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等了半個時辰，沒傳來紅袖閣殺手的消息，反倒是柳宴回來，面復雜道，“殿下，皇上今兒個上朝了，好像毒解了！”

“什麼！”

蕭欽騰一聲站起來，“不是說連楚辭都解不了嗎？”

他原以為，只要對付楚辭就可以了，誰知道皇上突然好起來……

曹潛也面大變，“那若是楚辭把梁秀的事直接告訴皇上……”

簡直不敢想。

齊王騰一聲站起來，“現在怎麼辦？”

他瞪著眼睛，一下子晃了。

蕭欽按住眉心，沉沉呼吸了口氣，住怒火道，“這樣，你先回去做兩手準備，實在不行先回軍中，到了軍中，京城就拿你沒辦法了。”

齊王大驚，“那豈不是說要和皇上撕破臉？”

“不然你還能怎麼辦？”蕭欽白了他一眼，心下其實有些竊喜，道，“你跟了父皇那麼多年，他是什麼子你又不是不清楚。”

“軍糧被毀，那麼大的事，難道你想流放不？”

“你不要忘了，齊昊還在天牢里！”

“你只有回到軍中，齊昊的命，才能保住。”

“不然，就是被人一鍋端！”

蕭欽嚇唬他一頓之后，話鋒一轉開始喂甜棗，“到底，王爺是本殿的岳丈，儀是本殿大小就認定的妻，你我兩家，是一的。”

曹潛趕忙道，“是啊，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們也希齊王府好好保存下來，這不是沒辦法的事麼？”

“要怪，就怪那個楚辭。”

齊王聽了這一番話，氣得雙拳握，當然恨意全都轉移到楚辭上去了。

他咬著牙，道，“那我先回去準備！”

“王爺慢走。”

曹潛和蕭欽兩人，送他出去。

蕭欽笑了起來，“楚辭這下，倒是幫了本殿一個忙……”

曹潛點頭，“若非這樣，說齊王出兵幫殿下奪位，恐怕很難。此事應秧錯好壞參半……不過宮里的況，還是得等紅袖閣的人進去探聽一番才好。”

蕭欽點頭，“主要是，得先把東西拿到。”

兩人坐下來，繼續等。

……

楚辭剛剛從早朝下來，就得到了銀帶回去的消息。

“皇上今天早朝，嚇壞了齊王。”

“齊王從石頭巷回去之后，便暗中收拾金銀細，并把家里貴重的大件兒都拿去變賣，估著是要跑路了。”

“蕭欽和曹潛呢？”

楚辭冷冷一笑，問。

銀道，“在等紅袖閣的人……照著這個時間，紅袖閣最近在京城沒人，應該是上次撤了出去。就不知道，他們這次找人是想要殺誰。”

楚辭沒說話，只是道，“繼續盯著吧。”

銀轉離開。

楚辭進了臥龍宮。

蕭燁靠在柱子上看著，“紅袖閣的人這次來，多半是沖著拿走什麼的，阿辭覺得他們盯上了什麼？”

楚辭抬眸，看了眼龍案背后的皇上。

之后，道，“玉璽、兵符、父皇的令牌。”

蕭燁眉梢一跳，低嗓音，“阿辭在父皇面前，倒是半點都不避諱。”

“父皇什麼都知道。”

楚辭沒理他，舉步走向蕭彧那邊，“父皇，明天是您的壽宴，兒臣今天需要出去一趟，給您準備個禮。”

看向蕭彧時，眉眼又變得溫乖巧，看得蕭燁一陣唏噓。

蕭彧臉上也出笑意，放下奏折道，“父皇這壽宴辦了這麼多年，以往都覺得麻煩。唯獨這一次，滿心歡喜。”

“阿辭定不會讓父皇失。”

楚辭笑，角出淺淺的梨渦。

蕭燁看著看著，就覺得心神漾，可當轉過看向自己的時候，那一漣漪就迅速消散了。

沒說話，轉回屋收拾東西。

蕭燁靠在桌邊嘆氣，“父皇，您壽宴之后，兒臣就要走了。阿辭……”

“朕會照看的。”

蕭彧睨了他一眼，“但肯定要外出走，朕不方便，你要安排妥當。”

蕭燁點頭，“兒臣明白。”

蕭彧點頭，“南邊的事，有池華。你只需要和他配合就行。你此次金蟬殼，暗地里主要關注北邊的事，尤其阿辭。”

蕭燁轉跪地，“兒臣定不會讓……再半點傷害。”

蕭彧點頭，“凡事三思后行。”

蕭燁起，把這話深深記在心上。

上次的教訓，已經夠了。

兩人說話時，楚辭從屋里出來，換上了一珍珠白長，外面穿了件黑貂皮大，整個人耀眼地如同黑鉆配珍珠。

他看花了眼。

“父皇，兒臣先行告退。”楚辭上前告辭。

蕭燁差點沒忍住，一句話憋在頭，“我陪你……”

這三個字，終究至于齒。

他眼睜睜看著轉離開，微揚起的擺像是王一般，奪目璀璨。

楚辭能覺到他的眼神。

那樣的眼神，曾讓心跳如鼓，春心萌，只想和他一生一世一雙人。

現如今，卻像是見猛的眼睛，就算不怯，卻再也生不起漣漪了。

人心上的傷口是否容易愈合不清楚，但明白自己心上的傷口，這輩子都愈合不了。

外面天已經開始放晴了。

風吹得很大，云層被推著，從北邊的天空飄移而去，把雨水帶給南方。

在云層之間灑下的春i里，朝著宮門外走去。

遠的花園里。

皇后和白貴嬪攏著袖子并肩站著，皇后眉心皺，目定定的黏在的背影上。

白貴嬪睨了一眼，角一勾笑起來，“長公主不愧是陛下盛寵之人，這氣場瞧著就跟咱們不一樣。終究咱們是后宅之人，和前朝手握生殺大權者比，是遜了不。”

“你瞧這春i之下，何人能與爭鋒？”

皇后憋了一肚子怒火，“終也不過陛下手上一條狗罷了。”

雪公主抱住的手臂，附和道，“母后才是母儀天下，與父皇并駕齊驅之人！”

白貴嬪只是笑，“這話倒也不可這般說。娘娘是陛下的妻，長公主是陛下的義。”

雪公主猛地一噎，更不高興了，“我也是公主！你是說我不如？”

“沒有的事兒。”

白貴嬪笑起來，“長公主是皇上的掌上明珠，雪兒是娘娘的掌上明珠。只是在大祭司心里，雪兒倒是真的輸了呢。”

雪公主一張俏臉漲得通紅，把掌心掐得生疼。

遠的岔道上，楚辭突然扭頭，往這邊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