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經到了此時此刻，馬氏想的，依舊是擔憂莊家的名聲。

莊文清瞪了馬氏一眼，“這麼大的事，你也沒先跟我說一聲，就要打掉孩子，你知道那孩子意味著什麼嗎？”

這麼短的時間，莊文清已經思索了好幾遍利弊。

信王殘暴，這樣的人，登上帝位，定然江山不穩固。

三皇子本就無心皇位，不用考慮。

最小的四皇子，現在還小，等到他長大，一切都塵埃落定了。

所以這寶在齊王上，贏的把握是最大的。

他不可能白白犧牲一個嫡，必須要好好利用起來。

馬氏沒有莊文清想得多，聽他這般問，也按照自己想的說了，“能意味著什麼，就算雅兒要嫁給齊王，可是這三六聘走過去，也要大半年，到時候肚子里的孩子都落地了，我們莊家的名聲，也就毀了，更何況，打了孩子，再仔細點調理，雅兒嫁過去之后，還是能再懷上的。”

此時此刻，馬氏心里想的念的，都是莊家的名聲。

一點都沒想過莊文雅肚子里的，是的外孫，與也有著脈親。

相比之下，莊文清倒是子阿姨兒的。

不過也就比馬氏稍微在意一點，見到馬氏還不明白其中關鍵，咬牙瞪了一眼。

“愚蠢之極！”

他也懶得跟馬氏閑扯什麼了，這蠢婦之前王氏一族的事之后，腦子就越發不清醒。

今天這事，他要好好考量一下。

首先就要看雅兒腹中的孩子能不能保住。

他可沒忘記，皇子中，只有信王娶了正妃，只是信王妃也就給信王生了一個兒。

其余的兩個妾室，也生的是兒。

朝中有些不喜信王的人，還笑話過，說信王這是天生的岳父命。

而信王是生的都是兒，可是齊王府上，雖然也有伺候的人，可是連個兒都沒有。

若是兒做了齊王妃，并且生下男丁，這就是皇長孫，必然是比旁的都貴重得多。

那將來齊王登頂的概率就更大了。

若是這樣，那他便必須要保住雅兒腹中的孩子。

思及此，他便打算去清雅苑那邊看看。

馬氏卻是依舊咬牙，沖著莊文清說著，“我這都是為了莊家，為了莊家的聲譽！”

莊文清正要走遠的腳步頓住，回頭看了馬氏一眼。

他覺得，這事他或許要跟馬家那邊說一下。

既然自己已經被拉上了齊王這條船，那麼就再拉個同伴。

莊家跟馬家一直都是相輔相的，他莊家上船了，可不能撇下馬家。

還有就是，他覺得馬氏這蠢貨，他已經懶得理會了，給他們馬家自己理。

于是莊文清要去清雅苑的腳，轉了個彎，重新會書房了。

另外還讓長隨去馬家請大舅哥馬宏智過來。

他們要好好商談一下，齊王這艘船，究竟是得罪，還是直接登船。

一直在旁邊飄著，看了事全過程的錦娘，心頭驚得發慌。

沒想到自己之前的推測居然是真的，大小姐真的跟齊王有了之親。

讓更害怕的是馬氏的癲狂。

在馬氏手底下討了十幾年生活，自然知道馬氏這人心狠手辣。

可是今天那般癲狂，連自己親生兒都出手，讓覺得有些不正常。

見到這邊沒有什麼可以看的，也怕姐姐在外頭等得太久了，錦娘便先飄了出去。

將自己看見的事，跟姐姐匯報了一遍。

特別是發現馬氏不對勁這件事。

莊錦沉思，沒想到，本來是讓錦娘探聽一下，馬氏知道出現在武都，會有什麼行。

卻沒想到最后聽見的居然是這事。

雖然之前已經猜測過莊文雅有可能會有孕，卻沒想到馬氏的反映會這般激烈。

“錦娘，你覺得馬氏是哪里不對勁？”

也就是王氏一族的案子，才跟馬氏接過，對這人的了解，自然也沒錦娘多。

“的緒不太對，雖然以前也知曉不是個子好的，可是到底還能端得住，可是這次太嚇人了，整個人都癲狂了。”

想著馬氏那樣子，錦娘的子就有些控制不住抖。

這是本能的對馬氏的恐懼。

“難道是因為之前被大理寺關了，丟了臉面，所以決定不裝了？”莊錦猜測。

錦娘搖頭，“不會，這人非常好臉面，哪怕是丟了臉，也會端著，不會讓人看笑話。”

在馬氏心里，一直覺得自己是高高在上的。

哪怕摔了跟頭，也要鄙夷旁人。

平時理那些犯事的丫鬟小廝，也是吩咐那些婆子管事去做，自己就皮子。

可是這次居然瘋了一樣，砸碎一個花瓶，將夏至的臉都劃花了。

躲在旁邊看都不敢看。

莊錦也沉思起來，聽著錦娘這麼會說，馬氏確實是有問題。

現在在意的不是馬氏的問題，也不是莊文雅有孕的事。

怕的是綠湖將在武都的事告訴馬氏，按照現在這毒辣的子，跟阿湛絕對有麻煩。

“你進去的時候，可有看見綠湖去找馬氏？”

“來過，不過還沒進院子，就被夏至喊著，讓去找爹……找莊文清救大小姐，所以目前為止還沒跟馬氏匯報。”

莊錦聞言，松了一口氣，所以現在只要解決了綠湖，就不怕馬氏會知道自己在武都的事了。

抬眼看了一眼撞見的高墻，這四肢不協調的人，別說跳進去了，就算有工也進不去。

“錦娘，你有什麼辦法能讓綠湖出來嗎？”

既然進不去，那就只能讓人出來了。

“莊家院子后邊有個小側門，看守的婆子比較貪財，姐姐你可以給點銀兩，讓去幫忙將綠湖出來就行。”

之所以認識這個婆子，還是春夏跟說的。

那時候跟阿湛還有春夏三人在府里的日子難過，春夏的繡活不錯，就做一些繡活，讓看守的婆子幫忙將繡品拿去布莊賣掉。

回來的銀子也不要，就讓婆子幫去買一些米面糧油，這才支撐著他們主仆三人在這府里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