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好好休息吧，只有好好活著，才有往后。”春花無奈，總不能看著他尋死覓活的？

安了句之后，上去跟楚辭說。

“吃了嗎？”

楚辭看了一眼，問。

“吃了一點點，但是……”春花有些猶豫，“奴婢看他的樣子，多半還以為您心里還惦記著他，所以這才……”

“往后，怕還是很麻煩。”

“……”

楚辭按住眉心了，有些焦頭爛額，“往后的事往后再說。”

正說著話，門外傳來了秋月的聲音，“殿下，悅王來了。”

“……”

楚辭深吸一口氣，把煩的緒下去，強行打起神來，“讓他上來吧。”

該來的，總會來的。

秋月點頭，片刻之后帶著悅王上來。

悅王有一張人畜無害的娃娃臉，見面先出一臉笑，看上去毫無城府，“阿辭妹妹總算是回來了，父皇讓我們大家護你一些，我就想著你這邊大過年冷冷清清，過來說說話。”

“誰料來了好幾次，你竟都不在家。”

他一進門來，整個屋里的空氣都活躍了起來。

楚辭笑著道，“臨時有個病人，倒是讓六皇兄白跑了一趟。”

“請！”

說著，斟了杯茶推過去。

悅王坐下來，道，“阿辭妹妹如今是長公主，那些尋常百姓來求，這大過年的也不必親自去，給點藥就可以了。”

楚辭笑道，“人命關天，我是大夫。”

說著，低頭喝茶，看上去有些疲憊。

悅王抬眸看向，半晌笑起來，“父皇說你當得起國醫，果然如此。”

話鋒一轉，道，“好像七弟也在？”

“病了，在樓下。”楚辭又不傻，哪里不知道他來干嘛的？

話鋒一轉，看向悅王，“不過他從宮里回來之后幾風，六皇兄可知道他在宮里發生了何事？”

悅王一愣，“我還以為皇妹知曉。”

他本就是來打探這個的，誰知卻被楚辭反堵了回來，只好搖頭，“只聽說父皇震怒打了他，但為什麼卻無人知曉。”

楚辭聞言道，“也罷，不關我事。”

問這一句，不過是去堵著悅王的罷了。

春花上了糕點，悅王往里丟了一個，問，“七弟病得重嗎？”

“很嚴重，如果不好好治，怕是撐不到春天。”楚辭看了眼下方，道，“這樣的報應，我卻不能袖手旁觀。”

說著，有些失神。

悅王聞言嘆了口氣，道，“也是，好歹七弟也是父皇親自養大的兒子，萬一真的出了事兒，父皇上不說，心里肯定很難過……”

“那我下去看看他吧。”

他說著，起來。

好似真的很關心蕭燁。

楚辭知道他找借口，便也點頭，“好。”

他和蕭燁的事，不管。

悅王起下樓。

腳步聲傳來，床上的男人長了耳朵，以為是楚辭，結果聽了一會兒，發現是個男人的走聲，眼睫頓時垂了下去。

吱呀一聲。

門被推開，傳來了悅王的聲音，“這大過年的，七弟怎麼病這樣了？”

他一臉的驚訝，趕忙轉關上門，快步走到了床邊。

床上的人消瘦異常，是他從未見過的虛弱。

悅王嘆了口氣，“七弟，你這是哪里不舒服？”

目落在他臉上，琢磨著：難道真的活不到春天了嗎？

蕭燁不想和他說話，草草地應付了一聲，“可能就是風寒吧，還有些胃病。”

上說得輕描淡寫，但那氣若游的樣子，卻已經把病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咳咳咳……”

他掩咳嗽了好幾聲，這才沙啞著嗓子，道，“六哥，你看上去怎麼像是兩個人？”

悅王猛地一僵，他這幾個意思？

心中警覺，卻聽他又道，“我好像，看什麼都像是兩個……一會兒又變了三個……”

“是看不清楚了嗎？”悅王這才反應過來。

“有些模糊。”

蕭燁說著，努力睜眼，卻還是閉上了眼睛。

“七弟！七弟！”

悅王下一跳，趕忙晃了他一下。

蕭燁沒反應。

悅王看著他半晌，嘆了口氣，上去找楚辭。

等人走了，床上的人才睜開眼睛，瞳孔輕微了。

悅王上樓，道，“七弟好像又昏迷過去了，你要下去看看嗎？”

楚辭道，“那就讓他睡一會兒吧，早上藥已經吃過了，現在也沒辦法。”

蕭燁的他了解。

多半，是懶得理會悅王罷了。

悅王嘆了口氣，道，“七弟這個子骨，也不知道何時能好……父皇剛打了他，若知道他病這個樣子，怕是難免自責。”

楚辭聞言沒接茬。

悅王又說了幾句，池華回來了，他便起告辭，“那我就不打擾阿辭妹妹和大祭司了，改日再來看你。”

“六皇兄慢走。”

楚辭示意銀把人送出去。

等人走后，池華才道，“又來試探的？”

“我和父皇的事，連我自己都很疑，他們好奇也是正常的。”楚辭進屋坐下，“畢竟，我們兩個現在走得近，加上父皇寵我，儼然已經形朝中一大勢力。”

“七子奪嫡，肯定都會考慮我們這邊。”

楚辭深吸了口氣，“我雖尚未朝，卻早已卷了朝政當中。”

池華坐下來，安道，“你只管往前走，我會陪著你。”

楚辭點頭，“今天早朝，父皇可有異常？”

池華搖頭，“皇上喜怒不形于，尤其是金鑾殿上群臣都在，他必定不會表分毫。”

所以，蕭燁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無人知曉。

兩人吃了午飯，結果秋月上來道，“殿下，王爺又不吃飯了。”

“……”

楚辭手上的作一僵，抬頭看向門外。

所以，這脾氣鬧給誰看？

池華道，“要不，下去見他一面吧，索把事說開，也許結局更好一些。”

楚辭不想面對蕭燁。

但池華說得也有道理，這麼下去不是辦法。

心里建設了好一陣子，這才起，道，“我下去看看。”

池華給把狐裘披上，但人沒跟著下去。

楚辭來到廂房門外，停了好長時間。

腳步聲在門口戛然而止再無聲息，隔著一道門，他覺到了，于是屏氣凝神，試圖聽到的呼吸聲。

心里有個聲音正在哭泣，“阿辭，看看我，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