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嬤嬤等人也呆住了,前一刻,衆人還想著如何要如何生存纔好,這才一會的功夫,所有的事兒都迎刃而解了。
“看來,貴妃娘娘還是心疼咱們王妃的。”黃嬤嬤只能如此說道。
“是啊,是啊。”鍾平等人立即附和著。
樑蕪菁笑著點了點頭,但心中卻苦不已。
從前,是侯府的小姐,在沒有過多的接外面的世界時,覺得無憂無慮的,和父親一塊去做生意時,一切也都順順當當的,的人生一帆風順,就沒有毫挫折。
可當眼前的這一切發生後,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麼離譜。
從前的,對權勢本沒有毫的野心,可現在樑蕪菁不在心中問自己……有權有勢之人一句話,便能決定許多人的命運。
如高坐龍椅上的皇帝,只要一句話就能決定樑家的生死。
如自己爲貴妃,執掌後宮的姐姐,前一刻的吩咐還讓自己焦頭爛額,後一刻的吩咐便讓自己如沐春風。
可自己不甘心啊,不甘心自己的人生,自己的命運,自己的一切都由別人說了算。
樑蕪菁總算明白了,爲何姐姐嫁給皇帝后會變的這麼多。
若不變,恐怕也早就被這深宮給吞噬了嗎?
那自己呢?樑蕪菁不在心中問著自個。
有朝一日,自己會不會也爲了權勢而改變呢?
樑蕪菁不敢肯定自己會不會因爲地位和權勢而改變,但知道的是,自己決不允許任何人左右自己的人生和命運,哪怕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也不。
“我一定要改變這一切,改變我的境,改變我樑家的境,與其被別人決定命運,還不如我樑蕪菁自己掌握一切。”樑蕪菁銀牙咬,在心中暗暗發誓道。
然而,這樣談何容易啊,要做到這一切,恐怕就只有一個法子了。
當然,這個法子自然不是像姐姐一樣,爲後宮嬪妃,攀附在君王邊達到自己的目的。
樑蕪菁若是有了野心,那就比旁人所想都要大的多。
“時辰不早了,該歇著了,黃嬤嬤,你們都去吧。”樑蕪菁擡起頭見天已暗,隨即揮揮手說道。
“是,王妃。”黃嬤嬤點了點頭,與鍾平等人一塊退下了。
永安王倒是十分自覺,完全就是個小頑,吃飽了就睡,一聽樑蕪菁說天不早了,就立刻喊道:“我困了,我困了,娘子,我要睡了。”
樑蕪菁真的很無奈,忍不住看著永安王道:“王爺,按照規矩,您不應該這樣稱呼妾。”
然而,某人卻像沒有聽見一般,徑自往寢殿跑去。
“王妃,王爺已經習慣奴婢幫他梳洗了,要不還是由奴婢伺候王爺吧。”黃嬤嬤走到正殿門口後,又折回來說道。
“好,去吧。”樑蕪菁點了點頭,自己坐在了椅子上與碧落、碧瑤一塊等著碧雲們回來。
今兒個是嫁到昌德宮的第一日,收拾整理好一切後,等躺到了貴妃榻上時,夜已深了。
幸好寢殿燒著地龍,因萍兒來說了,日後昌德宮的吃穿用度都不會缺,自己又能用自己的嫁妝,所以樑蕪菁就吩咐鍾平等人,不必太過節省了,該用的得用,這地龍才燒的這樣熱。
屋雖然比不上春日一般溫暖,但樑蕪菁只著中在寢殿走,已不覺著冷了。
牀上的永安王甚至已經覺得很熱了,將上蓋著的大紅被給踢到了一旁。
樑蕪菁可不願意和他同塌而眠,幸好屋一角放著的,用來小憩的貴妃榻還算不錯,睡著剛剛好。
回想起今日發生的種種,樑蕪菁實在是睡不著,於是掀開了火狐披風,坐在貴妃榻上開始打坐起來。
母親教的功心法,早就倒背如流了,在府裡那段日子,雖然能夠到一點點氣機,但還算不得門,如今早就打定主意,功夫不能落下,不管這樣下去有多效,都要堅持。
就如母親所說,即便自己天賦不好,不能爲高手,起碼也能強健不是?
閉目打坐很久,樑蕪菁依舊能夠到一點點真氣十分緩慢的進了自己的,知道,溪流慢慢匯聚江河時,自己纔算學有所,只是如今這積累的過程太慢了,但是卻沒有放棄,依舊努力著,直到……最後迷迷糊糊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時,天並未亮,窗外還黑乎乎的,樑蕪菁驚覺自己竟然躺到了貴妃榻上,上還蓋著火紅的披風時,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看來自己打坐練功累了,直接睡著了,不過……這上的披風是何時蓋上的?
