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親王府的腰牌!
這個確實比齊凌遠的話有用。
顧桑苗手去接,手臂突然被捉住,用力一拽,人便撲進了某人的懷里,在還沒回過神來時,他的大掌便在臉上一頓糊,臉上涼涼的,粘粘的,不知是什麼東西。
顧桑苗正要發火,齊思奕迅速將推開,認真地看一眼,點頭道:“順眼多了。”
然后在上宏和顧桑苗仍愣怔當中時,推著椅走了。
“我臉上是什麼?”心火蹭蹭直往上冒,顧桑苗氣呼呼地問。
“墨吧,黑糊糊的……”上宏愣愣道。
“墨?他在我臉上涂墨?”顧桑苗氣得一蹦三尺高,飛快跑回自己的屋,對著鏡子一照,原本清麗明的俏臉變得烏漆麻糟,齊思奕,你可以再稚一點,不就是沒聽你的話換個妝容麼?竟然用這種法子報復!
大理寺離恭親王府并不遠,離許家也很近,上宏只是大理寺卿,管轄著東城的幾條街,手下也有幾十號捕快,顧桑苗是以隨從的份跟在上宏邊的,大理寺的人,雖然詫異上宏竟然有如此俊俏的小跟班,但也沒有覺得有多奇怪,在大理寺,卿以上的職,是允許帶隨從和跟班的。
而讓顧桑苗最詫異的是,在大理寺,竟然遇到了穆清遠,他現在是大理寺寺丞之職,是文職,并不參與查案。
文英的案子在上宏手上,已經有許久時間了,卻因案發現場在許家而無法查下去,穆清遠過來,便是詢問案子的。
彼時,顧桑苗正在里屋替上宏清理文案,便聽到有人跟上宏理論,那聲音略帶疲倦,還有些沙啞,盡管如此,一落耳,顧桑苗便聽出是誰,穆清遠,好久不見!
“……上大人,這案子究竟有沒有一點頭緒?你都查了這麼些天了,怎麼一點靜也沒有?”穆清遠似乎極不耐煩道。
“頭緒?穆大人此話問得好,當初文家小姐可是在你家失蹤的,最后尸卻出現在許丞相府,丞相府里的人皆稱本不認識,本還想請問大人你,好好的文小姐為何會死在了許相府呢?”上宏的語氣也很不善。
“我……”
穆清遠被問得語詰,他是有口難言啊,文英不是掉落河是淹死了麼?怎麼會出現在許家?而穆夫人那日見到的文英,本就不是淹死的,死狀與顧桑并無二致,分明就被許尚武給凌而死。
可明明送到許家的是顧桑苗啊,怎麼會變了文英?
為這事,文家天天在穆家鬧,非要穆家給個說話,而許家也恨穆夫人那日在老太太壽宴上指認尸,對穆家也是橫挑鼻子豎挑眼,穆大人如今在兵部過得并不順暢。
還好許尚武算講良心,將他從吏部調到了大理寺,還升了半級,可是,文家人天天那樣鬧,不止穆夫人,就是他也是極不勝煩。
“大人,文案清理完了。”顧桑苗著男聲,抱著一大撂文案出來,經過穆清遠時,故意撞了一下,文案散了一地。
“你怎麼搞的?走路不長眼麼?”穆清遠正煩躁著,大聲罵道。
“好狗不擋道,大人沒聽說過麼?”顧桑苗蹲下撿文案,聲音不大不小地罵道。
“你……哪里來的小兔崽子,敢在本大人跟前撒野?”穆清遠本就對上宏一肚子的火,聞言更是氣不打一來,抬腳就向顧桑苗踹去。
顧桑苗猛地仰起小臉,穆清遠象是被定住了一樣,那踹出去的腳生生頓住,人差點摔倒,一臉驚懼地看著顧桑苗:
“桑……桑苗?”
他活見鬼的樣子,讓顧桑苗看得很爽。
冷冷地白他一眼道:“大人竟然曉得我的名字?”
“你……你真是桑苗?”穆清遠眼圈一紅,激地上前要拉顧桑苗的手,被上宏一攔:“穆大人,本的小廝是你的故人麼?”
“小廝?……是……”穆清遠這才仔細打量顧桑苗,五致容清麗,正是他最近夢中常見的人兒,可的聲音……怎麼是男子的?還有,這打扮……這量……都有點不對勁。
“他是本的小廝,是不是長得很象穆大人家的故人?”上宏再次提醒道。
“小廝……”穆清遠還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之人,明明就是顧桑苗,除了穿著打扮和聲音,其他簡直一模一樣:“還以為……是本賤的妹妹。”
“哦,可惜了,我家桑苗是男兒,穆大人怕是認錯人了。”上宏不聲道。
“你也桑苗?”穆清遠如墜幻境中,云里霧里的。
“是啊,小的姓桑,名苗,有什麼問題嗎?”顧桑苗道。
“哦,我那姨妹子是姓顧的,顧家的二小姐,膽子很小的,長得也好看,只是……”說到此,穆清遠眼圈泛紅,拿帕子拭著眼角的淚珠。
“對了,有件事正好要問穆大人,那日貴夫人喪后,聽聞令堂大人便派人將顧家二小姐接至穆府,后來,許丞相便滿大街滿了二小姐的畫像,說是尋找逃奴,莫非穆大人將顧二小姐賣給許相府了不?”上宏道。
“這個……”穆清遠的臉立變,慘白如紙,眼神慌的躲閃:“不……不是的,怎……怎麼可能,本與人,深之至,桑苗是人在這世上的唯一親人,清遠對護還來不及,又怎會做將賣掉的之事,大人……說笑了。”
“那就奇怪了,城防營那幾天出來的,就是顧二小姐啊,畫像真的很,還真的跟本的這個小廝很像呢,有一次他還差點被城防營的人抓錯。”上宏道。
“下還有事沒辦完,就不打擾上大人了,告辭,告辭。”穆清遠卻不肯再說下去,倉皇逃走。
顧桑苗對著他的背影冷哼一聲。
回頭到上宏復雜而又意味深長的眼神,忙將文案搬起送到案桌上:“大人,讀案卷吧。”
“桑苗,你說顧二小姐會去哪里了呢?”上宏冷不丁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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