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滿倉現在也很慘,本來他只是被楊青石掐了脖子,上和臉上卻都不帶傷,但現在滿的臟鞋印,襟也被扯破了,臉上和脖子也滿滿都是一條一條的抓撓印子...
一家五口,全都沒了昔日該有的威風和氣神,說句不好聽的,在外面隨便抓個花子來都比他們強百倍。
人家雖然穿的破爛,但至能跑能跳,可這五口人,估計也就楊大興還能彈幾下罷了。
管五娘悔不悔的也看不出來,反正不了是真的,上哪哪兒都痛,更是像含了塊火炭一樣,一吞一咽一呼吸都猶如被無數繡花針在扎,火辣辣的疼。
楊滿倉老淚縱橫,看著兒子和妻子一不的歪躺著,恨不得扇自己兩掌。
他就不該縱著他們母子倆瞎來,他應該攔著,狠狠地攔著!
可...哪有后悔藥啊,他抖著肩膀,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
淚水流到抓痕上,痛的人直打哆嗦,但心頭的悔恨卻更加濃烈了。
其實,這就是他自己一廂愿的想法而已,且不說楊勝利和管五娘跟楊滿倉實時,人徐婆子早就被柳家父子弄去北頭村了,他能攔住個啥!
就算退一步講,提前幾日告知了他,那就能管得住管五娘母子嗎?
想多了!
所以,他的悔悟都是給自己找的借口,他自己不也想占便宜讓楊家倒霉麼!
說到底,他現在悔的事,都還沒真真正正的從自己上找過原因呢。
一切皆因貪念和怨念。
莫以善小而不為,莫以惡小而為之,善不善的先不說,但這惡啊,他們一家五口可真是沒做。
今日之事,說白了,那就是遲來的報應。
這麼鬧騰了好一會兒,騎著馬極速前進的衙役們也齊齊到了四季村前的大路上,為首的領隊吩咐道:
“一隊的四人帶兩輛囚車去四季村,余下的六人隨我繼續趕往北頭村!”
“是!”
被留下的四名衙役,鏗鏘有力的應答著。
隨著馬蹄聲再響起,四位騎著馬的辦案人員也朝著村口而去。
迎接他們的人自然是村長劉旺田,從羅三春報信給他后,他就一直做好了迎接差的準備。
于荔和齊大夫還沒到,徐婆子又還昏迷著,這案子今日肯定是不能開堂審理的,所以衙役們只需要先把罪犯帶走即可。
待選好了開堂審理的日子,害人以及被告還有證人才會被重新通知去往縣衙。
四名衙役把囚車停在了楊滿倉家門口,村民們也都及時的撤出了他們家,此時院子里就楊家四兄弟還有劉旺田夫妻倆在,其余的人不可靠近。
帶頭的就是當初在審訊室里打吳遠的大力衙役石頭,他一瞅見院子里的罪犯都被折騰的離死不遠了,難掩震驚的以拳抵咳了幾下,蹙著眉側頭問后的劉旺田:
“劉村長,這是怎麼回事啊?”
外面的村民們一聽差好似在問責一般,當即都停下了竊竊談的聲音變作噤若寒蟬的模樣。
他們又打又撓的時候確實過癮,卻沒想過還會被差問。
誰不怕府的人啊。
參與的村民都直愣愣的看著劉旺田,看他怎麼回這個話。
劉旺田倒是沉穩的弓著腰,十分鎮定的抱拳道:
“回大人,他們這一家五口不做人,竟然敢做下綁架村里人的惡事,實在難以饒恕。
大人可能有所不知,我們四季村的村民從來都是團結一致,同仇敵愾的,尤其是楊家老夫人之前對本村村民和善且大方,贏得了好口碑呀。
嘖...是以,當大家伙兒知道老太太命垂危都拜這家人所賜時...就都自發的跑過來想替老太太要個說法。”
石頭又咳了一下,心道,你要個說法也不能把人搞這樣啊,要知道就算人家是罪犯,可府一日沒定罪,人家就頂的是嫌疑犯的名號。
村民們不管是自發的還是被煽的,那都是要把握好度的,如果真的把人弄死了,府也是要過問的呀!
更何況,這被告也得自己承認之后畫押了才能圓滿結案啊。
唉,一個個的,法盲,下手沒輕沒重!
石頭,嘆息一聲,沒再說話,又垂眼看向了地上的五人。
他仔細分辨著,很快就瞧出只有楊勝利和管五娘是一點都不帶彈的。
村民們依舊大氣都不敢出,心懸著呢,因為差也沒說他們這撥人到底做的對不對啊,萬一不對,要抓他們可咋辦?
大伙兒都探著頭去瞅差大人打算干啥,心里也忍不住祈禱那五個人千萬別死在村里,尤其是氣息最弱的楊勝利,可千萬要住,死哪都行,反正不許在這時候嗝屁啦。
好在這五口里還有個管五娘時時刻刻不掉鏈子,現在已經屬于癲狂的狀態了...
癲狂到啥程度呢?
就人石頭著手去探看最慘的母子二人的鼻息時,楊勝利倒是依舊沒彈,雖氣息弱,可人的確沒死。
他剛松口氣,又把手探到已經完全看不出本長啥樣的管五娘的鼻子前。
結果,這婆娘,瘋了一般的一把抱住石頭的胳膊,張就去咬他的食指和中指!
這鯉魚打一般的速度,把石頭驚得一屁就坐在了地上,腚都硌得生疼吶!
管五娘里帶,咬著手指時還“嘎嘎”直笑,臉上又腫的沒個人樣,任誰看著都覺得像是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
更別提石頭是近距離的在眼前,此此景,他一個鐵錚錚的漢子也愣是被惡心的差點噦了出來。
太惡寒了好嘛!
石頭幾乎是本能的就抬出另一只手給了管五娘一拳,在遭痛松口的瞬間就以迅雷之勢出了帶著和口水的手指。
其余的三個衙役也都在此時出了佩刀,而石頭已經拿著帕子在不停的絞他的手指。
要不是在辦案需要威嚴,他真的很想躥去廚房洗洗手好嗎?
真的很惡心啊!
石頭忍下想洗手的沖,厲聲吩咐:
“管五娘公然襲擊差,罪加一等。
速速將這五人押囚車帶往縣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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