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話鋒一轉，道，“你去，通知墨和麒麟兩人去暗中迎接趙懷禮，確保他別再路上出事。”

“好。”

銀點頭離開。

楚辭來到桌邊，又翻開刑部調出來的案卷。

其實，在設下圈套之前，并不確定楚寧會出什麼。

也沒想到，楚寧居然直接說蕭欽殺了家人。

如果趙懷禮也參與了的話，那十一年前春樓的案子，死的是不是娘？

楚辭握著案卷的手微微抖。

案卷并不多。

趙懷禮這個案子般得極為草率，把紅袖閣的人說了云凰來的間諜，很模糊的說死者是因為發現了他們的間諜行為而被滅口的。

而仵作驗傷的結果是，死者上十一刀傷，致命傷從脖子后方斜i進嚨，造氣管破裂而死。

除此之外，再也沒留下任何有用的線索。

楚辭看完之后，拿著案卷去了正殿。

“父皇，春樓的案卷調來了，但是中間出了一些事，有人妄圖燒掉檔案室銷毀案卷，但這個案卷非常草率，兒臣本看不出來哪里藏著什麼破綻會危害到什麼人需要銷毀。”

“給朕看看。”

龍椅上，男人似乎有些張。

接過案卷之后雙手微微發，似乎很怕看到什麼。

楚辭還是第一次看到的父皇這個樣子，不由有些驚訝，“父皇，您……是不是在擔心什麼？”

蕭彧抬頭看向，眼底是極為罕見的恐慌，嗓音沙啞，“阿辭，父皇最近也在差人查這個案子，父皇害怕……”

他閉了閉眼，才把那句話說出來，“害怕死者也是父皇在意的人。”

他的嗓音幾乎是抖的。

楚辭心跳加速，“父皇……懷疑是誰？”

“一個故人。”

男人看向，終沒忍心多說什麼。

楚辭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安他。

想了想之后，把白天的事也跟他講，“父皇，兒臣……今天做了一件事。”

“可能是件壞事兒。”

“但兒臣還是想要告訴父皇。”

抬頭看向他，眼神很抱歉。

蕭彧抬眸，目落在臉上，眼神逐漸和，“你說。”

楚辭著頭皮，把自己如何算計齊王、激怒楚寧的事告訴了他，“兒臣并不知道楚寧會說出什麼來，這個結果我也很意外。”

“因為涉及到五皇兄，兒臣開始拿不定主意了。”

這一招，等于直接把矛頭對準了他兒子。

楚辭到很抱歉，也很心痛。

眼前的，是萬般珍惜的人。

可他們兩人之間，又好像有著無法逾越的天塹，和他的兒子們……

楚辭跪地閉眼，心頭紛如麻，道，“兒臣認罰。”

前頭傳來了腳步聲，一雙大手把從地上拉了起來，眼眶發紅，“阿辭。”

他說，“阿辭，你做的事，只是把真相出了水面，并沒有故意陷害任何人，父皇不會責罰你。”

楚辭無聲抱住他。

“父皇……”

一時難自已，道，“兒臣這條命，是父皇的。”

他拍了拍的后背，嗓音沙啞，“阿辭，是父皇不好，沒能守護好應該守護的人。”

右眼皮跳得很厲害。

他原本是不相信這種神神叨叨的東西的，可自從派人去往舊地之后，就每天都在等待消息，又每天都在害怕收到不好的消息。

掌心里，小姑娘的脊骨纖細。

他的心頭滾燙滾燙的。ωＷＷ.166xs.cc

謝命運把送到他邊來，卻又讓他害怕自己最后無法面對。

楚辭能覺到他緒的洶涌，心里也藏著很多疑問，卻又沒再多問。

朝著他笑，“父皇是世上最好的父皇。”

男人眼底出溫笑意，好似得到了最好的嘉獎。

他說，“阿辭，放開手去做吧，父皇永遠站在你后。假設五皇子真的做錯了事，他就應該承擔應有的罪責。”

楚辭深，“那兒臣便按照自己的想法繼續往下查。”

從書房出來，楚辭心頭滾燙。

門外春風拂面，覺自己在即將融化的冰雪之下扎了。

這里，終于有了些許家的樣子了。

要守護好里面那個人。

岑寂上前來，道，“殿下，上次帶來的那些刺客，現在都關在牢當中，要去審嗎？”

楚辭點頭，“去看看吧。”

兩人去往牢，岑寂跟在后，道，“殿下，屬下雖然不太清楚你手上掌握了多不利于別人的證據，但是他們敢在天子腳下明目張膽刺殺你，那這些證據當中，就肯定有對某些人致命的。”

“你能猜到刺客背后是誰嗎？”

楚辭聞言，道，“他們都敢對父皇下手，何況本殿。”

證據肯定有致命的，只是迷霧重重，還不確定證據真正指向誰。

楚辭進了牢，看到了之前刺殺那些人。

他們已經醒來了，但是因為中毒的緣故，一個個神萎靡臉紫青。

在看到的時候，眼底出濃重的忌憚。

楚辭看向他們，“主代，和給你們吃藥，選一個吧。”

那些人看了看邊上的刑。

原本，他們以為要被嚴刑拷打了，還想著怎麼過去，誰知道……

岑寂聞言出笑意，“早說了，你們想的那一條，對殿下沒用。”

刺客聞言，只覺得有些絕。

半晌，終咬牙道，“我們自己說。”

“說吧，怎麼知道我要出宮？街上的炸彈，什麼時候安裝的？”

楚辭坐下來，有些疲憊。

和朝堂上這種爾虞我詐相比，更喜歡戰場。

這種最為磨人，已經懶得和他們兜圈子了。

男人深深看了一眼，踟躕半晌，才道，“炸彈何人安排的我們并不知曉，只是在那天上午，得到了刺殺的消息。讓我們去巷子里堵人。”

“誰給的消息？”

楚辭睨了他一眼，問。

男人低頭，又掙扎片刻，從懷里拿出一沓紙，“我們收到了這些。”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岑寂上前，接過那些東西遞給楚辭，楚辭看完瞇了眼，“去查這些銀票出自何人之手，設法對比這封信的筆跡。”

說完，看向那人，“我可以給你解藥，你只要做一件事，你和你的這些弟兄們，都可以活著離開。”

“何事？”

那人眼神倏地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