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上前拉他，“岳丈……”

“你先回去，”陳太醫沒看他，臉發沉，“我一會兒，還想再見見皇上。”

“岳丈，這皇上都不見人了，您還跪在這里干什麼？”

齊王皺眉，想要強行把他拽走。

岑寂上前，攔住了他，“要不，齊王一起跪著，正好也跟皇上說說，刺殺長公主之罪該當如何！”

他一臉的書生氣，但是剛剛出手卻雷厲風行，臉和格本不是一回事兒，活生生一頭披著羊皮的狼。

齊王臉鐵青，瞪著他半晌，只能先走。

等人走i了，陳德如才道，“我想見見長公主。”

岑寂進去稟報。

一會兒，楚辭出來了。

“找我何事？”

其實已經猜到了一半，只是臉上冷冷的，什麼都沒表出來。

陳德如抬頭看向，“你剛剛，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

楚辭示意小石子把人拉起來。

陳德如起，臉復雜地看著，“你剛剛說，會有厲鬼懷六甲，前來尋仇。”

楚辭看著他半晌，才道，“齊王是什麼樣的人，陳太傅應當比我了解。”

陳德如聞言，低下頭來。

許久，才沉沉道，“你可有證據？”

“本殿從不信口雌黃。”楚辭睨了他一眼，“陳大人一把年紀了，回家好好養著吧。這朝堂上的風雨，已經不適合您了，您又何必給父皇添堵呢？”

陳德如聞言，猛地一個趔趄。

他張了張，最終也只是道，“等塵埃落定，還請長公主把結局告訴微臣。”

說完，拱了拱手轉離開。

楚辭目送他背影遠去，耳邊傳來木公公的聲音，“他看上去，一下子老得不行了。”

“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相信。”

楚辭曾閱人無數，一眼就看了，“只是如今，他再出來，就讓父皇為難了。”

說著，轉進屋，“況且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梁家姑娘在他眼里，不過也是草芥罷了。”

的嗓音涼涼的，飄散在寒風中。

“本殿這三分面子，是給父皇的。”

木公公跟在后，猛地一噎。

隨后嘆道，“確實沒想到，齊家居然如此齷齪。”

“只是，今天殿下明明可以讓岑寂扣下齊王的。”

他看向楚辭，有些不解。

楚辭進屋去給蕭燁換藥，隨口答了句，“事要一點點的辦，今天我們扣下他靜太大，會引發不可控的后果。”

“他出去了，一切才會按照我們的原計劃進行。”

從不是什麼急功近利的人。

木公公約明白了一些什麼。

床上，蕭燁聽著這些話，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他真的從來沒見過像是楚辭這樣，把朝局玩弄于掌的人，何況還是一個弱子。

他怔怔地看著，道，“今日之后，齊王和曹家、五皇子府，會為一繩上的螞蚱。但是因為梁家和齊怡的事，他們又不是一條心，訌要開始了。”

“阿辭，你給了他們一條路，卻又親手切斷了這條路。”

“你這是引導他們犯罪。”

楚辭睨了他一眼，把沖好的勻漿膳遞給他，“我不引導這一切終會發生，只是到了那時候，局勢就不在我們的掌控之中。”

“七皇兄若是怪我，那隨便吧。”

的眼神是涼的，得他心頭發疼。

他頭哽了一下，看著道，“我不是怪你，是……夸你做得好。阿辭，你不要老是和我敵對，我真的沒有那麼想要傷害你。”

說到最后，嗓音都了起來。

楚辭深吸了一口氣，轉過，“七皇兄還是先好好養病吧，父皇今天把你給我，我不想出事。”

其實他傷的眼神現在看到，都還是會本能的有些心疼。

可再心疼又怎樣呢？

回不去了。

楚辭閉了閉眼，努力保持平靜的表，轉拿過他手上的碗放回去，道，“七皇兄好好休息。”

說完，便離開了房間。

蕭燁看著的背影，眼底涌上一抹苦。

他不由在想，假如當初自己沒那樣武斷地傷害過，他們之間不是還有未來？

可這世上，終沒有后悔藥吃。

他閉上眼睛，把所有的痛苦吞回去。

楚辭從他屋里出來，其實也有些不太平靜。

手上拿著奏折，許久都沒。

直到銀進來，低低稟報道，“殿下，齊王出去之后，在大門口和曹德說了一會兒話，之后得到什麼消息，飛快回家去了。”

楚辭聞言微微一愣，隨后問道，“東西拿到了嗎？”

銀輕輕搖頭，“暫時不確定，烏還沒回來。”

楚辭點頭，若有所思。

片刻之后，道，“通知曹德和白賦，春耕的事馬上去辦，連夜出發。”

“會不會太著急了一些？”

銀問。

楚辭輕輕搖頭，“我要把曹德、五皇子、齊王三人盡早分開。”

“屬下明白了。”

銀轉離開。

到了傍晚，銀回來，帶來了烏的消息，“殿下，東西拿到了，在這里。”

有些高興，“齊王已經發現東西不在了，下午回去之后就大發雷霆，封鎖了王府在嚴查。”

“他心里肯定有鬼。”

楚辭打開盒子，看了眼里面的契約，瞇眼冷笑，“好東西啊，留著秋后算賬吧。”

但銀還有些擔心，“但是這樣會不會把他急了，直接帶兵造反呢？”

“那就讓他反。”

楚辭最不怕的就是這個，迄今為止，的真實實力從未發揮過。

“齊王要是真的敢反，本殿就讓他看看，什麼做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上那肅殺的氣息又無形中籠罩了大殿，讓人莫名涌起一熱。

銀雖然不明白的底氣來自哪里，但也知道從來不說大話，便沒再說什麼。

楚辭話鋒一轉，問，“楚孝那邊，如何了？”

銀道，“阿雪剛傳來的消息，說最多三天，就到邊境了。”

楚辭點頭，“蔣三呢？”

“還沒找到他的下落。”

銀輕輕搖頭，“屬下進來的時候，不僅我們的人在找他，就連五皇子府的人也在找。恐怕殿下猜的沒錯，這人有好幾副面孔，匿能力極強。”

“只不過，屬下得到一個消息，說蔣三曾經數次溜進逍王府，就不知道是去做什麼的。”

楚辭聞言心頭一個激靈，“他還去過逍王府？那意思是之前就和楚寧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