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回神，看向他，“明天蕭欽大婚，我會去一趟。后天吧，后天給你做手。”

蕭燁一愣，“是要刀嗎？”

“不用。”

楚辭輕輕搖頭，“就是個小手，做完了好得快點。蕭欽已經按捺不住了，他現在只想著攬權，已經不再考慮手握五十五萬大軍意味著什麼。”

“春耕之前，糧種就要征集夠。”

“估著，不到五月份，這盛京就要變天了，我們要提早做好準備。”

楚辭說的是正事，但是蕭燁的注意力卻不在這上頭，反而問道，“阿辭，你有沒有想過，蕭欽要是死了，十有八i九是我登基？”

“……”

楚辭沉默下來。

良久，才道，“所以呢？”

他登基之后，這天下就是他的，連同腳下這十寸見方的土地。

他要怎樣對？

他上前些，站在正面，看著道，“阿辭，你……還是不介意我登基的對不對？”

他想說，你的心里是不是還有我？只是無法原諒而已？

可這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他怕被潑冷水。

楚辭終究還是潑了冷水，“父皇想讓誰登基，那便是誰。況且父皇才四十多歲，我會讓他長命百歲。”

丟下一句話，轉走掉。

蕭燁靠在窗口，看著的背影心里涼涼的，發疼。

阿辭，我終究……再也無法靠近你了嗎？

因為這段話，楚辭的心不是很好。

蕭燁說得對，蕭欽沒了，主東宮的，肯定是蕭燁。

他和自己鬧到這種程度，等他登基了，的日子還會太平嗎？

到時候，了他的臣子。

每天跪在他面前……

不。

楚辭搖搖頭，這樣的日子不會去過。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父皇駕崩，蕭燁登基，就和池華一起走。

如果他不讓，就開著坦克，一路炸出去！

那顆心是如何變現在這樣堅的模樣的，不敢回想。

太疼了，都是傷口。

楚辭閉了閉眼，關上門坐下來批折子，把重要的摘抄下來，一會兒要去說給蕭彧聽。

蕭燁站在門口，久久不能回神。

“燁兒，你過來。”

蕭彧看著自家兒子，眼底滿滿都是無奈，“你總要給時間。”

“你這樣步步，只會讓想起過去了多傷，想要離你遠遠地。”

蕭燁眼底染上一抹痛苦，嗓音沙啞，“父皇，兒臣做不到……”

“做不到，也要做。”

蕭彧嘆了口氣，“阿燁，不要迫，和別人不一樣。”

蕭燁何嘗不知？

是那天上下來的神仙，一傲骨可摧不可辱，和這世上所有的子都不一樣。

說不回頭，就不回頭。

幸好，幸好……

蕭燁閉了閉眼，想到池華勸說他的那些話，一時間心復雜，低喃了句，“我從不知自己的心會如此齷齪，竟那樣盼著一個人死，要用別人的死亡來獲取剩下的果實……”

楚辭剛從偏殿出來，就聽到他這一番話，愣了一下，“你嘀咕什麼？”

蕭燁慌忙搖頭，“沒。”

看向的眼神，卻有些復雜。

阿辭，如果你知道，上池華將是一場空，你將如何？

他好怕痛不生，卻安不了分毫，也攔不住。

楚辭總覺得他的眼神別有深意，卻也看不。

“父皇，折子兒臣看完了，除了春耕的事，暫時沒什麼要的。”

走向蕭彧。

蕭彧點頭，“眼下春耕，就是最重要的。”

楚辭琢磨了片刻，道，“不過，兒臣有件事，要和父皇說。”

“今年雪災嚴重，加上朝中，云凰那邊已經蠢蠢了，我們恐怕不要應對災，還的……提前備戰。”

“你有什麼想法？”

蕭彧看向，眼神是真誠的。

楚辭輕輕搖頭，“對于軍中的事，兒臣了解太。這些要聽父皇安排，但是兒臣可以在父皇安排的基礎上，確保我們必勝。”大風小說

“想不到我們阿辭，居然有這樣的決心。”

蕭彧看著的眼神，多有些探究，“阿辭，你可一點都不像個閨閣子，父皇有些好奇你那位師尊了。”

蕭燁聞言，也雙眼發亮的看著。

可從沒告訴過他，他竟然還有一個師尊。

楚辭沒想到被突然襲擊，但上次已經說過一次，那這個謊言就要一直延續下去，于是道，“我也很好奇，只可惜問起他的份，他從來都不肯說。”

又道，“我已經很久很久，沒見過他了。”

說起來，在末世的確有個老師的。

很多東西，都是他教給的。

只可惜，這一轉眼的功夫，十幾年過去……在他眼中，已經了殉國的烈士，被安放在烈士陵園了吧？

楚辭想起過去的事恍惚了一瞬。

而這個眼神，恰好讓說的話看起來十分真，蕭彧便安道，“他能教出你這樣的學生，那必然也是有大志向者。”

“等他做完了自己的事，肯定會來看你的。”

“嗯。”

楚辭點頭，輕輕地笑。

模樣看起來，又格外乖巧。

蕭彧示意木公公，“你去，把布防圖拿來。”

木公公應了一聲，拿了布防圖上前，遞給蕭彧。

蕭彧起下床，把布防圖攤開在桌上，指著上面的位置，“曹家的大軍在南邊，西邊的寧安軍主要是對抗落日帝國那邊，東邊是齊王的二十萬大軍，和臨安軍三十萬，北邊是朕直接掌控的麒麟雙翼。”

楚辭掃了眼布防圖，“也就是說，云凰要是手，就是曹家出戰。”

蕭彧點頭，“但是朕懷疑，數年前他們就有所勾連了。”

蕭燁道，“所以，父皇提前把麒麟左翼調去了南邊？”

楚辭恍然。

原來父皇早有準備。

蕭彧點頭，看向楚辭，“既然阿辭也學過帶兵打仗的，不如猜一猜，接下來他們會怎麼做？”

楚辭盯著布防圖，道，“眼下曹家大軍駐扎只有十之二三駐扎在邊境，其余皆在相州。”

“在相州的這些人沒有父皇的另一半虎符，是不了的。所以，春耕之事，曹德肯定會設法讓皇上拿出另一半虎符。”

抬頭看向皇帝，“但是，楚孝的事，讓他們鋌而走險，如今恐怕想要強取豪奪了。”

“所以，宮里最近，怕是要不安生了。”

曹德肯定找機會，進來走另一半虎符，這樣就可以直接調集相州大軍，等皇上一死，立即支持蕭欽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