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下了圣旨?”
楚辭愕然,這幾天圣旨下得太集,以至于讓都有些麻木了,“這次說什麼了?”
影月聞言,眼底充滿了笑,“能把楚寧活生生氣死那種!你可不知道,皇上圣旨上直接說,讓王府把最好的院子給你住,賜名清華閣。”
“不僅如此,木公公還帶著人親自去了王府張羅這事兒,皇上口諭帶話給逍王殿下,問他是不是還想再被打一頓,哈哈哈……”
影月說完,直接大笑。
楚辭聽得愣神,“這確定,是皇上的意思?”
皇上這麼閑嗎?
影月一邊烤著火,一邊笑,“再也確定不過,圣旨都是蓋了玉璽的,而且已經昭告全城了,很快便人人皆知。”
“……”
楚辭這就迷了,“怪事兒,皇上……怎麼還盯上了冰心居呢?”
影月聞言,和銀對視一眼。
銀上前,道,“皇上怎麼想,咱們也是不清楚的。反正,楚寧和孫氏這一次丟臉是丟大發了!這前腳剛在咱們面前顯擺完,結果轉眼就被皇上兩個耳扇得起不來!”
“這麼一鬧,楚寧還不被氣死?誰知道那肚子里的孩子,還保不得保得住。”
“……”
這話,倒是真的楚辭暢快。
先不說皇帝到底幾個意思,反正這道圣旨下來,楚寧往后的臉是沒地方擱了。
楚寧不高興,就高興了。
只不過,“皇上這一掌扇得太響亮,到時候,蕭燁恐怕全都算在咱們頭上。”
楚辭腦海里,還是他護著楚寧的樣子。
點點滴滴,深i骨髓。
銀見狀嘆了口氣,道,“屬下覺得,皇上既然護著您,往后便也還會護著您……畢竟,您是皇上親自賜婚,親自送嫁過去的,若是日子過得不好,也是皇上的臉面過不去。”
“逍王除非破罐子破摔,從此想要和東宮無緣,否則他不會犯蠢。”
又安道,“看你最近偶爾早晨起床臉蒼白,還是要早些休息,盡量不要多想。”
“好。”
楚辭應著,心下苦笑。
臉蒼白,那是因為到了夜里隔三差五藥反噬,這都是拜蕭燁所賜。
每次反噬,都在提醒他對犯下的罪刑。
一次次加深,在心頭打死結。
楚辭深吸了口氣,道,“你們回去睡吧,我也早些休息。”
“……好。”
銀見不想多說,便和影月一起離開。
到了屋外,這才低聲道,“主子心里有事兒,緒只會在先生面前表出來,唉!”
“是啊,本以為皇上這道圣旨,會讓開心……我已經在盡力笑了,可是看上去還是很痛苦。”
影月一陣無奈,嘆息道,“先生很擔心,所以最近來得很頻繁。”
頓了頓,又道,“但是,這樣對先生而言,很危險。”
兩人沉默了下來。
許久,銀才嘆了口氣,道,“也許,先生也愿意承這份危險呢?那天……主子渾是,先生坐在的床邊,那眼底的殺意和疼痛我從來沒見過。”
“是啊,先生……很在乎。”
影月嘆了口氣,“但愿,逍王能長點心吧。”
外面風雪茫茫。
楚辭泡了個熱水澡,上床睡覺。
還在為肚子里的孩子為難。
生,和不生,對而言都需要深思慮之后再做決定……
而此時的逍王府上,卻完全是另一種景象。
最北邊靠著一座小山包的院子里,木公公在招呼人忙乎著,不但把里面的東西都換上了新的,還把皇上親自題字的門匾掛了上去。
金楠木的門邊上,金燦燦三個大字,“清華閣。”
蕭燁下午宮里回來,剛睡了一小會兒,就被拎出來接旨,這會兒看著那三個閃瞎雙眼的大字兒,眼神復雜。
他忍不住說,“木公公,父皇他好些了嗎?這字兒力紙背,刀鋒般凌厲,不像是病人寫的。”
他磨著牙,嗓音多有些委屈。
下午,他把自己保命的藥送去給他父皇了,他的父皇非但沒見他,居然還下旨嚇唬他,說還要打他屁,換誰誰不難過?
結果,木公公卻轉,朝著他皮笑不笑,“這皇上不是因為吃了王爺送的神藥,這才有些力氣了麼?皇上也是想著,這好不容易有些力氣,總得把王爺的婚事辦妥了。”
“……”
蕭燁角一,“冰心居那位,就是父皇給本王選的良配?”
“是。”
木公公不聲,“所以,逍王殿下懂吧?百善孝為先,皇上不好,不要再氣他。”
蕭燁:“……”
所以,就氣他嗎?
這王府最好的院子,坐北朝南,冬天小山包擋著風,吹不著。夏天小山包全是樹,降溫。
就這樣,被劃分給冰心居那人了!
但也不知道是發現他的父皇真的好些了,還是又想到上次強吻那人的場景,總之看著這一幕,他今晚心還不錯。
他看了一會兒,轉打算回去睡覺。
結果,剛走兩步,遲意竟匆匆上前來,道,“王爺,藏閣那邊,王妃又鬧上了。蘆葦來找您,說是王妃又了胎氣出了,現在正在哭鬧想要上吊呢。”
“……”
蕭燁按住眉心,“又怎麼了?”
半晌,才反應過來,“因為圣旨的事?”
遲意點頭,“您不是答應了,這和楚大夫的婚事就不好好辦了嗎?”
說著,言又止,“這王妃一高興,下午便去了寶和蒸,不知怎麼回事,就和楚大夫上了。”
“兩人見面分外眼紅,孫氏就顯擺這事兒,把楚大夫貶得一文不值,在場還好多百姓……現在鬧得沸沸揚揚的。”
“這本來,在興頭上。”
“一道圣旨下來,又給打到了氣頭上。”
“可能,覺著面子上過不去,沒臉見人,便一哭二鬧三上吊……還好被丫鬟救下來了。”
遲意一邊說,一邊觀察蕭燁的表,“王妃排斥楚大夫,倒也可以理解。但是平襄侯這個夫人,總是縱著王妃這個子,這麼鬧下去,怕是有損您的名譽。”
“如今局勢不妙,萬一被欽王、悅王、大皇子等人抓了把柄,怕是要出事。”
蕭燁一張臉,徹底黑了。
“你是說,下午主去找楚辭了?”就是泥人,這會兒也有了三分脾氣,何況他向來驕縱,本就沒什麼好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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