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一聲驚呼，猛地坐了起來。

門口，一陣腳步聲傳來，接著是男人擔憂的聲音，“阿辭，你怎麼了？”

是蕭彧。

還能聽到他的聲音，楚辭終于安穩下來，下床穿好服，出門看著他，眼眶猩紅，“做了個噩夢，也不知道是金鑾殿還是靜寧宮炸了……”

“好孩子，沒事了。”

蕭彧上前，輕輕擁住。

楚辭把額頭抵在他口，深呼吸好一陣子，才徹底從噩夢里走了出來。

哽咽著，問，“父皇，這世上……會有人用巫嗎？那是一種什麼樣的能力啊？”

蕭彧一愣，“阿辭怎麼問起這個？”

楚辭嚨發干，“剛剛，睡夢里有人說巫……”

蕭彧恍然，道，“已經是傳說中的東西，據說曾經，在隔壁大陸上出現了一群人，他們會用這種神的力量控制別人，甚至是猛和尸。”

“后來，五國統一，帝出世，滅了這力量。之后的這些年，就再也沒聽說過了。”

楚辭第一次聽到隔壁大陸的事，不由問道，“是池華來的那里嗎？”

蕭彧點頭，“是那里。”

又道，“阿辭，你不要多想……滄元歷史上，沒有出現過會巫的，你好好休息一下，不舒服就養著，下午再去審犯人。”

“父皇先去早朝。”

男人手的頭，并未多想。

楚辭點頭，目送他出去。

見大殿里空空如也，鬼使神差往偏殿走去，也許是因為夢境里蕭燁中了巫的緣故，也許是因為最近一早就能看到蕭燁，突然看不著不習慣，反正就是走了進去。

屋里什麼人也沒有。

愣了一下，出門問小石子，“王爺人呢？”

小石子也有些意外，心下琢磨著，殿下終于開始問王爺了，于是趕道，“王爺夜里應該出去了，還沒回來。”

楚辭點頭，也沒多問什麼。

出去找了岑寂，道，“今天繼續審那些人。”

岑寂跟著一起去苑，唏噓道，“昨天幸虧殿下發現的及時，要不然皇上真的要危險了。我們查到，不只是金鑾殿和靜寧宮有炸彈，而且皇上常去的其余幾也有。”

楚辭頓住腳步，“那麼多？”

岑寂點頭，“此事已經跟皇上稟報過了……有件事，殿下可能不知道。”

“什麼事？”

楚辭一愣。

岑寂道，“皇上去年之所以出去微服私訪，是因為秋后上來了一批折子有問題，和皇上派出去的差送回來的出巨大，而且差級別不夠又不能暴，只能皇上親自去查。”ωＷＷ.166xs.cc

“從那時候，皇上恐怕就已經意識到，朝中出了很大的變故，邊人已經不可信了。”

楚辭聞言面帶疑，“可以父皇的手段，宮里怎麼會混進來這麼多探子……”

岑寂面凝重，道，“去年春天，皇上得了一場大病，差點沒緩過來。是大祭司去了一趟隔壁大陸，這才帶了神藥回來把皇上救回來的。”

“那次，皇上花了兩個月才重新早朝，這麼長時間，自然什麼都變了。”

楚辭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些事，不由沉默了下來。

半晌，才道，“也就是說，有心之人早早地就開始謀劃了？”

岑寂點頭，“武安將軍之死，應該是開端。”

“甚至，可能更早。”

楚辭想到了自己，想到了楚寧說的那些話。

五皇子府有，而的世，或許背后還藏著不為人知的故事，一切都沒那麼簡單。

可一切也都沒有頭緒。

唯有楚孝，可以算是半個知人，如今卻也不能直接手。

因為楚孝一死，幕后更大的勢力就會被切斷聯系。

楚辭閉了閉眼，“我明白了。”

隨后，臉沉沉進了大牢。

沒時間和他們玩貓爪耗子的游戲，直接岑寂給那些人喂了藥。

十四個人全都跪在了面前。

坐下來，接著上次的問題，“你們當中，誰認識楚孝？”

一個瘦小的男人抬起頭來，“我。”

“楚孝老家在哪里？”楚辭只是隨口一問，可是萬萬沒想到，得到的答案竟是如此令愕然震撼。

那人呆呆地道，“云凰！”

“他是云凰人？”

“他是云凰間諜？”

一下子，把岑寂驚得差點跳起來。

楚辭也震驚到了，不可思議道，“他來滄元干什麼？”

更令震驚的答案來了，“他在云凰犯了事兒，所以來了滄元避難。”

居然不是間諜。

怎麼會這樣？

楚辭和岑寂對視一眼，楚辭盡量平息自己的心，又問，“楚孝有兩個兒，一個不是親生的，你知道的世嗎？”

這個問題是自私的，但是楚辭覺得，父皇不會怪罪。

可惜，那人搖頭，說，“不知。”

一無力席上心頭，楚辭努力深呼吸，把那絕下去，言歸正傳，“糧倉縱火案和炸案，哪個和楚孝有關？”

“都沒有關系，他不過是個跳梁小丑罷了。”

那人雖然意識模糊，但是眼底還是出了一不屑。

“不是楚孝，那是誰？”

“不清楚。”

“……”

岑寂蹙眉，“他在說什麼！”

楚辭示意他稍安勿躁，話鋒一轉道，“假設你們行功，希誰登上皇位？”

接的人不清楚，但是利好誰，肯定是明明白白的。

那人果然道，“如果功，那滄元群龍無首。楚孝說會設法毒死蕭燁，等蕭燁死了，悅王和欽王爭鋒，其余人也不會甘心。”

“他們了，我們的機會，就到了！”

那人說到這里，居然有些興。

楚辭想到之前楚孝讓楚寧去逍王府，一直不明白這背后的原因到底是什麼，但是現在明白了過來。

就連岑寂都明白了，看向道，“楚孝多半不知道楚寧喜歡逍王，以為楚寧是可控的，讓找機會給逍王下毒。”

“若是你嫁過去，以你和逍王殿下的，肯定不會聽他擺布。”

楚辭瞇眼，沉沉道，“他其實并不完全信任楚寧，所以才和欽王勾結，在明知道楚寧喜歡逍王的況下，利用欽王毀了楚寧的清白，讓楚寧懷上了欽王的孩子，不得不給自己找后路，不得不聽欽王的話。”

岑寂驚的瞪大眼睛，“楚寧那個孩子，真的是五皇子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