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趙寒灼進宮面聖,在書房和天子談了許久,當天下午,一枚金燦燦的免死金牌就被趙寒灼親自送進了張家。
老爺子盯著金牌看了良久,終於拍板定下這門親事,半個月後就是黃道吉日,可舉行大婚。
張家作爲皇商,來往的賓客很多,趙寒灼問溫陵要了賓客名單,他自己要請的人沒有多,自婚期定下來以後,他便買了紅紙,每夜看完卷宗後,都要親自寫上幾封請帖,第二日再親自送出去。
他很期待這場婚禮,很期待爲他的妻。
和他比起來,張枝枝就沒那麼輕鬆了,自婚期定下來以後,爹和兄嫂全都倒戈到趙寒灼那邊,非要關著練紅,便是繡不出自己的嫁,也該繡一個荷包給趙寒灼做定信。
張枝枝苦不堪言,整日著繡花針扎自己的手指頭度日,心裡把趙寒灼罵了許多遍,覺得他是騙子,又覺得他這人一點都不關心自己,本不知道自己怎樣的水深火熱之中。
這般繡了幾日,張枝枝只繡出一個醜得本拿不出手的荷包,哭無淚之際,趙拾從窗外丟了個荷包給。
“大人讓姑娘藏著這個,日後拿出去差便是,別跟自己較勁。”
趙拾這般說,張枝枝拿著那荷包簡直要哭了,恨不得立馬給趙寒灼生個大胖小子以謝他的恩。
張枝枝要嫁給趙寒灼,除了張家的人高興,蘇梨和嶽煙也是非常開心的,們都知道這傻丫頭之前曾喜歡過顧炤,如今看放下過去,迎來自己的幸福生活,自是無比欣。
婚禮前兩日,蘇梨和嶽煙也到府上探了張枝枝,給拿了不好東西。
當然,作爲過來人,最必不可的是那一盒膏。
嶽煙還是害,支支吾吾不好意思直接跟張枝枝說那膏的用途,蘇梨卻不一樣,作爲已經生過兩個兒的人,把利害都給張枝枝分析得明明白白。
張枝枝聽得目瞪口呆:“這……這事有這麼可怕?竟然還會傷?”
蘇梨和嶽煙齊齊點頭,張枝枝拿著膏依然覺得不可思議:“可是我會武功啊,要是他不肯聽我的,鐵定被我一腳踹下牀去。”
“……” “……”
蘇梨和嶽煙默默回想了下張枝枝的手和趙寒灼平日溫文儒雅的樣子,竟有些許被說服了。
“這藥膏是好的,用不上最好,若是需要用上,也能有備無患。”
蘇梨勸,張枝枝把那膏揣好,對著兩人一番好謝。
婚禮當日,趙寒灼穿著大紅喜袍,騎著高頭大馬來迎娶張枝枝。
張雲天早就叛變站在他那頭,所以進門的時候,府上的鏢師並未如何阻攔。
迎親隊伍吹著喇叭走街串巷,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張家那位不安分的小姑娘,名聲雖然不好,可沒給人做妾或者做續絃,反而嫁給了大理寺的趙大人,聽說聘禮裡面,還有一枚免死金牌呢!
之前覺得趙大人太高冷不近人的姑娘個個咬牙捶足頓,這麼好的趙大人,怎麼就能給錯過了呢?
滿朝文武中,趙寒灼和顧遠風的關係最好,因此,這場婚禮的主婚人還是顧遠風,楚凌昭當日帶著太子楚宸微服出宮,到席上喝了一杯喜酒。
趙寒灼酒力不強,席間若是有人灌他,張雲天和趙拾就會幫他擋酒,他倒是真沒喝上幾杯。
酒喝完一,趙寒灼被大理寺的衙差簇擁著送進房,張雲天和趙拾留在外面幫他照顧賓客。
衙差不敢鬧新房,把趙寒灼送進去就退出來,趙寒灼進屋,看著滿屋的紅綢喜燭,臉上的笑怎麼都收不回去。
他親了,娶了他最喜歡的姑娘。
這件事好得幾乎不真實。
他一步步走到張枝枝面前,張枝枝乖乖捧著蘋果,蓋著蓋頭坐在那裡,察覺到他的靠近,子晃了晃,卻憋著一口氣沒說話。
站了許久,他手抓住蓋頭的絛穗,復又放下,轉找了喜秤來將蓋頭挑起。
他心的姑娘今天化了緻的妝,濃眉大眼,漂亮極了,像誤落凡塵的天上仙,正眼怯生生的看著他,和平日全然不同。
足足半月沒見,乍然見如此明鮮活的出現在眼前,他覺腦子裡炸開了花,噼裡啪啦的。
“我……可以說話了嗎?”
