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桃被姜悅的樣子嚇到了,一把抓住胳膊差點哭出來,“悅兒妺妺、你、你說句話啊,你別嚇唬我!”
“袁、袁大人還說什麼了?”姜悅反手抓住手腕子,哆嗦道。
櫻桃結道:“沒、沒說什麼!只說這是九皇子的造化,也是我的造化,讓我、讓我好好準備冊封!”
姜悅急道:“那他有沒有說過,城里城外各營防或者是各地駐軍將領有沒有什麼異?”
櫻桃皺了皺眉,剛想搖頭說袁大人怎麼可能跟我說這些,就算說了我也不懂啊!話到邊想起一件事兒,“對了,我好像聽見人說,是契丹送來和親的那位公主慫恿壽王造反的,也是那位公主親自手殺所有皇子和宮妃的。
圣上會在冊封我和九皇子之后,就下詔,凡是肯帶兵去攻打乙室部的將領都加三級,各路山匪水賊愿意去的以往罪過概不追究,而且還會賞賜。無論是誰,只要殺滿一百個乙室部的人,賞候爵位并黃金千兩。”
姜悅子一晃,差點栽到地上。
這是妥妥的轉移矛盾和注意力!原本還心存僥幸,盼著是哪兒有異,袁慎哄著路大爺帶兵去鎮。雖說這麼做有點助紂為,可總不至于有命之憂!
可現在看來,袁慎早已盤算的滴水不,他要防的沒有別人,唯有路大爺而已!
畢竟路大爺太能打,又從不把他放在眼里。真要速戰速決,在他徹底掌控朝政之前滅了乙室部,翻回頭來再徹查太子被殺一事,那可就麻煩了!
這種可能雖然低,但也不是完全沒有。畢竟大長公主和皇室勛貴們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皇權落到他手里,而路大爺又把大長公主當親祖母看待,不說言聽計從也差不多了。
櫻桃嚇的直哭,“悅兒妺妺,你別嚇唬我啊……你倒是跟我說句話啊……”
哭聲把睡在床上的九皇子驚醒,看哭九皇子也跟著哭起來,“娘、我怕!我怕!”
“好孩子不怕!娘親在這兒呢!有娘親在,不怕的!”櫻桃趕跑過去把九皇子抱在懷里。
子本弱,為母則強。
弱如,在這一刻也顯的無比堅強。
九皇子被摟在懷里,瞬間安心不,放出小手用力摟住脖子,聲大哭改為小聲啜泣。
姜悅一下子想起石頭,想起路塵、路冗。不行,不管袁慎有什麼謀詭計,都先得把這幾個孩子顧好。絕不能讓他們落到袁慎手里,為要挾路大爺或是大長公主的人質。
騰的站起來,對櫻桃道:“你現在讓人送我出宮,我有急事兒要辦。”
櫻桃一愣,什麼急事兒,這麼晚了還要走?
一肚子不舍,想開口挽留,有姜悅在哪怕不說什麼,心里也踏實許多。可瞧見姜悅眼中的焦急,又覺的自已有些自私,回頭把如意來,讓拿著自已的宮牌送姜悅出宮。
如意接過宮牌剛對姜悅說了聲‘請’,殿門轟的一聲被人推開。
袁慎高大的影出現在門口。
殿檐下吊的燈籠被風吹的搖曳不定,他的眉眼五忽明忽暗。大紅蟒袍穿在他上沒毫的喜慶之意,反倒像染了,說不出的森可怖。
九皇子哇的一聲嚇哭了,櫻桃趕把他的臉在自已懷里,盡可能的藏住那哭聲。同時怯怯的眼瞧了袁慎,生怕他不喜。
袁慎看了九皇子一眼,冰冷的眸底原本涌出一厭惡,可對上櫻桃那怯怯的目,他眉眼不自知的和了。眼瞳深定格了一幅好的畫面,慈母兒深夜待親歸,這場景本與他毫無關系,而此刻,又似乎與他大有關系!
櫻桃見他沒生氣,暗暗松了口氣。剛想問袁慎這麼晚來是不是為了明天冊封的事兒,袁慎卻直接吩咐如意道:“天已晚,早點伺候皇后與太子安歇!”
按理說,冊封詔書還沒頒發,櫻桃還稱不上皇后,九皇子自然也不是太子。可袁慎這麼說,誰還會更正他不?
如意連大氣都不敢,趕走到櫻桃跟前施禮道:“奴婢伺候皇后娘娘梳洗。”
櫻桃也不敢違逆袁慎,只好道:“喚別人伺候本宮梳洗,你先送路夫人出宮!”
如意又低頭走到姜悅跟前,躬做了個請的姿勢。
姜悅咬牙關,盡量不讓自已出異樣,剛要邁步卻聽袁慎冷聲道:“這個時辰,宮門早已落鎖,路夫人就在偏殿暫住一夜,正好明日觀禮也免的來回奔波!”
一涼氣自姜悅腳底直沖頭頂,袁慎想扣做人質?
驚恐過后又是一陣無法抑制的興,扣做人質能拿誰?答案顯而易見!
換句話說,路大爺還沒落到他手上。阿彌陀佛,要不是時機不對,姜悅都想跪地上給佛祖磕倆響頭。
多謝您保佑路大爺,我回去就找個廟給您塑個金!純金的,閃瞎人眼那種!
跟那兒著樂,櫻桃傻傻的還想替求,“路夫人府中有急事兒,大人能不能……”
姜悅怕惹怒袁慎,趕搶過話道:“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兒,袁大人說的對,我今晚就在偏殿住下,省著明天奔波。”
櫻桃眼睛一亮,不得姜悅能留下來陪,可一想起姜悅剛才焦急的樣子,心里又惴惴不安,“你千萬別勉強,我這會兒沒事兒了,你不留下也行的。”
姜悅著櫻桃清澈的眼眸,仿佛一路看到心底,純凈如水晶沒有一污穢,姜悅心里登時疼的慌。
傻櫻桃,你與人為善替人著想,可這宮里到都是是吃人的豺狼,你們母子將來可怎麼活下去?
轉眸再看眉眼沉的袁慎,姜悅又恨的直咬牙。混帳王八蛋,你挑誰當傀儡不好,為什麼偏要挑中櫻桃?
跟你上輩子有仇啊,還是這輩子有恨吶?
罵歸罵,姜悅卻不敢把恨意寫到臉上,這節骨眼兒上激怒袁慎可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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