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人搞不懂鄭艷紅為何會落得如此境地,那坡下住著的管五娘也照樣搞不懂,但不用猜,因為有人給說答案。
楊滿倉是跟于荔前后腳回來的,對于管五娘他始終是睜只眼閉只眼,只要不在村里大喇喇的鬧事兒,他都能忍讓。
而鄭艷紅暫時在他家歇腳這事兒管五娘也第一時間告訴他了,楊滿倉沒多說什麼,算是默認妻子想借鄭艷紅之手讓楊家不痛快的做法了。
他也不喜歡楊家人,也不得楊家倒霉,但是又畏懼村長帶來的力,很怕家里人鬧事兒而導致他們被趕出四季村。
在他眼里,只要不是明著來的,只要不是隨時能被人抓住把柄的,他都不會阻止。
楊滿倉只是比管五娘好點,但卻真的算不上好人,不然他又怎麼會縱容家里人,又怎麼會縱容管五娘對大房一家冷言冷語呢!
當初他因為劉素素落胎的事兒打了管五娘,那也只是心疼孩子沒了,要說他心疼兒媳婦,多有點扯。
鄭艷紅藏在閑置房里,這會子才會到自己像個人,因為杜英子把熱乎乎的飯菜都給端來了,而且還洗了又穿上了干凈的服。
看著一碗末冬瓜和一碗片酸菜燉豆腐以及兩張煎餅和一碗稀飯,激的眼淚都要下來了。
鄭艷紅一把抓過杜英子的手,連聲道謝:
“英子,謝謝你。
謝謝你給我端這麼多飯菜來,我...我真的好久好久都沒吃過飽飯了...”
是真的,說的話也是真的,鄭艷紅在柳家過的豬狗不如,有柳海峰和柳天殷盯著,確實沒吃過一頓飽飯。
一邊流著眼淚,一邊兒吞著咸的口水,不斷地朝著杜英子哈腰道謝。
杜英子跟管五娘一個德行,可沒啥心疼的緒出來,只睨著眼,頗有些高高在上的道:
“你遇著我娘和我那是你運氣好,不然你今天晚上可要凍死在路邊了。”
鄭艷紅瞟著熱氣騰騰的飯菜,饞的口水吞不停,一邊兒點頭一邊兒說:
“是是是,你跟我五娘嬸兒都是大善人,日后肯定會有福報的。”
杜英子挑眉一笑,得意道:
“那當然,你先吃飯,一會兒我娘和我男人就會過來給你出主意。
鄭大姐你放心,有我娘和我男人在,肯定能讓你重回楊家!
到時候,你可不能忘了我娘還有我們二房的人為你出的力呀。”
楊家現在可以說是全村第二富,他們除了沒房子,啥都有,杜英子盼著面前這人進了楊家,到時候給送些便利出來呢。
鄭艷紅知道楊勝利心思活絡,進不去楊家也回不去柳家,自然希有人幫出主意,遂笑著道: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只要我能回去楊家,我肯定要好好報答你們的。”
杜英子滿意的笑笑,擺擺手道:
“行了,你快吃飯,我也要去吃飯了。”
鄭艷紅送走杜英子后,立馬就關上了門,狼撲食一般飛快的趴在用來放飯食的板凳前,那口水再也忍不住的從角低落而下。
楊家人到了此時也聊的差不多了,最后于荔道:
“我估計鄭艷紅還會來,不過咱們也不用怕,就算鄭家都來了那又如何?
做錯事的是,又不是咱楊家,村里人也不是傻子,咱們都來四季村一年了,誰不知道大哥老實厚道啊,他絕不會做對不起那人的事兒,村民們肯定會向著咱們家的。
到時候鬧難看了,我就聯村里人一起把他們打出村!”
徐婆子看到于荔就像看到了主心骨,聊了這麼一會子后,也沒那麼氣悶了,便跟著贊同道:
“沒錯,正不怕影子斜,我們楊家人明磊落,啥也不怕!”
大家都跟著點頭,隨后楊青蓮表示道:
“這幾天讓阿荔在家,我去楊記。”
正好楊桃磕了頭,于荔也擔心呢,遂笑著挽起楊青蓮的胳膊道:
“那就辛苦四姐了。”
周梅花看老太太一直蹙著的眉心終于平緩了下來,也趕道:
“干娘,我去把菜熱熱再把面糊糊攪出來,咱們一起吃晚飯。”
徐婆子點點頭:“沒錯,是要吃晚飯,我可不能因為那麼個臭婆娘而糟踐自己的。”
羅三春笑道:“沒錯,干娘跟阿荔還有青蓮再聊會兒天,我去燒灶,飯菜一會兒就好。”
“行,你們兩口子去吧!”
隨著羅三春夫妻倆踏出門檻,一直在羅方屋里的幾個孩子聽著靜也都齊齊跑了出來。
圓圓把一把核桃仁塞老太太手里,里滿滿都是香噴噴的味道,一開口邊上的人就都聞到了。
小丫頭道:“,你別生氣,這個核桃又香又,特別好吃。
你快嘗嘗,吃完了就不難了!”
這麼一口香噴噴的味道對著徐婆子道,老太太頓時也覺得了,接過圓圓的核桃仁放口中咀嚼,了面前圓嘟嘟的臉,寵溺笑道:
“都氣過了,這會子一點都不生氣了。
現在圓圓給吃核桃仁,開心著呢!”
圓圓皺著小鼻子“咯咯”笑,睜著水汪汪的眼睛把頭在了老太太的膝蓋上。
于荔和楊青蓮相視一笑,直到這會子才敢松口氣。
老太太就是楊家的天,絕不能氣出問題來,只有好好的,大家伙兒才能安心。
楊家這邊烏云慢慢消散了,可管五娘家里二房的幾口人卻都聚在了一起,除了楊大興跟著楊滿倉在學習認字,其余人都在閑置房里。
鄭艷紅把所有的飯菜都消滅了,此時覺得無限滿足不說,心里更是對管五娘激不盡。
沒有人家,哪里吃的上這麼盛的飯菜,沒有人家,哪里能歇在這間不風不雨的屋子里。
那顆心在管五娘這里得到了無限的藉,所以思來想去,決定還是要把自己家里的實挑揀著告訴這家人。
畢竟,現在還得求著人家給出主意呢,若是不說實話,到時候人家攆走,那豈不是吃不到好吃的飯菜了。
柳家那邊柳海峰不準多說,那就不說太多,但鄭家的慘狀總能說吧!
管五娘拉著的手挲著,面上也恰到好的帶著濃濃的心疼,似是回憶道:
“當初你在云村的時候,咱們兩家雖然不怎麼說話,但你時常出門我都是看到的呀。
那時候你可是咱們村里最俊最會打扮的小媳婦,誰見了你不得夸一句氣好、臉皮白的話..
可現在...唉...都是造化弄人啊...”
鄭艷紅垂著頭,任由管五娘糙的手,并沒有立時開口接上面的話。
管五娘跟楊勝利對視了一下,又繼續道:
“你快跟嬸子說說,你跟楊家到底是咋回事?
怎麼你這一年來都沒出現,是不是跟他們走散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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