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猛地一噎，難道真的不知道？

木公公也是個人，迅速回神，看向齊王，“王爺，這人昨兒個下午就走了啊，說是皇上的毒他解不了，瞅著也不是什麼神醫啊！”

“昨天下午走了？”

齊王看看木公公，又看看楚辭。

見楚辭一臉懵，一時間不著頭腦。

木公公點頭，四下一掃，“不信你問問他們，眾目睽睽之下，小石子親自帶路，送出皇宮的。”

“……”

齊王狐疑掃了眼四周，岑寂道，“那位神醫的確已經出宮去了，當時長公主殿下在五皇子府上吃喜酒去了，是沒見到人。”

幾人你一言我一句，把齊王說得暈頭轉向，他皺起了眉，“那人怎麼沒回去？”

楚辭勾笑，“本殿之前，還記得齊王說那神醫神龍見首不見尾，怕不是又去哪里游山玩水了吧？齊王上次，是怎麼聯系到他的？”

“不如再試試？”

說得煞有介事的，齊王咬著牙，卻也無言以對，“那本王再找找。”

又解釋了一句，“本王最近不舒服，想讓他看看。”

“那齊王可要保重。”

楚辭角上揚，目送他離開。

等人都走了，岑寂沒忍住笑出來，“齊王都被殿下忽悠瘸了。”

楚辭掃了他一眼，正要說什麼，前頭又傳來說話聲。

循聲一看，發現竟是白貴嬪。

原本打算回屋的停下來，索等人過來。

不多時，白貴嬪到了跟前，往臥龍宮門口瞅了眼，道，“長公主，這皇上龍如何了？臣妾給他煲了點清熱解毒的冬瓜湯，不知可能喝一點？”

說著，讓丫鬟抱著個大壇子上前。

楚辭看了一眼，想著蔣三、悅王那些事兒，悲痛搖頭，“父皇上的毒我解不了……不過冬瓜湯確實是個好東西，你送進去，喂父皇喝點吧。”

木公公上前，接過冬瓜湯往屋里走。

白貴嬪急急地道，“我能看一眼皇上嗎？”

木公公駐足，道，“奴才進去問問。”

楚辭看著白貴嬪，突然問了句，“娘娘現在住的，是柳太妃之前的宮殿？”

“啊是。”

白貴嬪回神，理了下頭發，道，“柳太妃走后，那院子里就只剩下我一人了。”

“聽說是吊死的？”

楚辭順著的話閑聊，“這人好端端的，怎麼就死了呢？以父皇的格，也決計不會虧待了這個長輩。怎麼還想不開？”

白貴嬪聞言，眼神微微一閃，“這我也不太清楚……長公主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

“隨口一問罷了。”

楚辭臉上看不出任何端倪，只是道，“上午看宮案記錄，被麗妃和柳太妃的死，驚了一下。”

突然話鋒一轉，不著痕跡道，“對了，麗妃與娘娘好像是一起進宮的，離得也近……應該相吧？”

“是，確實近的，門對門。”

白貴嬪笑得干的，又整理了一下頭發，看上去有些躲閃。

楚辭把細微的作收在眼底，“那害死那個太監，娘娘還有印象嗎？”

“那好像是柳太妃的人吧？”

答了句，似有些不確定。

還道，“聽說柳太妃后來是瘋了的，不清楚和這事兒有沒有關系……”

“瘋了？”

“說是鬼上……”

這時，木公公走了出來，道，“娘娘請回吧，陛下說不想見任何人，只想靜靜休息一陣子。”

“這樣啊……”

白貴嬪看向楚辭，“那我就先回去了，皇上的事，還得勞煩長公主多多費心。”

“娘娘慢走。”

楚辭看著的背影，瞳孔微。

木公公詫異道，“殿下怎麼那麼看著？”

“覺得有趣。”

楚辭回神，敷衍了一句轉進屋，回想著白貴嬪剛剛那些話，問，“白貴嬪和皇后娘娘關系好嗎？”

木公公沒反應過來，只是答，“白貴嬪溫順，和宮里所有人關系都很好。”

“那確實很厲害。”

楚辭沒再說什麼，進屋去蕭燁換藥。

蕭燁看進來，眼底染上些許亮，“阿辭，我可以喝水了嗎？”

那這樣看上去又人畜無害，純粹無暇。

楚辭恍神了一瞬，道，“可以喝一點。”

說著，端了一杯溫水遞上去，在床邊坐下來。

蕭燁捧著水，喝了一小口，看向，“阿辭對我有救命之恩，往后若有任何要求，我都會答應。”

楚辭口而出，“那把和離書拿來吧。”

一抬眼，四目相對，空氣一下子凝滯了。

他愣愣的看著，眼底逐漸染上傷，最后長睫垂落，啞聲道，“阿辭，換個條件。”

楚辭猛地起，離開了房間。

屋里，男人雙手握著水杯，指輕輕抖。

要怎樣，他才能挽回？

楚辭回到自己的偏殿，打開窗戶大口呼吸，許久才平靜下來。

很多復雜的緒堵在口，梗得發疼。

天涯何無芳草？

蕭燁，你又何必單單逮著我一個，一遍一遍掀開那些傷疤呢？

不知過去多久，才被外面的靜吵醒。

木公公快步走了進來，道，“殿下，如你所料，群臣前來求見陛下，該當如何？”

“出去看看。”

楚辭瞳孔竄起一道寒芒，扯過披風穿上，氣場全開地走了出去。

臥龍宮外面，黑跪了一地人。

為首的，居然是個老者，看上去已經搖搖墜，這個人楚辭之前沒見過。

“他是？”

歪頭，低低問木公公。

木公公皺眉，表凝重道，“他就是太傅大人，齊王發妻的生父，陳德如。”

楚辭恍然，難怪剛剛出去的齊王去而復返，跟在他后跪著。

這時，陳德如已經抬頭，盯著，“臣等求見皇上，還請長公主行個方便！”

口氣很，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楚辭把皇帝了，才讓他們見不到一樣。

木公公見狀，蹙眉道，“他們把陳太傅都請了出來，多半是有備而來，今天恐怕有些麻煩。”

楚辭瞇了瞇眼，看向那老頭，“太傅大人這話說的本殿可就不聽了。見不見你們，那是父皇的事，關本公主何事？”

“如今你執掌宮，若不是你攔著，我等怎會見不著皇上？”他很清楚怎麼拿楚辭，上來就是一頂大帽子。

齊王立即附和，“就是，誰知道皇上現在如何了？反正全憑長公主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