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不想養虎為患，讓他們聯合起來扭頭反咬父皇一口罷了。”

楚辭輕輕搖頭，“當然，我和五皇子，可能真的有仇。”

銀點頭，“五皇子和曹家……很大可能是不干凈的。我能理解殿下的心。”

“繼續盯著吧，隨時稟報。”

“是。”

之后，楚辭跟著蕭彧去早朝，銀離開，去和蹲守在石頭巷那邊的烏青煞兩人會合。

石頭巷一間小房子里。

齊王和蕭欽、曹潛三人對坐。

“等了一夜了，還沒有消息……”齊王坐立不安，臉很是難看地看著曹潛，“到底能不能行啊，這紅袖閣靠不靠譜！”

曹潛也有些不高興，道，“再等等吧，畢竟送信也是需要時間的，再說事發突然……”

齊王突然開始埋怨他，“讓梁秀去的不是你和殿下麼！若換個人哪有這種事！還不是想著，拿本王，當本王不知道！”

曹潛氣不打一來，“可我們也不知道你背后還有這一樁，那糧草和梁家的事，你也沒告訴我們不是！”ωＷＷ.166xs.cc

“要早說了，誰會送他進宮去！”

蕭欽一個腦袋兩個大，“行了行了，事到如今說這些有什麼用！”

“現在最關鍵的，是先找到梁秀，滅口。”

他發脹的眉心，沉沉道，“萬一梁秀落到楚辭的手上，把糧草的事說出去……”

齊王騰一下站起來，“哎呀煩死了！”

“哐當！”

他把桌上的東西，一掌掃了下去，來回在地上走。

“你發這麼大火給誰看啊！”

曹潛也站了起來，兩人差點沒打起來。

齊王唾沫星子濺，“你以為老子想！老子和梁家當年的契約，被人盜走了！”

“……什麼契？”

曹潛渾發抖，“怎麼還有那麼多事兒！”

齊王咬牙，雖然礙于面子不想說，但事到如今也只能著頭皮道，“當年說好了，本王娶梁湘，梁家幫本王填平軍糧空缺。當時州郡衙門蓋章作證的，要是丟了一查就知道是真的……”

“……”

“……”

曹潛和蕭欽兩人驚呆，怔怔看著他，誰也沒想到齊王府背后還有這麼大的簍子。

“你、你、你，你不早說！”

曹潛氣得手指抖。

要早知道，這婚事他們就不湊合了！

蕭欽按住眉心，咬牙，“齊王，不是我說你，這事兒太大了，父皇是什麼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齊王黑著臉，說不出話來。

“那現在，總是要想個法子吧！”半晌，怨懟道，“要不是殿下留著梁秀想要拿本王，也不至于讓楚辭抓住把柄！”

“可楚辭不是來了婚宴嗎，誰知道……”蕭欽這次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悔得腸子都青了。

屋里短暫沉默了片刻。

半晌，曹潛著眉心，道，“事到如今，只能先解決問題。梁秀絕不能見到皇上。”

這時，柳宴匆匆跑了進來，急道，“殿下，宮里傳來消息，說昨天下午有刺客闖苑，恐怕引起宮里警覺了！”

“什麼？”

蕭欽瞪大眼睛，看向齊王，“你干的？！”

齊王一臉懵，“我哪來的刺客？這不紅袖閣的人還是你練習的，人都還沒到嗎？

曹潛努力深呼吸了口氣，沉沉道，“恐怕是有人栽贓，我們的事多半還有人知曉……”

“會不會是楚辭？”

蕭欽蹙眉。

曹潛搖頭。

柳宴問，“那現在怎麼辦？”

三人面面相覷，蕭欽道，“若是這樣，梁秀肯定不在苑了。現在下落不明，我們想要殺人滅口不容易……”

他猛地抬頭，看向柳宴，“你給母妃傳話進去，讓打探一下，見過梁秀的都有誰。”

柳宴點頭離開。

曹潛猛地回神，問，“表弟的意思是，只要把見過他的人都殺了，那他就算是想要告，也是無下手？”

“父皇重病，楚辭在理這事兒，岑寂有可能也知曉……只要這兩人死了，那梁秀就會被忘記在大牢里。”

蕭欽琢磨道，“不管是哪個牢，憑他的本事想要再見到父皇，絕對不可能。”

曹潛點頭，“也是個辦法。”

但轉念又很擔心，“可楚辭邊有君七皇，照著君七皇護著的那個樣子，恐怕要引火上。”

“到時候也是紅袖閣的手，只要把人安排出了滄元，離開了君七皇的江湖盟勢力范圍，我們就是安全的。”

蕭欽凝眉，道，“他是江湖盟盟主，沒有確鑿證據，總不能對本殿手吧？”

曹潛點頭，“也只能如此。”

齊王呼哧呼哧著氣兒，又回到了座位上，悶聲道，“那儀呢？”

他抬頭盯著蕭欽，“殿下說娶的時候，可是口口聲聲說鐘于，會一輩子對好。可是這幾日，新婚燕爾的，你是怎麼對的？”

“那區區的一個妾，還是蕭燁玩剩下的，你就為了……”

蕭欽一個腦袋兩個大，“齊王，可不是妾。”

“那日，楚辭在場，所有人都看到，是以平妻的份進的府。既然是平妻，那就不是隨便可以貶黜打殺的。”

“楚辭就在這兒等著呢。”

曹潛也道，“人人都知道，是楚寧殺了楚辭。海深仇，楚辭卻愿意給鋪路，把送來殿下府上，怎麼可能沒準備？”

說著，試圖安齊王，“萬一死了，楚辭肯定會讓殿下萬劫不復。王爺，大局為重啊！殿下不是不喜歡儀，也不是不愿意對好，而是眼下實在是不能。”

“那楚寧現在雖然喜歡找茬，但也就是后宅婦人的伎倆，總不能傷到儀命。但若是把楚辭扯了進來，那個人是瘋的，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啊！”

臨了，還語重心長道，“殿下這般，其實也是在保護儀啊！”

齊王窩著一肚子火，甕聲甕氣道，“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快了。”

蕭欽瞳孔了，眼底逐漸染上狠辣決絕，“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既然這樣，那便加速前進吧！”

他喃喃了句，“父皇，不要怪兒臣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先偏寵七弟，如今又偏寵楚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