂口有黑的蟲子在蠕，但是這些蟲子並沒有隨著水一起流下來，而是鑽到了皮的更深。.

南宮宸幾乎是一瞬間就想到了沈清冉額頭上的那些膿，所以那些流淌著白膿的膿也是這樣演變而來的嗎？

沈清冉有沒有親眼目睹那個畫面？

若是沈清冉親眼目睹了那個畫面，會不會害怕？會不會恐懼？會不會覺得自己像個怪？

他覺得自己不能去想沈清冉，也不能想關於的這件事，因為只要一想到沈清冉可能到的苦，他的心臟就痛得忍不住蜷起來。

柳輕風蹙眉：「拂，你給我吃的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我的臉現在這麼痛？」

「痛？」

柳拂也有些震驚，但是下一秒他就調整好了自己的面部狀態，有些不以為然地笑了笑。

「不好意思啊師兄，這個葯是我自己調配的，有可能是劑量方面沒有特別把握好，畢竟我也是第一次用，等我回去再研究研究，這次你就先吃點苦吧。」

「你…」柳輕風被他氣得沒話說：「你就這樣隨意嗎？」

柳拂臉上還是那個玩世不恭的笑容：「沒關係的師兄，這個葯是一個月吃一次，改良好了之後你下次吃的時候也點罪不是？」

柳輕風已經覺得自己的臉痛的像是被撕碎、拼接好、再撕碎、再拼接一般。

若是一個月一次的話，他簡直不敢想他還要經多麼大的折磨。

「一個月一次你是要我的命嗎？!你說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是這個嗎？!」

柳輕風說完就難耐地開始用力抓臉，本就在快速潰爛的臉被他抓出了一道又一道的痕，看起來越發的恐怖和腥。

柳拂蹙眉。

他其實沒有想過要讓他的師兄這樣痛苦，這個葯會引發副作用是他沒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