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彩月讓鄭艷紅聽話,千萬不要惹柳海峰,一定要把眼睛放亮點,待那人氣消了,們的日子也就好過些。
鄭艷紅也不傻,自然知道此時此刻最不能惹的就是柳海峰,萬一他哪筋搭錯了又要把賣去窯子里可怎麼是好?
所以,從那之后,就乖順的仿佛變了個人,至在柳海峰面前選擇了當個兔子。
就這樣,原本一大家子的人在短短幾天就變了六個,而且還病的病,瘸的瘸,好不凄慘。
如今他們在北頭村已經生活了兩個多月,日子自然是苦的,但勝在安穩,再也不用擔心賭坊里的人來隨意打砸。
可人心哪有個知足的時候,尤其是由奢儉又豈是易事?
柳海峰瘸了不能去付家的莊子上做活兒,但他有錢,所以就把家里能的人都悉數弄去了干活兒。
這麼兩個月,鄭艷紅了無數的苦,而且挨過的打十手指都數不過來。
本就是個好吃懶做的個,去往衡州城的路上,努力讓自己勤快,把那些年在楊家沒有干過的活都干起來了。
便是這般小心的活著,柳海峰也照樣對時常打罵。
因著玉簪的事兒,鄭艷紅做什麼都是錯,飯菜端上來的慢了要挨罵,家里的喂晚了也要挨罵,若是哪日柳海峰喝了酒氣不順,更是要遭打。
這近三個月來,不敢逃也不敢反抗,只能夾著尾做人。
鄭彩月倒是真的心疼這個僅剩的侄,但也不敢反抗,只能在莊子里地抱著鄭艷紅哭。
沒錯,們還不能在家里哭,因為害怕惹得柳海峰厭煩再手打人。
原本柳家的父子倆還想著攢些錢就去城里賭一把的,因為狗改不了吃屎,他們那顆想以小博大的心始終在發。
如今不過是沒有本錢又困在人生地不的北頭村,所以他們才暫時安生了些,但若是手上有了銀子,這倆人依舊會重舊業。
這麼熬了兩個多月,終于在付家老爺子辦壽宴的時候讓柳海峰發現了生財的機會。
下了工回到家里的鄭艷紅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就被柳海峰喊到了堂屋里,當時鄭彩月也怕侄又遭打,這就小跑著也跟了過去。
當聽到柳海峰告訴鄭艷紅,楊家人也來了衡州并且還定居在幾十里開外的四季村時,也在心深有了一莫名的..希冀或者是喜悅。
沒有人不想離苦海。
尤其還聽到丈夫說楊家的人還在懷城開了買菜品的鋪子,而且生意很好,這才被付家注意到,然后用高額的銀子請到北頭村做席面時,那心里的“一”已然變了“滿滿”。
正因如此,才有了方才勸鄭艷紅去楊家的畫面。
柳海峰坐在圈椅中,斜睨著眼看向正被妻子扶起來的侄,沒好臉的道:
“你如今跟著柳家討生活,你就必須聽我的。
你們四個人在付家莊子里累死累活才能賺幾個錢?
咱們一路從寧州逃來這個小山村里已是無奈之舉,如今有了生機,你卻不想出頭,這就是你說的要好好報答柳家?”
柳海峰說到這里,抬眼看了看垂著頭不出聲的鄭艷紅,冷哼一聲又道:
“原先不知道楊家在衡州的時候便也罷了,現在咱們都知道楊家也在這里落腳還有了自己的好營生;
那咱們若是就這麼視而不見的放任他們發財而不管,那是不是太蠢了點?!
艷紅啊,柳家能不能翻,就看你了!”
誠然鄭艷紅在心里把柳海峰吐槽了千萬遍,因為沒有他們父子倆不要命的賭錢,柳家和鄭家豈會落得如此田地?
也恨柳海峰,但又真的無可奈何,因為已經跟柳家綁在了一起。
沒有楊家在,鄭家也只剩跟鄭彩月,要是再離柳家,一個子無依無靠那便真的只有死路一條。
鄭艷紅就沒想過逃離柳家,但現在讓貿然去找楊家,也是心生恐懼。
因為,本就沒敢跟家里人說是燙傷了老太太又當著楊樹的面兒跑走的事兒,所有人都以為只干了拋棄的事兒而已。
便是那玉簪,目前也沒人追問過是從哪兒拿來的,畢竟都被賭坊拿走了,多問也無益。
而現在,為了躲避去楊家,自己便哭著講出了實,但關于燙傷依舊只字未提。
鄭艷紅垂著頭低聲道:
“姑父,我真的不能去楊家啊。
當初..當初我拋家棄子的單獨進了寧州尋你們,這本就犯了我婆母的逆鱗啊...
而且,那跟白玉簪是我的,依照我婆母的個,我敢貿然去四季村找楊家人,他們能把我打死。”
“姑父,咱們再想想別的法子好不好?
姑父,我真的不敢去啊...”
鄭艷紅在楊家待了十幾年,比這些人都要了解徐婆子,清楚的知道,要是出現在楊家門口,肯定沒好果子吃。
徐婆子對已然沒有半點分了,說不得還要恨得想弄死。
鄭艷紅真的不敢去!
可這機會擺在眼前,柳海峰哪里會錯過,他們柳家的人跟楊家的人只能算個遠親,原先在云村的時候就沒有走過,現在自然也不可能讓柳天殷去面吧。
人家肯定不吃這一套啊。
但鄭艷紅卻是楊樹的親娘,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母子啊,就沖著這一條,也非去不可。
柳海峰蹙著眉,咬牙切齒的道:
“不敢去楊家?
呵,那我就打到你敢!”
這話音一落下,柳海峰的手就直接了出來,他一把揪住鄭艷紅的頭發,掄起拳頭就往背上落。
他還要鄭艷紅去莊子上做工,還要能走路,所以這段時間打人那也都是往上揍,絕對不打的臉和。
鄭艷紅一邊兒掙扎著躲避拳頭,一邊兒還要捂著仿佛要被活生生扯掉的頭皮,不斷地哭著求饒:
“姑父,姑父,別打了...”
鄭彩月就在邊上,但這次卻沒有去幫忙拉開,因為也想讓侄去楊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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