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父皇，是給咱們說話的樣子嗎？”皇后白了一眼，“你也不要老惦記著池華，聽得本宮耳朵起繭子了！”

雪公主不知最近心煩，一時只覺得傷心無比，轉哭著跑了出去。

這邊，留下一群臣子們議論紛紛。

“今兒個這事兒，怎麼看上去虎頭蛇尾的？”

“可不是，你看這麼大的事，皇上也只是讓木公公和岑將軍去查，也沒說封宮，就連陸太醫都沒再問話，是有些蹊蹺。”

“不過也可以理解，今兒個皇上大壽，下午是壽宴，也不能一直鬧下去。”

“這個壽宴，怕是不好去了。”

“嗯，今天下午，說話是要當心一些。”

“……”

一群人都說得是表面話，離開之后才紛紛去尋自己的同黨。

楚辭跟著蕭彧和君七皇進了臥龍宮，把錄音筆打開遞給蕭彧，“父皇，這是剛剛那兩個丫鬟的審理結果，我岑將軍把人暫時控制了起來，以防滅口。”

錄音筆里傳來的聲音，讓蕭彧臉鐵青。

但到底他是極為忍之人，也沒表現出明確的怒火，只是道，“證據先收著……對了阿辭，你這個東西，送父皇幾個。”

倒是對錄音筆起了興致。

楚辭失笑，拿出幾個錄音筆給他，指了指上面的按鈕，“這個是打開，父皇想要錄音的時候，按這個就行。錄完了就再按一下，這個屏幕上會顯示自保存。”

“錄音多了容易混淆，所以結束之后，這里有個命名提示。您再按一下這里，直接說名字，它就錄進去了。”

“這個小玩意，倒是有趣得。”

蕭彧試著用了一下，心好了一些，這才招呼君七皇，“還不走下午等著吃席？”

楚辭汗。

這兩人的說話方式，是不是太過稔？

君七皇也有些死皮賴臉，笑著坐下來，道，“既然來了，總要吃飽了再走，哪能肚子呢。”

蕭彧瞅著他笑了一聲，之前因為炸引起的怒火這時候又好似被藉，消散無蹤。

楚辭也沒打岔，倒是君七皇先說起炸的事，道，“皇上，今天這場炸……您打算何時收尾？”

蕭彧睨了他一眼，“你冒出來攔住靜妃送死，不已經知道了嗎？”

君七皇撓了撓腦袋，沒想到蕭彧又瞥了他一眼，道，“不錯啊，最近又長腦子了。”

君七皇：“……”

憋了半晌，支吾道，“皇上以前老是夸我聰明，我總不能掉鏈子不是……”

說著，還看了眼楚辭，眼底深藏痛。

不敢再錯了。

糊涂一時，就是覆水難收。

如果時可以倒流……

眼前一瞬間的恍惚，回神才意識到自己又在做不切實際的奢想，只能苦笑。

楚辭聽著兩人說話，不由問了句，“父皇和七皇哥在打什麼啞謎？”

蕭彧微笑，君七皇先是一愣，隨后借著這一聲“七皇哥”手了的頭發，“年愚蠢，做錯事失了摯。哥哥好不容易走出來，要不阿辭妹妹給點機會？”

“……”

楚辭張了張，“怎麼扯到了我上……”

丟下一句話，匆匆走掉，“父皇，兒臣剛想起來，年前那場炸案沒審完，我去看看。”

君七皇看著那一道影消失在門口，搖頭嘆息，“阿辭這是，除了池華誰也不要了。”

隨后，又狠狠吐槽了一句，“他可真不夠朋友！”

蕭彧睨了他一眼，道，“你倒是不嫉恨池華。”

君七皇一噎，忽而靠近他，低低說了句什麼。

蕭彧面一變，“池華告訴你的？”

君七皇點頭，“我倒是想恨……”

一時，經有些傷起來。

蕭彧也沉默了下來。

楚辭沖出屋里，站在屋檐下深呼吸，隨后走向前方開闊之，這才放松下來。

抬頭，遠天云層逐漸淡薄。

池華說，南邊開了好多花。

在這風云詭譎當中，開始向往那樣的花海，和他一起……

“主子，您……累了。”

腦海里，傳來紅妝的聲音，“跟了您那麼多年，從未從您腦海里看到這般歲月靜好的景象……到底，那樣的反噬不是凡人能承的。也不知道池華能不能真的找到解藥。”

楚辭閉眼，眼眶逐漸i潤。

疼。

地獄一般的煎熬，正在逐漸摧毀的和意志，能覺到里強烈的，催促著的心想要靠近君七皇，想要在那樣的煎熬中有一雙手抱住，把反噬下去。

可怎麼能呢？

答應了池華的。

也他。

前頭，傳來木公公的聲音，“殿下，您怎麼不進屋呢？雖說天晴了，但還是很冷啊。”

楚辭回神，斂了那淚意，問道，“查得如何了？”

“是小泉子。”

木公公嘆了口氣，眼神很是悲痛，“小泉子是個孤兒，從小被奴才帶進宮來，后來負責打掃金鑾殿，卻沒想到……是奴才的罪過。”

楚辭張了張，安道，“公公言重了，知人知面不知心。這耳鬢廝磨的人，也不知道對方懷里揣著什麼樣的刀子，何況還只是同在屋檐下。”

“小泉子是小泉子，您是您。”

木公公對有恩，是個知恩圖報的人，當然會安他。

木公公聞言極了，紅了眼眶，“人人都說殿下特立獨行不循禮制，卻不知殿下真。”

門口，君七皇莫名躺槍。

楚辭那句，“這耳鬢廝磨的人，也不知道對方懷里揣著什麼樣的刀子”就好像一串暴雨梨花針，麻麻毫無征兆扎在了他心上。

他嘆了口氣，上前道，“阿辭妹妹，帶我去宮里轉轉吧，皇上午休讓我來找你。”

就是心里被扎了篩子，他也要往上湊，粘在邊。

楚辭轉，看著這個甩不掉的狗皮膏藥，咬牙切齒，“七皇哥哥在宮里來去如風，都不知道有多悉了，還用得著我帶你？”

他歪頭笑，一臉的可憐兮兮，“可是我是江湖人，在這宮廷名不正言不順啊，阿辭妹妹要是不在邊，萬一我被人當心懷不軌之人……”

話鋒一轉，“看在我也幫你不的份兒上……”

“不用你……”楚辭話沒說完，他趕改口，“看在皇上的面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