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山上有一座廢棄的寺廟,冷冷清清的還鬧鬼,就連乞丐都寧愿繞遠一點。
上山的路也不太好走,已經破敗的石階被雜草侵占,只出一點點灰白的材質來。
微風陣陣,樹影婆娑,在這月夜里就跟張牙舞爪的惡鬼一樣,更添了幾分難度。
寺廟里,眾人圍在前殿,點著篝火,喝著酒,吃著,好不快活。
“兄弟們,做完這一單,我就不做了哈。”張柳喊道。
“誰他麼還愿意做,這一單夠兄弟們吃一輩子了!哈哈哈哈哈!”陳進大力的拍了一下大,笑得前仰后合。
“說的也是,這陸家的大夫人可真值錢!”張柳嘆了一口氣,這富家之人的確比他們這種小嘍嘍值錢多了。
“嘖嘖,要不是那人吩咐,其實直接管陸家要,也能要不。”陳進有些可惜道。
“哎,別說蠢話。咱們蒙面抓了人,可誰也不知道是咱們干的。到時候拿了錢,把人解了綁,我們就走了。”
“說得對,到時候這老太婆自己回去,就算是報都抓不到人。”
一陣風襲來,吹得火焰倒向一邊。
一高大的男子走了出來,將門關嚴實了一點之后,又坐了回去。
“這地方森森的。”一直沒說話的高遠開口道。
“也就這地方不敢有人來,咱們只要守個三天,只要三天!時間一到,我們立刻走人拿錢。”張柳著高遠,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別怕,這都是為了錢。”
“哎你說,這綁了人過來,又什麼都不需要做,是為什麼。”陳進忽地說道,眸一。
“人家給了錢,問那麼多為什麼作甚?”張柳毫不在意地說道。
陳進歪一笑:“……嘿嘿嘿,這大夫人真的是風韻猶存呢……”
“你小子又發了?等結束之后,哥幾個去百花樓玩一趟?”
“哎呀,為何要花錢玩,這現的不就有一個嗎?”
張柳收斂神,罵道:“你給我收斂點,要是到時候不給尾款,老子真剁了你。”
陳進哼哼兩聲,站起來,道:“我去方便一下。”
說著,陳進從后門走了出去。
高遠著他的背影,低聲道:“這混小子遲早是個麻煩。”
張柳一皺眉,眼里閃過一狠。
陳進方便完回來之后,見那邊火微閃,猜測到他們是在添柴之后,便拐了一個彎,走到了后面的一間廂房里。
這是以前寺廟的香客房,暫時休息用的,其余的都毀壞得差不多了,但還是有一個勉強能遮風的。
只是里面黑黢黢的,手不見五指。
陳進了進去,過月看著那床上蜷著的影,手向懷里取火折子的作一頓。
“要什麼火折子,這月不是正好。”
陳進笑兩聲,悄悄地走了過去,然后手猛地撲了過去。
下一瞬,那床上的影忽然一個翻轉,直接捂住了陳進的,雙手一扭,陳進頓時瞪大雙眸,癱在地。
這時,屋外立刻進來了幾個人,容輕輕吹亮了火折子道:“徐先生。”
“理了一個,屋子里面還有兩個,得分開。”徐景明立刻道。
容輕輕立刻向一邊的姚巖,說道:“你去幫徐先生。”
姚巖立刻應了一聲,去往前殿。
徐景明隨后跟上去的時候,腳步一頓,著秦毓婉。
此時的秦毓婉發髻散,上的服被繩勒得七八糟,手腕腳踝上都是傷。那臉上也不小心多了幾條痕,看起來凄慘無比。
“明哥。”秦毓婉輕喚了一聲。
“婉婉,在這里等我。”徐景明說罷,大步走了出去。
容輕輕半抱著秦毓婉,低聲道:“娘,沒事了,等將那兩個人抓住,我們直接去府衙!我一定要讓那人付出代價。”
“輕輕,冤冤相報何時了。”秦毓婉微微搖頭,說道:“也是個苦命人,以為可以讓自己的兒子拿到世子之位,結果卻還是承言拿回來了,心中有怨。”
“娘,心中有怨,您心中便沒有嗎?就是這個人害得你……”
“可我現在只想謝謝,讓我看清了陸遠山的真心。”秦毓婉一笑。
容輕輕還是不能同意,緩了緩之后道:“娘,萬一我沒有找尹知府,到時候夫君鬧起來,那世子之位又沒有了怎麼辦。這次是你,那下次萬一是我呢?只要夫君一日是世子,就恨一日……萬一以后我和夫君的孩子也被設計了怎麼辦?娘,我們要絕了這后患。”m.166xs.cc
秦毓婉面一變,的抓住了容輕輕的手。
是無所謂,但若是旁人呢,這林慧娘既然做了第一次,就敢做第二次。
“輕輕你說的對,這件事不能簡單理了,最起碼得讓知道其中利害,否則一而再再而三地作惡怎麼辦!”秦毓婉說罷,讓容輕輕扶著走了出去。
姚巖和徐景明已經將屋的兩人全部都制住綁了起來,里也塞了布條。
“屋里頭那個到時候讓知府大人理。”徐景明說道。
容輕輕點了點頭,看著那被捆得嚴嚴實實的兩人,冷哼一聲道:“我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們的!徐先生,將他們送到府去!”
徐景明和姚巖立刻一人一手提著一個往山下走去。
容輕輕扶著秦毓婉,也隨著走下了山。
馬車里,容輕輕用手帕輕輕去秦毓婉臉上的痕跡,眼淚瞬間流了出來。
“娘,您這臉上到都是細小的傷口。”
秦毓婉微微一笑,說道:“無妨,應該是那麻袋磨的。”
容輕輕一怔,麻袋套著,然后拖進去的嗎?
“那些人真該死,還有那個林慧娘!”容輕輕咬牙切齒道。
“也是想為那兒子謀個前程吧。”秦毓婉嘆了一口氣,說道:“但是走這種歪門邪道,估計會對孩子的影響很大,那孩子好像十歲不到吧……”
說起那個陸玉,容輕輕微微皺了皺眉,說道:“覺林慧娘有點魔怔了,那孩子看著乖巧,實則有些唯唯諾諾的,也不知道這個當娘的是怎麼教的。”
“大概是按照陸遠山想要的模樣教的。”秦毓婉說著,微微垂下了眸轉移了視線。
此時此刻無比慶幸當年沒有聽陸遠山的話,否則就沒有現在的這個陸承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