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原主將所有關于顧渙的記憶都帶走了,可姜悅模模糊糊的還是有些印象。
顧渙溫和儒雅,談不上高潔若玉,但也絕不是險小人,可這接二連三的,詭計不斷的模樣是什麼鬼?
不知為什麼,姜悅一下子想起非致錦屏于死地的原主。
姜悅激靈打了個冷戰,難不那位走的不甘心,附在這位爺上想盡一切辦法要致于死地?
“你……你還有什麼后招?”姜悅聲音都有些發。
顧渙蒼白的兩頰突然浮出紅暈,不是發病的前兆而是真正的那種的紅暈。
倆人訂親多年,他心里早把姜悅當自已的娘子,私相授的事也沒做,可畢竟沒敢太逾越,現在讓他當面說那種話……顧渙的心呯呯跳……
“不方便說就別說了!”姜悅稍稍松了口氣,看這樣不像原主作祟。
顧渙把心一橫。“一年無子即可自請下堂,夫家不可強留!他……那樣,應該不能事。你再小心避著些……這瓶避子藥是我從專婦科的沈醫那里求來的,不傷子……每次事后服一粒即可……”
顧渙期期艾艾的把話說完,又從懷里掏出一個掌大的瓷瓶子,哆嗦著遞給姜悅。“你、你藏好!”
姜悅,“……”你不如給我一瓶砒霜,然后你改姓西門,我改姓潘!
路大爺罕見的沒炸,他低頭看了看小兄弟,笑的咬牙切齒。
妞妞,你要是不給我澄清,看我兄弟晚上怎麼收拾你!
要不說有心有靈犀這個詞呢,姜悅莫名打了個寒戰,把顧渙舉到眼前的藥推回去,“不、不用!”
顧渙眼睛一亮,難道真被他猜對了,那人不行?
姜悅知道顧渙誤會了,可實在張不開跟眼前這個,名義上的前任未婚夫實際上的陌生人,探討現任丈夫行不行的問題。
想了想,決定再試著勸一回,“顧公子,你書念的好,前途一片明,沒必要為個‘’字自毀前程。我也沒你想的那麼好,那麼不可替代,你現在只是求而不得,無限放大我的好而已。
世間好人數不勝數,將來你一定還會遇上更好的人。我放下了,希你也能早日放下。路大爺人很好,對我也很好,我很幸福,我是真的想和他好好過日子。同樣,我也祝你早日找到投意合的妻子,也祝你們幸福。”
顧渙臉大變,“怎、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跟他好好過日子?我們發過誓要長相廝守白頭偕老的!你說過,若我負你,你做鬼也不會放過我!你怎麼可能說放下就放下?我不信,你騙我的……你在試探我對不對?”
這話還真是原主的風格!
姜悅頭疼不已,都說千金易得真心難求,可真心要是擰勁油鹽不進,也愁人。
難道讓說原主已死,我是替換裝。你對我而言,就是個陌生人?怕說了沒勸顧渙,自已先被人潑黑狗。
“世上沒什麼是一不變的,人心尤其如此。你要實在接不了,我見異思遷喜歡上路大爺的事實,你就當我吊死了。再想不通,就把我當湊巧和姜悅長一模一樣的陌生人,或者把我當的雙胞胎姐妺,這總能理解了吧?”
姜悅只能言盡于此。
顧渙瞬間臉慘白如紙,上也沒了。皮幾乎變明的,青綠的管清晰可見。
姜悅心驚跳,生怕他不住暈過去,應該讓他先含顆藥再說的。
顧渙卻比姜悅想像中堅強一些,他晃了兩下,靠著椅背撐著堅持著沒倒。然后目直直的落到桌上那套鮮紅的嫁上。手輕輕著、著……像是在和什麼東西告別,又像是借著什麼東西喚回勇氣。
失了的手指和指間鮮紅若的嫁形鮮明對比,姜悅不由自主的繃心弦。
此時此刻,不知心口有如實質的痛意是原主的殘念,還是自已本的覺。
他們四個人中,顧渙最無辜,的傷卻最重!
姜悅試著開口,“顧、顧公子……”
“你放心……我沒事!”顧渙輕輕抬手,攔著不讓說下去,依舊低頭弄那嫁。
姜悅也沒堅持,說實話,也不知要說些什麼。此時此刻,說什麼都毫無意義。
對顧渙而言,直接吊死的‘姜悅’遠比一個活生生卻變了心的‘姜悅’,更容易接。
畢竟一個只是失去,而另一個卻是失去加背叛的雙重打擊。
可能怎麼辦?
“這嫁的花樣,還是我親手給你畫的!”顧渙也不抬頭,依舊著那嫁,仿佛在自說自話。大顆大顆的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珠子,落到嫁上,大紅的嫁仿佛汪了一灘。
目驚心!
姜悅別開臉,不忍再看下去。
許久,顧渙又道:“悅兒,你說你喜歡路公子,我無話可說。可你真了解他嗎?你真的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
“我當然知道!”姜悅回頭,對上顧渙紅腫的眼睛,語氣莫名沒有想像中那麼斬釘截鐵。
顧渙搖頭,“悅兒,你我自一起長大,我卻在眨眼之間看不懂你了。你與他相識不過半月,又怎麼會真的了解他?”
那是因為我不是原主!
姜悅心虛的低頭,不敢再和顧渙對視。
顧渙繼續道:“不了解他是什麼樣的人,又何來喜歡一說?悅兒,你千萬不要意氣用事信錯了人。他并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
“你知道我想像中的路大爺是什麼樣兒?”姜悅有些好笑,挑撥也不是這樣挑的好吧?
顧渙痛苦的笑道:“善良、有有義、有擔當、有男子氣概!還有些才華,以你為重,心疼你,不貪、不賭,承諾與你白頭偕老,一生一世一雙人……”
姜悅目瞪口呆,居然一樣不差?
顧渙閉了閉眼,能差嗎?你喜歡我,不也是因為這些原因嗎?
悅兒,我明白,你只是對我太失了,才把投注到那人上!騙自已說喜歡上他了!
“如果,他不是這樣的人呢?如果你所看到的,都是他裝出來的假象呢?”
姜悅突然攥手指,掌心里粘膩膩的全是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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