張枝枝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微微垂頭問,他深吸兩口氣平復緒:“可以了。”
張枝枝立刻把蘋果放到一邊,長長的舒了口氣:“太好了,憋死我了!”
爲了讓以後在京中這些貴太太面前不要跌面,溫陵特別讓店裡的人趕製了一套華的嫁,這冠也是純金打造的,又重又沉,在脖子上這麼久,不累纔怪。
“我肩膀快斷了,趙寒灼,快幫我取一下這個。”
張枝枝著氣說,趙寒灼掰著的肩膀讓別,小心翼翼幫取下頭上的珠釵,將一頭青解放下來。
“不?”
張枝枝搖頭:“阿梨和煙姐姐跟我說了訣,上花轎前我帶了好多吃的,一點沒著!”
拍拍肚皮一臉得意,趙寒灼不吝誇獎:“娘子真聰明。”
他改口改得自然,頓時不好意思起來。
“還沒喝杯酒,不算禮!”
小聲辯駁,掩飾自己的害,趙寒灼也不破,給倒了酒按照禮制喝下。
喝完,趙寒灼要拿杯子,抓著不肯給,紅著臉哀求:“再喝一杯行不行?”
眼神閃躲著不敢看他,知道喝完酒就該房了,卻不好意思跟他坦誠相見,趙寒灼知道在怕什麼,依著給斟酒。
連喝了三杯,不僅一點沒緩解張,反而更害怕了。
張枝枝還想再喝,杯子被趙寒灼拿走。
“我還沒喝夠!”
張枝枝抗議,趙寒灼放了酒壺折返回來,放下牀帳:“不能再喝了,不然你喝醉了又要耍賴說不作數。”
房花燭夜,哪能不作數?
張枝枝瞪他:“我纔不會這樣!”
怕極了,聲音都在打,趙寒灼心裡了,輕輕吻了下的額頭:“枝枝,別怕,我們親了,我會護你一生無憂,不會讓你疼的。”
張枝枝眼睫輕:“可是們都說很疼。”
“我會小心的。”
趙寒灼保證,不著痕跡的解開兩顆盤扣。
“你……你把蠟燭吹了吧,好……好人!”
“你今天很漂亮,我想看著你。”
“……可還是很人!”
“不,我很喜歡。”
“可是……”
後面的話,被悉數吞沒,只剩下翻滾的紅帳和搖曳的燭火。
原本信誓旦旦覺得自己可以掌握主權一言不合把趙大人踹下牀的某枝枝這一夜悔得腸子都青了!
該聽阿梨和煙姐姐的話,把那膏用上的!!
趙寒灼這個大騙子,說好的不讓疼,說好的再來一次,說好的要讓早點休息的!
第二天,張枝枝沒能爬起來。
春風得意的趙大人早早地起牀熬了粥這纔去大理寺查看卷宗,這一日,他的脣角一直上揚著,眼底閃著的笑意。
三日後,趙寒灼帶著張枝枝回門,張枝枝死活不肯回去,於是趙大人也跟著在張家住下了。
城中流言四起,溫陵給張枝枝支了一招,於是一個月後,張枝枝心滿意足的被診出喜脈。
生產那日,張枝枝哭得撕心裂肺:嫂子,你爲什麼沒說過生孩子這麼痛?
趙寒灼:“娘子,加油啊,以後我們都不生了!”
張枝枝:“騙子!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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