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國公府的家丁不敢怠慢,上來三下兩下把清河捆個粽子。
“五公子,救命啊!”清河驚慌大。
路冗又急又嚇,著頭皮問姜悅,“你、你為什麼要綁清河,他犯了什麼法?”
姜悅也不說話,就那麼冷冷的瞧著他。路冗被盯的心里發,卻梗著脖子不肯服,“一人做事一人當,你要罰就罰我好了!拿他一個下人出什麼氣?”
他越說越覺的有道理,自古圣賢皆有傲骨,豈可屈服于婦人*威?
路冗回頭沖綁人的家丁喝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點把清河放了!”
家丁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敢松手。暗道五公子,您還是掂掂自已份量再說話吧!
大的手段您也親眼見識了,您就別難為小人們了!
“你、你們這群刁奴!”路冗氣極敗壞,臉上火辣辣的活像被人扇了十幾個大耳。“你們不放是吧,我放!”他沖到清河跟前要替清河松綁。
如同大丫鬟是主母的臉面一樣,小廝也是爺們的臉面。要是清河就這麼被綁回去,他還有什麼臉見人?自已的小廝自已都護不住,往后誰還敢忠心耿耿的追隨他?
手指頭的繩子都打了死扣,路冗解了半天也沒解開,家丁們一個個跟看猴戲似的,沒一個上前幫忙。
路冗惱怒,越發下死力去解繩子。手指被麻繩勒破皮,漬斑斑,還是不肯停手。
清河趁機哭道:“五公子,你的手都磨破了,快停下吧!有您這份心意,小人便是死了也心甘!來生來世,小人還要在您邊伺候,”
“我不會讓你死的!你是我的小廝,有我在,沒人敢你一寒!”路冗眼圈發紅,清河雖然伺候的時間短,卻是實心實意的為他著想,一片忠心,自已絕不能由著別人欺負他!
“五公子……”清河悲啼一聲,便別開臉說不下去了。
哎喲我去,姜悅一陣惡心,原來綠茶婊不是專利啊!
路冗卻被清河這副含冤莫白的樣子弄的心都快碎了,什麼臟不臟、面不子不面子的,啥都不顧了,低頭就去就咬繩結。
姜悅暗暗磨牙,心里直罵蠢貨,這點以退為進的小把戲都看不穿,長腦子做什麼用的?回頭見馬車駛過來了,立刻吩咐家丁,“把清河扔車上,盯好了,或死或逃,唯你們是問!”
家丁們如奉圣旨,過來推開路冗,七手八腳拎起清河扔到車上。
“五公子……”清河撕心裂肺的了一聲,立刻有人把他堵上,馬車飛馳而去。
路冗急怒加,回頭指著姜悅怒吼,“你這個賤婦,你要敢清河一寒,我就讓我大哥休了你!”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傻了。
啥玩意兒?路冗腦子讓驢踢了吧?
長嫂如母,你的小廝當眾污蔑長嫂,你可是親眼所見。你不主捆了人讓長嫂發落,磕頭請罪,就已經擔了不敬的罪名。居然還敢板?還敢說讓兄長休妻的話?
行,你有種!回頭學里的先生不打死你,那都有鬼了!
“路五公子,你這話說的太過份了!”顧夫人氣的發白,顧佩章一把拄住,悄悄搖了搖頭。
顧夫人一把甩開他,怒道:“你怕什麼?難不他們靖國公府就可以縱著子侄欺負兒媳婦,我這個姨母都不能問一句?”
顧偑章瞪了一眼,示意往邊上看。顧夫人側目看過去,正好瞧見姜悅緩步走到路冗跟前。
路冗下意識后退,“你、你想要干什麼?”
姜悅靜靜的道:“如果你不是大爺的親兄弟,只憑你剛才的所作所為,我就能了你的皮。如果再讓我聽見你說這種話,即便是大爺求,我也不會輕易放過你!念書求學、科舉仕途、投軍經商你想都不要想,哪條路我都能給你堵死,甚至做販夫走卒、耕田種地也得我開恩,放你一馬才行。你最好把這話記到心里,不要挑戰我的耐!”
語氣很平緩,并沒有疾言厲、咄咄人。
路冗卻莫名的心里發寒,直覺姜悅說的出辦的到,絕不是拿話嚇唬他。
他怔怔的盯著姜悅上了自已的馬車,在家丁侍衛的護送下下揚長而去,一個人過來搭理他的人都沒有。顧家更是哐啷一聲關了大門,諾大的街口瞬間只剩他一個人。
他心里空落落的,轉念又恨自已太慫,居然被那個人嚇住了?憑什麼,不就是欺負我年紀小嗎?
這筆帳,我早晚要跟你算清楚!
他又氣又恨,一腳踢飛旁邊的石子兒,誰知那石頭撞對面的墻上又彈回來,正砸到他腦門上。
“啊!”路冗疼的大,捂著腦門子都快哭了,人要倒霉喝涼水都塞牙!
姜悅著車窗瞅了他一眼,邊看邊問舒薇,“有沒有人跟著他?”
舒薇倒了杯茶遞過來,“放心,范大帶著人暗中護著五爺,等會兒就會帶五爺回府,不會出事的。”
那就好!
姜悅舒了口氣,接過茶抿了一口。
得知姜悅安然無恙,不但洗了私會顧渙的嫌疑,還活活敲了壽王府好幾萬兩銀子,靖國公眼一翻差點嚇死。
這人是妖轉世不,這都能讓逃出生升天?
驚慌過后,恐懼又浮上心頭,壽王吃了這麼大個虧肯定不能善罷甘休,非狠狠的報復回來才行。別說那人必死無疑,就連靖國公府也得跟著層皮,弄不好,連爵位命都保不住!
不行,不能這麼坐以待斃!
靖國公急急的吩咐周衡道:“快,快帶人去把那個賤人給我綁起來,立刻送到壽王府。此事是那賤婦一人所為,與靖國公府無關。壽王要殺要剮隨便置,靖國公府絕無二話!”
但愿能平息壽王的怒火,千萬不要連累到自已!
“小人現在就去!”周衡連滾帶爬的往外跑、
靖國公突然又住他,“不、我親自去!”這樣才能顯出誠意!
話音未落,門外傳來淡淡的笑聲,“公爹要親自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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