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屠出了門，南宮宸問道：「他用什麼和你換的？」

可能是南宮宸的聲音太冰冷了，讓林瑞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隨後他哆哆嗦嗦地說道：「要砍掉微臣的手指頭。」

南宮宸沒說話，倒了杯水捧在手心慢慢喝。

而房間裏面也因為他的這句話陷了一種詭異的沉默。

「主子，沈大夫不見了。」

浮屠罕見地沒有敲門直接就進了主屋，一進門就拋出了這個重磅炸彈。

南宮宸點了點頭，臉上沒有什麼多餘的表，顯然早就猜到了這個結果。

蕭竹墨則是一挑眉看向南宮宸，語氣很是漫不經心：「這下香香的大夫不見了可怎麼辦呢？我的宸王殿下。」

他說話的時候毫不急，語氣中甚至還帶著調侃和戲謔。..

然而南宮宸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他對浮屠說道：「把他十個手指頭都給本王砍下來。」

這個他指的是，林瑞，浮屠對這個命令很是意外，但是服從已經了他的本能。

於是，他從腰間出佩刀，而林瑞看見那把反著芒的刀驚恐著雙手撐在地面上向後退去。

「宸王殿下，微臣不是故意的，微臣一開始並不知道拂閣閣主要那個東西是想要給沈大夫下蠱毒啊，若是早就知道他是這個企圖的話，就算他將刀架在微臣的脖子上微臣也不能斷然不會答應的啊。」

蕭竹墨在一旁又一次笑出聲來了。

只是這次還很文雅地用扇子遮住了自己的下半張臉，維護住了他天下第一公子的名頭。

「你這話就有意思了，既然你對宸王殿下如此忠心，不惜捨出命也要護沈大夫周全，那麼在柳拂用你給的東西殘害沈大夫的現在，你不應該恩戴德地接宸王殿下給你的懲罰嗎？」

林瑞張合了好幾次都沒有吐出一句話來。

他本來一開始只是想要耍耍皮子表示自己的忠心，看看宸王殿下能不能給他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結果卻被這個人抓住了自己言語上的讓他無話可說。

他狠狠咬住牙，爬到南宮宸面前，抓住南宮宸的鞋子，很是用力，用力到他的指尖都泛白了：「只要宸王殿下給我一個機會，微臣一定會將功贖過，一定不會讓宸王殿下失。」

南宮宸笑了笑，俯下子問他：「你想要一個機會？可以，本王給你這個機會，但是你也得先告訴本王你是打算如何將功補過呢？只要你回答得好，本王立馬給你這個機會。」

南宮宸很一次說出這麼多話，但是實際上他的確很想要林瑞說出一個實際可行的方式。

「微臣……微臣可以……」

林瑞就是這樣隨口一說，求得一線生機而已，但是要怎麼做他本沒想好，所以現在既然是卡殼了。

南宮宸譏笑一聲：「浮屠還愣著做什麼。」

浮屠拎著刀走上前來，一手就抓住了林瑞。

林瑞這樣一個頭大耳、膘壯的壯漢在浮屠面前居然像是個未滿月的小孩子一樣，手無縛之力，彈不得。

眼看著躲不過去了，林瑞咬了咬牙：「微臣可以用其他的更加珍貴的東西和柳拂換，只要他將沈大夫完好無損的送回來。」

南宮宸不屑：「你就確定你提出來的東西是他想要的？」

「是，之前柳拂來找過我，但是我沒有給，但是現在為了宸王殿下我願意給柳拂這個寶，只要沈大夫安然無恙。」

南宮宸笑了笑，語氣更加薄涼，眼眸中的殺意也越來越深：「那那次你沒給他他為什麼沒有砍掉你的手呢？」

「因為……」

林瑞又頓住了，他就是隨口一說啊，他哪有什麼比那個蠱毒更加珍貴的東西了。

他就是再怎麼樣不要命的貪污也不過就是江南的一個縣令，哪來那麼多奇珍異寶。

南宮宸譏笑一聲重新靠在了貴妃榻上，懶散地抬起胳膊做了一個「殺」的作。

浮屠明白他的意思。

「不要！！！」

「啊！！」

浮屠手起刀落，林瑞的十手指頭就都整整齊齊地掉在了地上，鮮流了滿地，林瑞如同殺豬般的聲也充斥著整個房間久久不息。

浮屠將昏死過去的林瑞拖了下去，很快就有人進來清理了那一大攤，又點上香薰后就退了下去。

整個房間乾淨地像是從來沒有經歷過剛剛那場大屠殺一樣。

「對於沈大夫的事你準備怎麼辦？」

南宮宸沒講話，繼續閉著眼睛假寐。

「不是吧，沈大夫那樣盡心儘力地治療你的、照顧你的飲食起居，結果被柳拂那樣的惡魔抓走了你都打算不聞不問嗎？而且那個蠱毒聽起來還邪乎的，你真不害怕出事？」

南宮宸睜開眼睛凝視著他，好久好久之後薄輕啟吐出一句：「明天啟程回京。」

「行，還是你狠。」

蕭竹墨不得不給他比了一個大拇指。

其實他想要南宮宸去找柳拂不單單是因為他擔心沈清冉，還有一個很大的原因是，他真的很好奇那個蠱毒。

其實他一早就聽別人說苗疆的蠱非常的邪乎，但是這種邪門旁做一般都不被中原所正視，甚至有些大家族覺得吐出從他們口中吐出「蠱毒」兩個字都是對他們的玷污。

所以蕭竹墨也是一直聽說，從未真正的見過。

南宮宸看他久久不走就是蹙眉道：「還不走？是等著本王親自送客？」

「哎，那我可不敢勞煩宸王殿下送，我這就走。」

蕭竹墨一邊起一邊從桌子上拿起自己的蕭，然後吹了起來。

南宮宸聽著他吹的曲目眉頭非但沒有鬆開，反而更加蹙。

這首是湘妃怨。

這是在控訴他心狠手辣，不管沈清冉的死活？

南宮宸不在意地譏笑了一聲，很快林穆也告辭了。

第二天三人集合就往京城方向趕。

就在趕路的第四天的晚上，南宮宸剛剛泡好葯浴回到主臥的時候房間裏面多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