大約是碧雲起來給自己蓋上的吧,樑蕪菁如此想到,隨即坐起來。
大約是屋太暖和了,有些乾燥,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喝下後,正準備回去繼續睡覺,但眼神卻不經意間落到了大牀上。
藉著屋微弱的燭,能看見被子被掀開了一角。
想起永安王可憐的遭遇,樑蕪菁便十分同他,雖然自己和他沒有毫,但他好歹是自己拜了堂的夫君,樑蕪菁可不想他生病,於是走上前去,本想幫他把被子蓋好,可當輕輕掀開被子後,才發現牀上本沒有人,被子下蓋著的是一個枕頭。
永安王呢?人怎麼不見了?樑蕪菁頓時大驚失,下意識便要起碧雲幾個一塊去找,可當衝進小間裡,看見們睡的正時,便打消了念頭。
幾個丫頭今日四更天就起了,忙前忙後的,宮後又擔驚怕連頓飽飯也沒有吃上,如今好不容易安下心來睡了,樑蕪菁實在是不忍心將們喚醒。
匆匆穿了裳披上狐裘披風,樑蕪菁出了寢殿,往大殿外頭去了。
也深了,雪雖未化完,但近兩日都是晴天,此刻天上繁星似錦,在冬日裡十分見。
樑蕪菁在正殿外頭找了一圈,並不見永安王的蹤跡,立即往左右和後頭的偏殿找去,除了被大火燒燬的一偏殿,不敢去,別都尋了。
“奇怪了……人呢?”樑蕪菁已經到了後院奴才們居住的青磚房前了,卻依舊不見永安王的蹤影。
今兒個樑貴妃下旨,將昌德宮外頭守著的侍衛們給遣散了,樑蕪菁很怕永安王跑到昌德宮外頭去玩,到時候若是遇上心存歹意的人,那可就遭了。
樑蕪菁發誓,以後一定要派人守在正殿外頭,防止永安王再跑出去,不過當務之急便是要尋到人。
沒有多想,樑蕪菁又往小園子跑去,若這兒還沒有人,就要將衆人起來尋了。
夜深了,天冷,風吹的樑蕪菁都快睜不開眼睛了。
小園子很大,加之冬日裡,四一片荒涼,樑蕪菁放眼去,只看見了幾棵樹孤零零的矗立在那兒,怪嚇人的。
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樑蕪菁轉便想離去,可當才走了幾步時,突然聽到後傳來了響聲。
“什麼人?”樑蕪菁忍不住將手裡的燈籠拿高,可聲音傳來的地方靠近宮牆,離站立之太遠,枯草太多,燈又微弱,本看不見什麼。
自從和母親練武后,樑蕪菁雖然沒有什麼大的收穫,但耳聰目明瞭許多,斷定,遠真的有什麼東西在那兒,或許是人,或許是一隻野貓。
夜深了,在這樣荒涼的地兒,一個姑娘家,肯定是害怕的,可一想到萬一是永安王在那兒,便鼓起了勇氣踩著厚厚的雜草,踉踉蹌蹌的往前走去。
“是誰在那兒?是王爺嗎?王爺……。”樑蕪菁一邊著,一邊走了過去,好幾次都險些被草叢給扳倒了,連鞋都被草叢中的積水弄溼了,腳底也沾滿了污泥。
“王爺,是您嗎?”靠近後,樑蕪菁終於看到宮牆的樹背後有個人影在晃,只是這人竟然著上,只著了中,而且中還溼漉漉的,從背影看,此人是個男子。
樑蕪菁雖然出嫁了,可還是個黃花大閨,眼前這男子這樣不雅,瞧著終歸是不好的。
不敢再靠近了,若此人是壞人,那麼自己越靠近便越危險。
“是誰在那兒?皇宮重地,竟然敢闖,不要命了嗎?”樑蕪菁下意識覺得此人不是永安王,若是永安王的話,他早就蹦蹦跳跳過來了,此人從背影上看,形拔,完全不像永安王。
小園子外面就是黃嬤嬤等人的住,樑蕪菁下意識就要大聲人過來,可大樹背後的人竟然一下子轉過來了。
“王爺……。”樑蕪菁一驚,忍不住驚呼一聲,隨即提著燈籠踉踉蹌蹌的往大樹靠過去。
“娘子……。”永安王捧著溼漉漉的裳擋在自己前,可憐兮兮的看著樑蕪菁,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王爺,你這是怎麼了?”樑蕪菁見他如此狼狽,當真難以置信。
此刻的永安王,鞋和外衫都丟在了地上,上面滿是水,他只著了了中,手上抱著溼漉漉的中,頭髮上也在滴水,整個人都像從水裡面撈出來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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