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顧桑苗轉走了。
第二天,上宏一大早過來接顧桑苗去大理寺,齊思奕正坐在飯廳用早餐,見了請他一道。
上宏早就看見了桌上富的早餐,有他最喜歡香蔥大餅,油條,也還有南方的金燕窩,水晶蝦餃,有他吃的小咸菜。
齊思奕吃得很優雅,而且,用得也很,最重要的是,兩屜水晶餃子他一個也沒罷,也沒有請自己吃的意思,雖然上宏是北方人,但既然坐在桌上了,當然不同的食都想嘗一嘗,何況是沒怎麼吃過的南方小吃,所以,當上宏將筷子往蒸屜方向時,齊思奕淡淡地來了一句:“那是桑苗吃的。”
“那麼小個兒,肯定吃不了兩屜。”上宏涎著臉繼續,結果手被筷子到。
“在長。”
好嘛,十五歲的小姑娘長要吃兩屜蒸餃,上宏覺很委屈,有種在家長面前,被忽視的孩子的覺。
“可小苗干嘛還不起來呢?已經快遲到了。”上宏忿忿道。
“小苗?你不覺得你得太親了嗎?”齊思奕淡淡道。
上宏怔了怔,怎麼聽都覺得這句話里的味兒比桌上那碟江西陳醋還要酸。
“是我的跟班,小苗也很正常,不算太親昵。”故意頂了一句,卻見府里的丫頭匆匆跑來:“爺,爺,桑苗不在屋里。”
齊思奕繼續吃著湯,上宏也吃著大餅道:“是不是去園子里鍛練了?”
“不是啊,爺,的被子都沒有被打開過,桑苗平素起來鍛練是先不鋪床的,回來之后才鋪……”黃鶯著急道。
“春兒呢?”齊思奕急得站了一下,又因劇痛坐下,眼神一沉大聲道。
“春兒還睡著,沒有醒。”黃鶯道。
“還睡著?不可有,用冷水弄醒。”齊思奕道。
春兒醒后,一臉懵地看著屋里的人:“出……出什麼事了嗎?”
“桑苗呢?”齊思奕問。
“昨晚上,給我喝了一杯榨的果,然后……我就睡著了,不知道啊。”春兒還于游離狀態,就象被人灌過迷藥似的。
齊思奕無奈地額:“阿宏,辛苦你了,去趙家小心觀察。”
上宏:“你覺得獨自去了趙家?”
“穆清遠下獄,卻沒能定罪讓很憤怒,抑了很久,急躁了。”齊思奕嘆了口氣道。
“好,我現在就去。”上宏匆忙地走了。
趙家,趙老太太正坐在椅上,喝著茶,兒媳尚書夫人大太太躬敬地立在一旁:“這茶是今年的新茶,不過也快一年了,喝著沒有明前茶清香,不過,過完年,就會有新茶了,您先將就著些。”
“雖然沒有四五歲時喝著清香,但也不算陳茶,還是蠻不錯的,以后這些個吃食不要太細,能省就省點兒吧。”老太太放下茶,大太太忙接過,放在小幾上。
“是,全聽老太太的,自從云兒出事,府里的開支已經節省許多了,兒媳屋里就裁了兩個丫頭,送出府賣了。”
“嗯,你做得很好,可是,也不能太過節省,引起府里人的恐慌,尤其是……對新選來的下人,那是云兒挑中的,可記住了?”老太太道。
趙太太恭敬地點頭道:“是,全聽老太太的。”
“老太太,花店送茶花來了,是那株您最的十八君子。”一個婆子進來稟道。
“哦,十八君子?太好了,我的花園里,就差一株十八君子了。”老太太果然很高興道。
“那要不要現在就搬進來?”趙太太道:“花店里的伙計還在外頭等著呢,說是還有些注意事項要向您面陳。”
“算了吧,賞幾個大錢,讓他們回去,咱府里的花匠又不是養不好。”趙老太太道。
“那讓伙計跟花匠待吧。”趙太太道。
“嗯,還是你想得周到。”趙老太太道:“一會讓老周過來,問問花店都待了什麼,十八君子,我養了十幾盆了,每一盆都沒一年就死了,還真想知道,他們花店有別的什麼好技。”
趙太太跟前的錢媽媽往后園子里去,正好看見花匠老周送花店伙計回來,忙問“花店的人走了?”
“嗯,走了,媽媽可還有事吩咐?”老園丁年歲較大,也許是長期從事園丁工作的緣故,背有點砣,說話便氣息不是很足。
“老太太讓你去一趟,說是要問,花店伙計都待了什麼。”錢媽媽道。
到了老太太屋里,老周將花店伙計提醒的話說了一遍。
老太太道:“也沒什麼要了啊,老周頭,你平素不也是這樣種的花麼?為什麼咱府里的十八學士就養不活呢?”
老周道:“回老太太的話,花也是有靈的,十八學士之所以稱之為學士,不僅僅是因為花瓣排列有十八,還因為,此花高雅,潔凈,容不得半點污濁,還需要文氣飴養,咱府府里的書香氣不夠,所以……”
“荒謬,咱信府里的書香氣難道還比那商賈店里的差嗎?商家滿銅臭,他家的花怎麼就能養得好,還能賣錢?”老太太聽不得去了,怒道。
老周頭道:“您還別說,花店里的十八學士,大多不是種在自家院里的,一般都寄養在窮書生和秀才家,給些看護費,一段時間搬回店里后,又過段時間再搬回秀才家里去,如此折騰,才能讓此花花葉茂盛,花開似錦。”
“是這樣嗎?”老太太嘆了口氣道:“那行,就把這盆花搬到老爺書房去吧,老爺至尚書,學富五車,他肚子里的墨水和文氣,不會虧待了這盆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