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柳拂下手的力度以及握住他脖子大脈的作，柳輕風已經可以覺到自己這個師弟是真的想要自己的命了。

柳拂冷笑著、面目猙獰著怒吼道：「我要做什麼？!你到現在都不明白我真正失的是什麼嗎？!那就讓我來仔細地和你說一說你真正讓我失的地方！」

「第一！師父死了之後原本就應當是你繼位！因為你才是師父最優秀的，最引以為傲的弟子，但是你呢?!你當時的表現我只能看見兩個字！」

柳拂額頭上青筋暴起，整個人都位於暴躁即將崩潰的邊緣：「那就是！弱無能！瞻前顧後！一點都沒有作為大師兄的樣子！」

柳輕風張了張：「我…咳咳咳…我雖然是大師兄，但是我…我並不是繼位的最好人選，何況當時師父已經有了安排，若不是…若不是塵緣師弟突然…」

說到這裏，柳輕風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瞪大了眼眸不敢置信地看著柳拂：「塵緣師弟突然死亡，是不是…是不是你…」

「是，塵緣師兄在繼位之前死亡自然是我安排的，不然以你弱無能的格怎麼樣從他的手中搶到這個閣主的位置！」

「你!」柳輕風強烈咳了起來，臉漲紅，脖子也發青發紫了起來。

「你！怎麼能這樣做！他也是你的師兄！他一直對你不薄，結果你居然…」

柳輕風滿目失落：「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若是我早些發現你有這個意圖的話，我一定會阻止你！」

「阻止?!哈哈哈哈阻止！你當時如果阻止我的話，我就會立刻殺了你！我需要的是一個強大的掌門人，而不是一個只知道師門誼的懦夫！」

「懦夫？師兄這麼多年就是這樣教你的嗎？何為懦夫？為了掌門人的位置而殺了自己的師兄就不是懦夫了嗎？冷之人就不是懦夫了嗎？的確，你…你不是懦夫，你可太…太不是懦夫了，哈哈哈…」

柳拂手下更加用力，幾乎要將怕掐毫不過氣來：「你笑話我?!」

「…赫…赫…赫…」

柳輕風因為極度缺乏氧氣而發出重的如同破鼓風機一般的呼吸聲。

「你…的確不是懦夫，可是拂，師兄從來都沒有教過你…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人…生而為人是因為有有有，可是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你還有一點點作為人的樣子嗎？」

柳輕風一邊氣，一邊心痛不已地說道。

他語氣本來就是溫溫的那種類型現在難起來，故意放慢了語氣，更加帶上了讓人心疼的意味。

柳拂不自覺地就放輕了手上的力道。

柳輕風閉上眼睛，低了幾下恢復往日的平靜：「拂，我和你說這些，不是想讓你就此放過我，而是我想要和你說做人的道理，過去的十幾年裏我一直教你與人為善，我…不知道我到底是哪裏做錯了，我居然把你養這個樣子。」

柳輕風說這句話的時候滿目的痛心和疑，大概是他這句話徹底激怒了柳拂，原本緒都趨於穩定的柳拂再一次面猙獰，手上也用力狠狠地扼住了他的嗓子。

「十幾年來你教我？對呀，你的確是教我，但是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你出這種悲憫蒼生的表！你明明是最厲害的人！是整個拂閣裏面最厲害的人！可是你偏偏滿口的道義！滿口的慈悲！生生把你自己活了一個孬樣！」

「你知道嗎，索尤是我故意放他進藏書閣的，知道為什麼嗎？」

柳輕風不敢置信：「為什麼？」

「因為他在索尤死了之後，居然懷疑是你殺了他，這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你那種懦夫又怎麼會殺了自己的同門師兄弟呢？當然這也是我對他不滿的原因，更何況他居然阻止你當上閣主，笑話！除了你！還有誰配當這個閣主？!」

「你…」

「你又要說我是瘋子是變態了是嗎？!」

柳輕風難掩藏自己眉宇間的失落和恐懼，他幾乎是抖著聲線說：「是…」

「那又怎麼樣？只要你能夠當上閣主，我不惜做你的刀！我一定要幫你剷除一切的阻礙！」

柳輕風已經快瘋了，他沒有想到原來這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這個師弟在背後一手安排的。

「然後呢？然後呢?!我不要告訴我，索尤魔也是你安排的？」

「是！他魔當然是我安排的！那個時候你剛剛當上閣主，在閣的地位並不穩，我整日整夜都想著你一定要安穩人心、把控全局，坐穩你的位置，結果你呢？你在做什麼？!啊？!」

柳拂這樣說著，手中的力道更加大，然後柳輕風整個人都覺得要被他掐死了。

「拂…拂…你先鬆手…你真的要把我給…咳咳咳…」

柳拂稍微鬆了點力道。

他可不想讓他的師兄這麼輕易地就死掉，他要他的師兄好好地聽一聽自己有多麼的罪孽深重，自己有多麼辜負他的心意。..

柳拂紅著眼眶，眼眸里幾經瘋狂：「你整天只知道修鍊！只知道要祭拜那些逝去的先烈，本不想想辦法怎麼樣坐穩我好不容易才幫你搶來的位置！」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本不想要這個位置！我也不想讓你那樣費盡心思去殘害同門的幫我搶到這個位置！…赫赫赫…咳咳咳…」

柳輕風原本就不上氣來，現在一籮筐的說了這麼多后，更加覺得自己膛的氣全部都被走了。

「不想要?!可是在你把我撿回拂閣那一天我就發誓，我一定會讓你為新任的閣主，我這麼多年的心，這麼多年的努力，你說不要就可以不要嗎？你一定得為拂閣萬人敬仰的那個人！這是我很早就立下的誓言！」

柳輕風輕笑了一聲。

在這一刻，他像是卸下了所有的力氣，也沒有了再和柳拂爭吵的意圖和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