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就周梅花和桃子還有圓圓在,周梅花正拍著床上的桃子哄睡覺,圓圓則乖巧的坐在床尾不吭不聲。
突然見于荔著頭發和服跑進來,周梅花先是一怔,隨后以手抵比了個“噓”,又小小聲的道:
“剛睡著。”
于荔放輕腳步點了個頭,沒有說話,但人卻已經徑直走到了床邊。
看著閨閉著眼睛還在一一的吸氣,心里像是被針扎一樣。
“磕哪兒了?”于荔小聲的問周梅花。
周梅花指了指自己右側的太位置,低聲道:“這里,不算很嚴重,已經了藥油,明天就會消下去的。”
于荔不放心的把楊桃的頭往一側挪了下,讓出磕的地方。
看著鵪鶉蛋那麼大的腫塊呈現在眼前,于荔眨著眼,心疼的呼出一口氣。
雖說小孩子磕磕是難免的,但傷在兒痛在娘心,那麼大的包,可想當時得有多疼!
不然又豈會睡著了還在氣...
楊桃就是于荔最大的肋,了發酸的眼睛,在閨臉上親了下,便喊著周梅花道:
“三嫂,桃子睡了,咱們去堂屋。”
今兒家里肯定發生了不得了的大事兒,剛剛羅三春沒說完,但于荔卻也聽在了耳中。
周梅花點點頭,拿起枕頭攔在楊桃的外側,又把圓圓從床上接下來,這兩大一小就重新回到了堂屋里。
這時候楊青蓮也領著秋和秋霞還有楊桂和胡小蝶來到了堂屋,剛剛老太太說要靜靜,他們就去了別的房間,現在聽著是于荔回家了,他們就又都出來了。
徐婆子不放心楊桃一個人在周梅花屋里睡覺,就讓秋和秋霞一起過去看著。
于荔心頭明了,這是支走外人的意思,看來家里的事兒不容小覷。
徐婆子道:“阿荔,你先去換下褂子,娘就是有事兒要說也不急這一會兒,別再把你凍著涼了。”
于荔剛剛心急桃子,確實還沒來得及換服,現在徐婆子提醒,便不扭的點頭道:
“行,我這就去換。”
楊桂和胡小蝶乃至圓圓都明白家里發生了不愉快的事兒,所以皆是乖乖的坐在板凳上,誰都沒有像以往那樣爭先恐后的去搶桌子上的吃食。
而大人們今天也是被不速之客攪和的心頭煩悶,暫時誰都沒有胃口吃晚飯。
徐婆子更是心里堵得滿滿當當,恨得牙都了起來。
楊家人里最恨鄭艷紅的便是了,可想這會子的心有多郁悶和糟糕,但便是如此,老太太還是心疼幾個孩子,把桌上的籃子往前推了推,吩咐道:
“方子,你帶著弟弟妹妹們去你那屋兒吃點點心玩兒會,順道兒給秋和秋霞也送點過去。
咱們稍微晚點再吃晚飯。”
羅方點點頭:“,我曉得了。”
說罷,他聽話的提上籃子帶著幾個小家伙離開了堂屋,而于荔這邊也快速的換好了服又過來了。
故作輕松的道:“今兒到底咋了麼?怎的家里氣氛這麼低沉呢?這都不像咱們楊家了!”
徐婆子苦笑一下,看著于荔道:
“姓鄭的那婆娘找上門來了..”
“姓鄭的?”
于荔一時間沒想到是誰,復又跟著問了一句。
“鄭艷紅!”
楊青蓮在邊上提醒。
于荔當即瞪著眼睛,一掌就拍在桌子上,蹙著眉冷聲道:
“怎麼來了?
是怎麼知道咱們家住在四季村的?”
徐婆子和楊青蓮都齊齊搖頭,們哪里知道啊...
還是羅三春在邊上分析道:
“我猜是在哪兒打聽到了楊記,畢竟懷城里的人基本都知道咱家的元寶。
所謂樹大招風,說不得就是聽到了這個風聲才特意過來的。”
這個說的不無道理,于荔思索著點點頭,又問道:
“那說什麼了?”
說完又突然想到了桃子,騰地一下站起來,恨聲道:
“該不會是推了桃子吧!
這個婆娘為了一己私利連娘都敢傷害,今兒又來害我閨,再讓我見到,我要把打的滿地找牙!”
徐婆子拉著于荔的手把人扯回座位上坐好,有些愧疚的低聲解釋:
“不是推了桃子,是娘為了把關在門外,突然去關門這才把小桃子給掛倒的。
是娘沒留意...
唉..是娘對不起小桃子...”
徐婆子對于楊桃的不比于荔,也心疼,但是不后悔,就是不許那個人進楊家!
于荔聽罷,愣了一下,隨即便想到了當時的形,都能猜到老太太高高興興的帶著閨去開門,結果門口站著的卻是鄭艷紅!
換了,肯定也要第一時間先關門,桃子那麼小,沒站穩被掛倒,實在有可原。
于荔拍了拍徐婆子的手,寬解道:
“娘,沒事兒,小孩子恢復的快。
三嫂已經給了齊大夫配的藥油,明兒就能消腫了,你別自責。”
周梅花也聲跟著道:“是呀,干娘,桃子睡著了,明天起來就會蹦蹦跳跳的找你要桃和蛋吃啦。”
徐婆子看著兩個兒媳婦,點頭笑了笑。
于荔又問道:“那鄭艷紅來干嗎呢?想讓咱們不計前嫌?”
“怎麼可能不計前嫌,就做的那些狼心狗肺的事兒,我拿開水潑都算是好的了,要是你爹還活著,得拿刀劈!
敢那麼對我,敢那麼對咱大樹,是活膩了!”
徐婆子恨恨的接上了于荔的話,然后又繼續道:
“穿的比花子沒好多,雖然我沒仔細看,但確實是了罪的。
那胳膊上還帶了傷,手也糙的很,我瞧著倒是比咱們逃荒時還要可憐幾分。
不過,都是活該!”
于荔“嘶”了一聲,疑道:
“這就怪了哈,不是去寧州了嗎?
鄭家的人還有姑父姑母不都在寧州嗎?而且應該過的還不錯,怎麼會落到這個境地?”
這些問題也是徐婆子和羅三春他們幾人想不通的,楊青蓮跟著道:
“說沒有戶籍被寧州城的胥吏趕出來的,沒提鄭家的事兒,更沒提柳家。
不過,那副樣子確實很慘,服都破了不說,腳丫子也著,整個人都又臟又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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