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一走,姜悅就開始掐著時辰過日子,時不是抻著脖子往院門外頭瞧。
“,您就別看了,大爺還得過些日子才能回來呢。”劉淺月端著一盤洗好的青棗進來,忍不住笑道。
姜悅老臉一紅,道:“誰看他了,我是瞧瞧秦楠那沒個心沒肺的東西回來沒有。”
范大一走,秦楠也沒影兒了。這瘋丫頭越玩越野,又會朋友,三教九流什麼人都認識,滿京城撒了歡似的折騰,一樂起來就忘了時辰,一兩天不回家也是常事兒。
開始姜悅還著急,派侍衛滿四找人,生怕有個閃失,漸漸的也就習慣了,野夠了自然會回來。
可這回有點不一樣,一連幾天沒瞧見人影,姜悅心里就有些打鼓。
“吳剛那邊有沒有信兒?秦楠常去的那些地方都找過了沒有?”
劉淺月搖了搖頭,“回,都找過了也沒瞧見人影。吳侍衛一大早又帶著人出去找了。”
姜悅有種不詳的預,那瘋丫頭不會跟著范大走了吧?
轉念又覺的不可能,讓那死丫頭去趟臥虎村都嫌辛苦,又怎麼可能跑那麼遠?再說了,真敢跑到大營,還不得讓路大爺打死,這麼蠢的事兒,不會做的!
“嫂嫂,咱們還去赴宴嗎?”路塵一大早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等著姜悅帶去平鄉候府參加花會,這還是頭一回正經去別人家做客,激的一宿沒睡好。可等了半天,姜悅顧著惦記秦楠,一點出門的意思都沒有,小丫頭再也坐不住了。
姜悅一抬頭就瞧見路塵那副又期盼又擔憂的小眼神,趕站起笑道:“去、當然去!咱們現在就走。”
路塵烏溜溜的眼睛瞬間彩熠熠,激的不知說什麼好。扯著姜悅的手小心翼翼的提著角往外走,生怕一不小心把新做的子踩臟了,更怕自已舉止不當惹誰厭煩。
姜悅看著局促的樣子心里有些難,小丫頭本來就因為是庶出而低人一頭,再加被刁嬤嬤變著法的磋磨,子懦弱又有些自卑,這樣下去,非長個氣包不可。
“小九兒你記著嫂嫂的話,甭管什麼嫡庶你都是路家的姑娘,你爹是國公爺,你大哥是大將軍,你嫂嫂是縣主。不論出了什麼事兒,我們都會站在你這一邊,給你撐腰。你不比任何人差,沒必要覺著低人一等。
出門做客,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玩什麼就玩什麼。要是不喜歡誰也不能著自已跟客套,有人敢欺負你你就打回去。就一條,別讓自已傷也別讓自已委屈,知道嗎?”
姜悅牽著的小手,一邊走一邊囑咐。總而言之一句話,出事了有我給你兜著,甭怕!
剛來府里給路塵教規矩的教養嬤嬤氏跟在倆人后,聽見這話暗一聲我的親娘哎,有這麼教孩子的嗎?要這麼個慣法,這長大了不得跟秦楠似的,上房揭瓦,打狗攆豬?
哎,那這差事可難辦了!
姜悅無意中瞧見嬤嬤那副吃了翔的表,噗嗤一聲差點笑出來。
知道嬤嬤擔心什麼,可不同的孩子要不同對待。像秦楠那樣的就得嚴加管教,連打帶嚇唬。路塵這種況,就要全方位無死角的鼓勵加贊,甚至慫恿多嘗試多冒險。
至于路冗那樣的,就得頭殺,別一天到晚裝老頭。
聽了姜悅這話,路塵明顯放松許多,松開角大大方方的上了馬車。馬車走了一會兒,還主要求吃了點水果。
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
姜悅眉眼彎彎,有進步就好。哪怕每次只有一的變化,量變終究會為質變。
讓這個弱的孩子變的開朗。
聽見姜悅到了,王夫人親自迎到二門,瞧見路塵,哎喲一聲,沖姜悅夸張的笑道:“這是誰家的小姑娘,怎麼長的這麼漂亮?是天上的小仙下凡不?”
其實路塵還沒養回來,小尖臉瘦的可憐,頭發又又黃糙糙的,勉強梳個雙丫髻,雖說心打扮過了,也只能勉強稱的上清秀,離天仙下凡還遠著呢。
王夫人無非是睜眼說瞎話,哄姜悅個樂呵,這也是慣常的待客套路。一般來說,姜悅應該替路塵客氣幾句,說您謬贊了,不過是個黃丫頭丑的要死,也就您夸好看云云。
按套路出牌大家才好接著往下說,更何況謙虛是個德遠比漂亮重要多了。
然而姜悅正致力于提升小丫頭的自信,怎麼可能自謙,當下笑道:“可不,我也覺著我們家小九兒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小姑娘,不長相好,人還聰明。這麼一點兒小就會繡花、寫字、念詩、還跟著嬤嬤學規矩,下個月還要學彈琴、畫畫、還要去學里念書,將來肯定是個有才有貌、品俱佳的好姑娘。”
路塵被夸的滿臉通紅,心想我哪有嫂嫂說的那麼好,可小腰板卻不由自主的直幾分。
王夫人被姜悅這翻話逗的哈哈大笑,“那你們府上可得多備幾條門檻,小心上門求親的太多把門檻踏破了沒的替換。”
姜悅也忍不住笑起來,要不說王夫人是個妙人呢,順說好話都這自然而然,真意切。
倆人正說笑著,旁邊突然響起一聲不合時宜的冷哼。
“站在門口大聲說笑,真是丟人現眼。”隨著這聲毫不客氣的指責,一個著華麗眉眼刻薄的中年婦人出現在姜悅面前,旁還跟著兩個小姑娘。
兩個小姑娘長的跟很像,著打扮也很致。
大的那個看著比路塵大一兩歲,掌臉揚的高高的,由而外著一子倨傲。
小的那個和路塵差不多大,小臉嘟嘟的還有點嬰兒,正好奇的盯著路塵打量。好巧不巧,上的襖、頭上的發帶,還有脖子上那串珍珠瓔珞,幾乎跟路塵一模一樣。
要不仔細分辨,還以為和路塵是對雙胞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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