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一聽,不得了,竟然還要搶家的點心匣子,那可是最喜歡的東西啦。
小家伙鼻子一皺,那眉頭就跟著鎖了起來,一雙大眼里滿滿都是憤怒,急慌慌的又問道:
“娘親,你最后把點心匣子搶回來了嗎?”
于荔雖然哄著孩子,但心里卻依舊沒有平靜下來,抱著桃子從床上下來,一邊兒給穿鞋一邊兒道:
“桃子去那里瞧瞧,看看點心匣子還在不在不就知道了嗎?”
“對呀,娘親真聰明,哈哈哈,桃子要去找!”
小孩子就是這樣,前一秒還在哭,下一秒就又變了臉。
還分不清夢和現實的小桃子被娘親帶去了堂屋找徐婆子,小家伙兒吵著老太太一定要數一數點心匣子里的桃了沒?
而于荔則打著回屋收拾床鋪的名義又折回了自己的臥室。
坐在小圓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心里其實很是不明白,自己為啥會夢見楊勇死掉,又為啥對于楊勇的死會那麼難過。
打從楊家了四季村后,說真的也就知道桃子世的時候眼里蓄了淚,但也并沒有落下來。
而如今,竟然為了一個只見了兩面的男人嚎啕大哭又那般痛心疾首...
于荔嘆口氣“哎呀”了一聲,一口飲盡了杯中的水。
搞不明白...
算了,就這吧,安自己道,可能就是太俠肝義膽,見不得人家當面兒死了,所以才那般傷懷。
眨了眨眼,想到明天得尋個由頭去山上看一看楊勇,還得給他送水和送吃食,便也沒太多心思去糾結夢里的事兒了。
于荔了眼睛,覺得緒好了很多,這就又忙活著去院子里曬野花和金銀花。
羅方跟楊小慶還有楊大喜正在剪螺螄的小尾,這樣方便味兒,是于荔睡覺前就安排下的事兒。
現在這三人已經邊聊天邊干活的剪出了小半桶,而羅三春則跟著回到家的楊明和楊亮去地里了。
周梅花也帶著楊蕓蕓在鉤花邊兒,品韻閣前天下了一筆小花邊兒的單子,要的急,估著是想趁著天氣冷下來前把秋款服上新吧。
這倆人都是手了,鉤的又快又好,都想盡快滿足蘇錦韻的需求。
徐婆子挨著周梅花邊兒坐著,在舂干辣椒面兒,打算晚上做個于荔說的油潑辣子酸湯面。
其他三個孩子則挨著徐婆子坐在油氈布上一邊兒吃桃一邊兒擺弄手里的小玩意兒,十分懂事乖巧。
于荔瞅著院子里歲月靜好的樣子,彎笑了笑。
從廚房拿了最大號的篩子放在兩個條凳上固定好,然后將金銀花骨朵和花分類擺好。
籃子最下面的一層是開過的金銀花,這個是用來給孩子們煮水洗澡的,單獨拿了個小篩子來曬。
所有的花下面都墊了葉子,當于荔托著一大片樹葉把金銀花往篩子上放時,那籃子底部藏著的藏藍小荷包便暴了出來。
于荔瞅了一眼又瞅了一眼,“咦”了一聲,將手在擺上了下,然后將小荷包拿了起來。
的籃子一直在空間里,也就是為了不讓楊勇起疑才謊稱落在了傷的位置而趁機拿了出來。
所以,這東西,只能是他放的。
不知為何,于荔的心跳的快了些,幾乎是在想通的一瞬間就將手里的荷包收了空間里。
大概是有些心虛的原因還扭頭瞧了瞧廊檐下的幾個人有沒有看,待瞅見大家伙兒都在忙著自己手里的活計,這才假模假式的擺弄起葉子里的花朵來。
但那顆小心臟喲,卻沒出息的“噗通噗通”跳不停。
飛速的曬完了東西,于荔便麻溜的回了房間,第一時間從空間里拿出小荷包打量了起來。
喃喃道:“啥時候放的,我咋一點兒也不知道...”
將荷包握在手里了,覺到里面有凸起的兩個環裝件兒。
又喃喃道:“莫不是一對兒大耳環?”
“不至于吧,一個男人還隨攜帶耳環嗎?”
為了得到答案,于荔扯開了小荷包兩邊的拉繩,小心的將荷包口朝下倒出了里面的件兒。
著手中冰涼的,忍不住稀奇的“哇”了一聲。
居然是個雙環扣的淺綠玉墜子!
迎著下午并不強烈的,那玉石上也能散發出瑩潤如水的澤,只這麼瞧著就覺得極其貴重。
而且這枚平安扣上玉佩上還帶著掛繩和流蘇穗子,細細觀看下竟是連一個線頭都找不出,可見制作之人有多重視。
這麼好的東西,楊勇怎麼能舍得給呢?
于荔的手不斷的挲著玉佩,腦子里也在不斷的翻轉著,甚至又拿出之前想的那一套。
嘀咕道:“難不真的救了個王爺?”
于荔想到了大一暑假去博館見過這麼晶瑩剔的玉制品,還是框在亞克力罩子里的,只能遠觀而不能。
可現在這麼好的玉佩卻真實的握在手中,那可真是上輩子加這輩子都沒有過的待遇啊。
于荔的那顆心又跳的更快了些,雖然沒有往楊勇希想的那層意思上想去,但心里卻始終在猜測楊勇的真實份。
兀自覺得,若人家真是個王爺啥的,這東西也就不算個啥,收就收了。
可若是人家就只是個正兒八經的騎兵首領,那這東西白白給,就不能要,因為太貴重。
這麼想著吧,于荔就更加希明天早上快點到來,想去旁敲側擊的打聽打聽,看看楊勇到底是哪一種人。
在思慮中迎來了晚上,楊大喜和楊小慶最喜歡的紫蘇螺螄做了滿滿的兩大盆。
徐婆子讓兄弟倆留家里吃面,可倆人都不肯,直接端著一大盆螺螄回了家,而剩余的那些就留作楊家人飽口福嘍。
因為心里藏著事兒,于荔吃起最喜歡的油潑辣子酸湯面也覺得沒什麼滋味。
倒是楊家人個個都吃的紅紅,腦門冒汗,“嘶溜”“嘶溜”的嗦面聲絡繹不絕。
連幾個孩子都忍不住跟著大人的節奏聲歡快的嗦起了自己的面,一張張小臉上俱是滿足之。
實打實的白面條,誰能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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