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胞胎都是讀書的好苗子,腦子也靈活的,瞪著眼睛愣了那麼幾息后,都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而楊大洪藏在草叢后,地看著倆人,見他們不給反應,心里其實也明白肯定徐阿丟了,不然他們直接反駁不就好了麼。
這麼想著,他再開口卻是鼓起勇氣說:
“那個...我可以去你們家嗎?
我把我狠狠地打了,我是逃出來的,又沒有穿厚襖,實在太冷了...”
說完,楊大洪吸了吸鼻子,癟著又道:
“我...我沒地方去了…
我實在不想再回去挨打了...”
說著心里一酸,好不容易停住的淚又冒了出來。
楊松和楊林互看了一眼,看著他凍得發青的和慘白帶淚的臉,遲疑了一下后,都輕輕地點了點頭。
誰也沒有再提徐婆子的事兒,但雙胞胎卻知道,他們家這是又等來了一個助力。
但是他們該怎麼繞過管五娘家而回到楊家呢?
這是個大問題...
四季村的房屋是圍繞著田地呈超大號“c”字狀排列的,像村口劉旺田家就是在這個“c”的下端位置,繞過那棵大樹,對面就李小彩和趙婆子等人的家。
而于荔他們家則是在“c”的頂端位置,后面挨著綿延不絕的大山,一般回村就是順著“c”字左邊的那條大路走,但現在這三個孩子卻在“c”字的下半段豁口位置藏著。
他們要麼從村口一路順著大路回去楊家,要麼就只能兩個豁口之間相連的田間小路再從后山繞回去。
三個娃為了掩人耳目都蹲在了草叢后,他們一起商量著,得到的結果就是,一定要從后山繞回去,這樣才能最大限度的避免打草驚蛇。
現在天冷了,昨日又下了小雨,山中霧氣沒消散,本就不會有人進山。
楊家跟管五娘家不一樣,他們不會刻意教育孩子不許接近楊大洪或者楊大興,都是大人間的恩怨,沒必要帶著孩子也瞎起哄。
不然,于荔當初也不可能跳下水塘救楊滿倉家的兩個孩子。
正是因為如此,楊松和楊林對于楊大洪也沒有太多提防,在他們心里對于楊大洪更多的是同,并不存在厭惡。
畢竟當初倆人被迫輟學后在山腳下跟劉石柱和楊大興打架的時候,楊大洪還勸了堂弟而且也沒出手幫忙。
這事兒,他們也都記著呢!
楊林穿的多,他了外袍給楊大洪,小小聲的說:
“大洪,我的服給你穿,我娘今天給我多穿了一件棉背心,我前后背都暖和著呢,不穿外袍也沒事。”
楊大洪實在太冷了,他一邊兒道謝一邊也沒客氣的接過了服就往上套。
他們幾個年齡和型都差不多,服不大不小剛剛好,而且因為是剛下就穿上的,還格外溫暖。
楊大洪的心再次被,他覺得外人都比他和二叔二嬸強。
這無疑是更加堅定了他想要去楊家說出實的決心,而且,他也是從來都沒忘記過于荔五嬸兒不顧的救了他妹妹的形。
三個年一直在草叢邊兒等到了正午時分,等到了村里沒有人走都回去吃飯歇晌了,這才的穿過田地間的小路繞去了后山。
他們三個人沾滿了一頭的霧水,每人手里都拿著一手臂的子當武。
而同一時間,楊家人也在問剛到家的羅方和楊樹。
“怎麼樣,汪家和楊滿倉今兒有啥靜嗎?”
這兩戶是于荔最懷疑的,而管五娘一家之前還干了狗的事兒,所以在于荔心里是屬于更加沒有底線的那一類。
是以,雖然上這麼問著兩個孩子,但眼睛看向的卻是羅方。
因為羅方機敏些,被分派的任務就是在暗盯著楊滿倉家。
“五嬸兒,楊滿倉家今天上午沒別的事兒,就是吵了一場架。
我假裝從他們門口溜達了兩圈,那屋里傳出來的都是管五娘罵人的聲音。
還有就是,一個時辰前楊大洪捂著臉跑出去了,過了會兒后,他娘也帶著他妹妹去水井邊提水了...”
羅方說完,還十分慨的嘆道:
“那劉嬸子帶著楊小雨提水,足足跑了十趟呢,要換了我最多兩挑子就能把缸挑滿。
他們家真是柿子專挑的,明明有男人也有強壯的人,卻偏偏讓走路都打晃的劉嬸子帶著孩子去提水。
好不過分吶!”
于荔雖然也很同劉素素,但現在卻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沒有接后面的話,而是繼續問道:
“就他們娘兒仨出來過,其他人都沒出來是嗎?”
羅方點了個頭:“嗯,看上去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于荔臉上的神暗了暗,隨即便聽到楊青石迫不及待的接著問楊樹:
“那汪家呢?有沒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
楊樹搖了搖頭:“看著也正常啊,汪家的也是只有倆人出門,去的是隔壁李小彩家。
然后...人婆媳倆剛剛也都回家了,跟以往沒什麼區別。”
羅三春也是借著跟劉富貴聊天的功夫盯著村口,他也沒有什麼收獲。
眼下真是度日如年,雖然都知道徐婆子一時半會不會有生命危險,但那可是家里最重要的人啊。
哪怕是自己時不時的安著自己別太擔憂,可又怎麼能真的放下心呢!
沒有找到“鬼”,這就代表著以后要有無窮無盡的禍事等著楊家。
在沒有底線的人心里,有第一次就會想有第十次,直到吸干楊家的才會罷休。
劉蘭草沒見著雙胞胎回來,又跟著問道:
“大樹,汪家跟天勝家和四海家就隔了一個巷子,你瞅見松子和林子干啥去了嗎?他們倆咋還沒回?”
楊樹也是躲著看靜呢,他這個人比較實心眼,讓看啥就看啥,本沒留意汪家之外的事兒。
他撓了撓頭:“二嬸兒,我沒瞅見他們去哪兒了。”
說完有些歉意的看了眼劉蘭草,見面上焦急,又快速的的道:
“不過,他們也沒有往村口走,我一直就在那邊盯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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