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對比過了，第四人腳印是柱子的，來過兩次，在桌邊停下，轉就走了。”

“不可能是兇手。”

楚辭若有所思，看向老板娘，“你仔細回想一下，死者住進客棧之后，都說過什麼話，有沒有提起過春樓。”

老板娘想了想，道，“剛來的時候，問了我一句，說春樓原先，就是在對面吧。我說那邊早就了夜市，到底還住不住了。”

“說住，就進來了。”

楚辭心跳如鼓，“可有說為何問春樓？”

老板娘搖頭，“沒有，但是多半是來找人的吧，是個外鄉人，而且對京城一點都不，后來還問楚孝……殿下倒是可以查一查，看看楚孝有沒有什麼南邊的朋友。”

臉上出有些晦的笑意。

楚辭是平襄侯府出來的，現在誰都知道。

楚辭想了想，問，“前天去了平襄侯府，那大前天呢？”

“出門了嗎？”

老板娘點頭，“也出去了，我在窗口看到先去了趟早市……啊，就是原先的春樓那兒。后來去哪兒了，我就不清楚了。”

“也是傍晚才回來？”

“是。”

楚辭點頭，示意門口的柱子把名單拿來。

楚辭看了眼，凝眉，“二零三的客人，桃夭？”

“進來的時候就這麼說的，”老板娘訕訕道，“草民小本生意，也就沒多問，這想著一個姑娘家的，也不能有什麼事兒。誰知道這……”

楚辭打斷，“昨天夜里，可有聽到什麼聲音？”

老板娘和柱子雙雙搖頭，“這要是聽到了，也不能說讓出這麼大的事兒啊。”

“行了，我知道了。”

楚辭起，給了寧淵一個眼神，兩人離開青梅客棧。

寧淵跟著回去，問，“這個老板娘，有沒有問題？”

楚辭輕輕搖頭，“肯定不是兇手，但是有沒有問題并不好說。”

“死者的致命傷在天靈蓋，但是并不會迅速致死，還有求救的能力，卻沒發出任何聲音，這里面肯定有蹊蹺。”

寧淵也認同，“鋼釘釘天靈蓋，會頭疼裂，但是的確可以存活很長時間。而脖子上的勒痕明顯是死者斷氣之后才造的。”

楚辭接上他的話，“所以，柱子在說謊。”

“啊？”

寧淵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愕然看向。

楚辭道，“柱子說死者面對著他被吊死，舌頭吐得很長。但是我看過尸，死者并沒有吐舌頭，也沒有窒息而亡之后的癥狀。他不可能看到死者朝著他吐舌頭。”

“要不要把柱子控制起來？”

寧淵臉一變。

楚辭輕輕搖頭，“派人盯著他，兇手自然會出現，不要打草驚蛇。”

寧淵點頭，“我這就去安排。”

楚辭深吸了口氣，沿著春樓舊址走了一圈，來到了一個攤販面前，“阿婆，您在這里擺攤多久了？”

攤面老舊，時間肯定不短。

阿婆一邊忙一邊道，“有些年頭了，春樓被拆之前，我就在對面擺攤。后來對面不讓了，我們才轉移到這邊。”

楚辭把一張銀票塞進手里，“阿婆，我有點事要跟你打聽一下，您方便嗎？”

阿婆原本要說自己還得賣包子，但一看手上額錢，立即點頭，把手往圍上一，“你問。”

楚辭拉著，在角落里坐下來，低聲道，“阿婆，我聽說，春樓是因為命案才被拆掉的，但好像只是死了一個人……這麼小的案子，怎麼還牽累到春樓了呢？”

青梅客棧也死了人，可是青梅客棧就好好地。

春樓當時負有盛名，背后肯定有人撐腰，就這樣還被查封，拆除，太離譜。

那阿婆聞言，翻了個白眼，道，“那除了兇手背后有人，還能有什麼？”

“阿婆，當年的況，您可以仔細跟我說說嗎？”楚辭趕忙問。

但阿婆卻生了警惕，“你問這個做什麼？都這麼多年了……我跟你講，這掉腦袋的錢，我可不敢賺的。”

說著，就要把錢塞回來。

楚辭趕忙按住的手，“阿婆，我不是要鬧事兒的。只是來尋親。實不相瞞，我之前訂了個娃娃親，是京城的。人家父母說，讓我長大來投奔時，便去春樓送個信兒。”

“可誰知，這春樓早沒了。”

楚辭今天換了便裝，很難被認出來。

又學著原先孫氏的口音，聽上去像是從南邊來的。

那老婆婆這才稍微放松下來，道，“那你是找不到了，春樓早沒了，就連掌柜的，都遠走他鄉了。”

“那您知道他什麼名字，去哪兒了嗎？”

楚辭問。

老婆婆想了好久，道，“好像，王富貴兒吧？時間太久了，婆婆記不清了。”

“當年啊，我是親眼見證了那場殺人案的。”

“那天一早，那個姑娘從二層下來，就被十幾個人給圍住了，打得那一個昏天黑地……”

突然頓住，眼神亮晶晶道，“你知道嗎，那姑娘是會武功的，武功特別好，要不是兒被摔了，那十幾個人估計都不是的對手！”

楚辭的心如鼓擂，一把拽住老婆婆的袖子，“你是說，還帶這個兒？多大了？”

老婆婆見張，上下打量，“你是什麼人？”

楚辭渾抖，下了心洶涌，搖頭，“只是聽武功高強，便生了好奇。”

又朝著笑，“我從小，就想去江湖上當個俠，可惜我爹娘不讓。”

這麼一說，那老婆婆又松懈下來，嘆了口氣，道，“是啊，還帶這個小孩，也就是六七歲的樣子吧？那小孩驚，從樓梯上摔了下來。”

“轉去看小孩，然后就中了招。”

“那后來，那個孩子呢？”

楚辭急忙問，“死了嗎？”

是嗎？

楚辭心跳如鼓，第一次覺離真相那麼近。

“死了吧。”

老婆婆嘆了一聲，一盆冷水又給澆滅，“后來，刑部的人來，帶走了尸。然后，春樓就封了，說是里面藏了云凰的間諜，王富貴兒也被驅逐出了京城，不得再回來。”

“要不是事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低頭，攥住手上的銀票，“我也的確缺錢，是萬萬不敢再說這事兒的。”

“當時，那可是下了封口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