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毒酒發作。
裴皇后的角溢出鮮,腦袋一歪,便徹底斷了氣。
但直到最后,都始終坐在主位上,保持著端莊的坐姿,眼睛睜得極大,至死也沒有閉上。
裴渡欽跪在地上,行了一個大禮,“侄兒,送姑母!”
裴皇后死后沒一會兒,便有宮人來收尸了,因為裴皇后是犯了錯被廢掉的,所以死后沒有進皇陵的機會。
只用草席將尸這麼一卷,埋在了冷宮的無人墳墓之中。
冷宮一直以來都有一荒廢之地,是專門給被打冷宮的妃子死后埋葬的。
這些棄妃,畢竟也是伺候過皇帝,但因犯錯而沒有機會再皇陵,而們在死后,也不能離開皇宮,甚至連墓碑上,都沒有機會刻上姓氏,可謂是凄涼。
從坤寧宮出來,跟隨在一旁的小侍沒忍住問道:“總管,這裴皇后都被賜死了,裴家遭重創,太子殿下更是被足東宮長達半年,可以說是徹底失去了圣寵,
而今這滿朝之中,最寵的便算是定北王殿下,您何不趁機改投陣營,您是陛下邊最當紅的總管,定北王殿下必然是結您都來不及呢。”
劉公公暼了他一眼,“怎麼,你是想跟本公公炫耀,你很聰明,你能想到的,本公公會想不到?”
小侍嚇得趕忙跪在地上,“小的不敢,總管息怒!”
“定北王此人,太傲太沒有章法,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若是這樣的人他日登基為帝,是百姓之福,但不是你我之福。”
祁玦容不下耍,兩面三刀的小人,這些人在他的手底下,必然是一個比一個慘,沒有活路的。
而劉公公便是屬于那種人,他是沒有子孫的人,一個沒有子孫的人,自然是要一心為著自己著想,趁著有生之年,盡榮華富貴。
就好比是現在,劉公公在昭帝手底下做事,昭帝雖多疑,但只要沒有到他的底線,他可以為了穩固皇位,而容許貪污腐敗、耍的臣子存在。
所以劉公公在昭帝的手底下小日子過得滋潤,但如果換是祁玦,別說是什麼榮華富貴了,他怕是連小命都難保。
小侍似懂非懂,劉公公也不期他能懂,只道:“今日,本公公再教你個在宮中生存之道,那便是,不管何時,都不要把所有的蛋,放在一個籃子里。”
他雖然方才在裴皇后的面前大表忠心,但那都是逢場作戲。
太子的馬屁要拍,但太子一黨畢竟了重創,萬一真被昭帝給厭棄了,其他幾位皇子,他也要在暗中接。
除了祁玦之外,不管其他哪位皇子登基,對他都是百利而無一害!
從華清宮出來,天已經近黃昏了。
“二表哥,元家的冤屈已洗刷,是時候該回侯府了。”
元瑾深坐在椅上,難得有些張的了手把,“珠珠,我既迫不及待的想回家,可又害怕回去,出征之時,祖父、父親他們都在,可再歸來,卻只有我一人茍活了下來,我怕……他們看到我,會更傷心。”
為什麼只有他一人活了下來,為什麼其他人都死了,這些日子以來,元瑾深每日都于煎熬之中。
“二表哥,人固有一死,或輕如鴻,或重如泰山,外祖父他們是為國捐軀,雖死猶榮,而你活著,為他們洗刷了冤屈,更也要為他們,撐起勇義侯府的門楣,你是外祖母他們的希冀,是他們活著的力,明白嗎?”
元瑾深看晏明珠清明的眸子,忽的,他笑了下,“謝謝你,珠珠,我明白了。”
“是呀是呀,勇義侯他們可是咱們大昭頂天立地的大英雄,等明日圣旨一下,整個元家都會跟著流芳百世,萬民敬仰!”
明子瞻在后面興沖沖的搭腔,元瑾深抱以激一笑。
“晏姑娘,我們送你們回侯府吧,正好也是順路。”
明行簡和明子瞻他們一直在外面等著,如今天已晚,他們自然是要護送晏明珠他們回侯府。
晏明珠點了下頭,正準備要上馬車之時,一道清雋的嗓音響起:“稍等。”
聞聲瞧去,便見祁玦朝著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殿下,你不在華清宮好好休養,怎麼又出來了?”
祁玦走到晏明珠的邊,似是隨意的暼了明行簡一眼,而后才回道:“本王可是來辦正事兒的。”
說著,他抬起右手,晃了晃手上拿著的東西,“宣讀圣旨。”
這圣旨,自然是給元家的,不過宣讀圣旨本該是侍的活兒,祁玦卻攬了過來,顯然,他的目的不是為了讀圣旨,而是為了陪晏明珠回侯府,刷個臉,表現表現。
晏明珠沒有多想,剛應下,一輛雕花馬車便停在了面前。
祁玦很自然的道:“飛云,將元二公子搬上馬車。”
轉而,又對晏明珠出了一只修長如玉的手,“走吧?”
這濃濃的占有,都快溢出來了,晏明珠又是好笑又是無奈。
“明大公子,時辰不早了,我同殿下一塊兒回侯府,你們也早些回家吧。”
明行簡和祁玦不加掩飾的視線對上,出一個微笑,“也好,晏姑娘一路小心。”
等馬車逐漸遠去了,明子瞻才垂頭喪氣的道:“又被截胡了,定北王也太過分了,咱們在外面等了大半天,就只是想送晏姑娘回侯府而已,他這都和我們搶,未免也太蠻橫了!”
“好了,今日元家能洗刷冤屈,定北王殿下出了不力,元家重新封爵,晏姑娘的日子也能好過許多,這才是最要的,其他的都只是小事,走吧,時辰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府了。”
自家大哥都這麼說了,明子瞻自然不好再多說什麼。
哎,自家大哥子太,本就比不過祁玦的沒臉沒皮,看來將來他是注定要看莊柯那廝在他的面前嘚瑟了!
勇義侯府。
元怡笑一路提著角,跑到了元老夫人的屋子。
還沒進門,便先嚷嚷了起來:“祖母祖母,不得了啦,咱們侯府門口的軍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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