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悅吐出一口濁氣,冷冷的道:“我問你,我去顧家為顧公子治病,卻被人污蔑不守婦道。即便有郭院正和顧夫人做證,甚至人贓俱獲查出是壽王府的人暗中害我,你心里也覺的我該死對嗎?你覺的這世上所有的人都被我騙了包括你大哥,只有你是清醒的,你比世上所有人都聰明,對嗎?”
“我、我沒這麼說過!”路冗眼神游離。
“你是沒這麼說過,可你的所作所為都明明白白的告訴世人,你就是這麼想的!你去捉差點害的我敗名裂,死無葬之地,你后悔過嗎?愧疚過嗎?沒有,你只是憾,覺的我太狡詐,居然逃過一死!想著有朝一日,再找機會置我于死地,對不對?”
“我沒有!”路冗氣的大,“你誣陷我!”
姜悅提高聲音,“大丈夫敢做敢當,你敢不敢對著孔圣人發誓。若你有一兒這種念頭,那就讓你這輩子學業無,連個生都考不中,你敢嗎?”
路冗面無,他不敢,因為他真的有過這種念頭。可、可那也只是氣話,隨便想想而已,沒當真啊!
他這樣兒,無異于承認了姜悅的話。院中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對了。
要說你帶著人去抓的,是被清河慫恿蒙騙了,那還有可愿。誰沒個犯糊涂的時候?
可現在已真相大白,壽王側妃也承認害了,國公府里的賊也抓出來了,你還憋著勁害,那就不是年無知了,這是心思歹毒。
咋惹著你了?你就這麼接二連三的想害?
路冗覺到眾人的敵意,又氣又恨,指著姜悅大,“你、你這是故意的!”
沒錯,我就是故意誤導眾人。咋的,你咬我啊?
要不讓你嘗嘗這種有苦說不出的憋屈滋味,你本不懂什麼自作自!
你哥就是太慣著你了,把你寵的不知天高地厚,自以為是。我今天非罵醒你不可!
姜悅冷著臉繼續道:“你在書院跟著大儒念書,應該懂事明理才對。可你心生偏見,因為瞧不起我,就覺的我做什麼都不對,做什麼都是別有用心。所以你寧肯相信清河、瑤池之流,用最大的惡意來揣測我的一言一行。以此來證明,你聰明、你有臉面!
為了所謂的面子,你連律法良心、天理規矩都不顧了?今天為著你的面子,你可以不管不顧沖到我院子里來大吵大鬧,明天你是不是就能在金鑾殿上撒潑?日后當做宰,為了你面子好看,是不是就可以欺上瞞下?人非圣賢都會犯錯,犯錯不可怕,怕的是死不改悔。你這要是不改,不但會害了自已,更會連累全家!”
路冗被罵的無地自容,也覺著自已做的不對,可年人的驕傲卻不允許他低頭,梗著脖子擺出一副‘我不在乎,隨便你說’的樣子。
姜悅咬了咬牙,覺的他這德像極了周誠,要是不把他子掰過來,早晚惹出大禍!
不過中二病也不是一天能治好的,不急在這一時。
藥下猛了容易反彈!
姜悅抿了口茶,放緩語氣,“我也知道置清河要跟你通個氣才行,要不然不了打你的臉?這點兒人世故,我還是懂的,我剛想打發人找你過來商量,你就來了,正好省著我的人跑一趟!”
“真的?”路冗問完才覺的自已這樣兒太丟臉,好像特別在乎這人的態度似的。所以話音一落,他就咬牙,高傲的揚起下,有本事你別跟小爺示好,小爺不稀罕,哼!
哎喲我去,你也不怕把脖子掰折了!
姜悅又好氣又好笑,“你打算怎麼置清河?”
路冗像是早就想好了,立刻道:“他雖罪該萬死,可到底是被人脅迫的,連個同謀都算不上。上天有好生之德,一子打死未免太傷德。不如打二十板子,攆到莊子上去,一輩子不許回府。”
姜悅微微瞇起眼,“這話也是瑤池教你說的吧?”
路冗臉一紅,這話確實是瑤池說的。瑤池還說了很多,比如清河雖然伺候他的時間短,但也盡心盡力,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要是因為犯個錯就打死了,往后誰還敢替他賣命?
清何雖然犯了錯,可他若是替清河求相當于是千金買馬骨。一定能讓人覺的他是個有擔當、有義的好主子,再也不會因為他是庶出而小瞧他!
他當時滿心歡喜,覺的瑤池說的很有道理。可被姜悅罵了一頓,他又覺的瑤池這話也許是別有用心,是不是在利用他?
這麼一想,他突然沒底了,不由自主的道:“反正我說了,你聽不聽!”
姜悅角一彎,這個別扭孩子。
不過,能說出這句話,證明他多還能聽進去自已說的話,兆頭不錯!
“清河悖主,不但陷害我,還害的你當眾出丑,擔了個不敬不義的名聲。以后回書院都沒法抬頭做人。這種刁奴,只打二十板子罰就太輕了。讓人以為咱們路家人好欺負,可以隨意陷害。我知道你心善又重義,可有些人骨子壞了,不但不會恩,反會把你的好心當弱,變本加厲的做惡!這回你就狠下心嚴懲吧!”
路冗懵了,姜悅這話看似服,跟他細細解釋為什麼不同意他的建議,實際上卻是在幫他分析利弊,教他為人事。還給他找臺階下臺,全了他的面子,不讓別人覺的他無知。
這人……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
他想說你裝好人,我才不領你的,話到邊卻說不出來。從小到大,除了大哥,還沒人這麼耐心的跟他解釋什麼。不,大哥也沒有,大哥都是吩咐他要怎麼做,從來沒說過,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怔怔的看著姜悅,突然覺的這人不像他想象的那麼壞,念頭一起他又立刻罵自已,路冗啊路冗,你這個大笨蛋,千萬別被這人花言巧語的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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